那張大牛憨憨一笑:“平日裡都是跑十圈,今日才跑了四圈,這汗還沒出痛快,跑跑出身痛快汗。”
賈赦點頭,秦英小聲對著斥侯道:“彆給老子丟臉。”
那斥侯一臉不在乎:“將軍就擎好吧。”
等二人站定,就有將官們圍了上來,賈赦對秦英道:“兄長,今日他們比的是耐力,就不限定圈數了吧,到最後跑得圈數多的為勝如何?”秦英自認穩贏,如何不答應。
等二人開始跑起來,一校場的人都沒了聲音。斥侯得了主將親口吩咐,自然腳下生風,一時把那個張大牛拉出老遠,引得駐軍齊聲喝彩。
跟賈赦來的侍衛們都有點著急,隻不過見賈赦沒什麼表示,才強忍著沒催張大牛快些。那斥侯更是得意,跑得意氣風發。賈赦不由搖搖頭,就這樣的跑法,不用一圈自己就得把自己跑吐嘍。
見他搖頭,秦英以為他是後悔,也不想他臉上太過難看:“兄弟,不行就彆上他們比了,不過是看個熱鬨的事兒。”
賈赦再次搖頭:“這才開始,兄長說得太早了些。”
可不是,已經跑過大半圈的斥侯,腳步已經慢了下來,隻是身子還在向前傾著,努力向前。再看張大牛,還是原來的速度,不緊不慢地一步步穩穩當當,和斥侯的距離卻越來越近。駐軍的將士也以現了這個情況,一起叫著斥侯的名字給他打氣。
聽了同袍的叫聲,斥侯的步子又快上了一些,可惜後力不繼,沒幾步又慢了下來。張大牛與他的距離更近了些,等到跑到一圈時,二人已經快並排了。
秦英臉上如何掛得住,對著斥侯吼道:“你小子昨日沒吃飯嗎?還是自己偷著出去找娘們了?”
聽到的人哄堂大笑。那斥侯也不知是累得還是羞得,一臉赤紅,不過腳下的步子卻沒停。賈赦對著秦英道:“並不是他不出力,是這力出錯了地方。都說是比耐力了,他從一開始就拚了老命,能堅持多久?你看張大牛,剛開始並不著急,可是步子一直是一個頻率,到現在不過是剛跑開,等下還能更快些。”
似乎是聽以了賈赦的話,已經跑遠的張大牛步子果然邁得更大,整個人有一種向上衝的感覺,把個斥侯落得更遠了。至此秦英不得不服:“兄弟,你這法子確實不錯。可是那些兵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該快跑,什麼時候要留下力氣?”
“這就是練過與沒練過的不同。練過的人,你要是讓他到近處取物,他自然知道要靠速度,可是要是長途行軍,還是要耐力。練得多了,自己就會分配體力了。”
聽他說得雲山霧罩,秦英有好幾個詞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不過卻聽明白,這跑,還是得天天練才行。他也不是放不下的人,一拍賈赦的肩膀:“好,從明天開始,我就讓這些家夥都試試你的法子。就不信,都是吃糧的,還能跑不過老百姓!”
賈赦一樂,心說誰告訴你莊子上出來的就一定是百姓?不過這話不能再提,他又對著跟來的侍衛頭道:“李隊長,讓弟兄們把拳法給秦將軍演示一下。”
那李隊長聽了,對著自己手下的一百人下起口令。隻見隊伍迅速散開,人與人之間隔開一丈來遠。就聽李隊長大叫地聲:“軍體拳,預備。”
對於自己這個起名無能,賈赦有著深刻認知,也就不為難自己,從他把軍體拳蘇出來後,就沿用了這個名字。反正人人都以為是老國公交給他的保命手段,而老國公軍中出身,叫軍體拳也沒有人懷疑。
隨著李隊長的口令,那一百侍衛動作整齊劃一,拳拳生風,腳腳有力,落地有聲。都說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秦英武將世家出身,家中也有一兩套不傳之秘,如何看不出這拳的實戰性?雖說有些招式陰損了些,可更見效果不是。
等一套拳打完,就聽人在身邊問:“將軍,我已經跑了四圈了,還跑不跑?”
卻是那張大牛,正邊跑近邊問賈赦,回頭再看那斥侯,正拖著步子一步一挨地慢走,離這邊還有不短的距離。賈赦看了看秦英,想知道他的意思。此時秦英一心都在拳上,對這個比試早就不看在眼裡:“還跑什麼?沒見把我的人都跑拉胯了?”
聽他說得詼諧,眾人都是一笑。等賈赦點了頭,張大牛自去隊尾站好,就有交好的人暗中向他伸大拇指。便是侍衛們也覺得臉上有了光彩,看向莊子裡的人都是一臉佩服。
至此早晨的操練就算是結束了,可是秦英卻對著賈赦圍前圍後的不肯離開。就是人要洗漱,他也跟在一邊看著,倒讓賈赦不好意思起來:“兄長有話直說就是,這樣可讓小弟如何是好?”
秦英就等著他說這話:“好兄弟,哥哥知道有點難為人,可是咱們都是幾輩子的交情了,哥哥就厚著臉皮求你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