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1 / 2)

從賈府出來的賈璉, 心裡憋了好大的不痛快,隻吩咐人到張府, 再就一句話也沒有。他心裡四處彆扭, 隻想好生與人說道說道。可是家裡一屋子婦孺,都是他老子交待他要好生護住的人,實在不合適聽他訴苦。

見了張老太爺,他還是悶悶地,一五一十地將賈政的光輝史說了個七七八八, 語氣裡還有些不平:“已經得了賣女兒的甜頭,就是十二歲的孩子也不放過。”

聽他的話說得有趣,張老太爺與張清都是一笑。張老太爺自然不會編排小輩, 張清道:“可不就是得了甜頭。先是那位賢德妃, 再是這位三姑娘。也不想想,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人家自己不上前,倒把機會讓給他。”

至此賈璉才知道自己彆扭在什麼地方:“就是這個理。也不知道這裡麵牽線的人是誰。二老爺已經是白身,可還有什麼可拉攏的地方?”就是要拉攏,他不是比那位二老爺更有價值?

“彆說他女兒已經十二歲,就是兩歲, 能與你們扯上關係,人家也會收進府裡。不過是舍一個庶子罷了。”張清說得不客氣。也就是賈政這個拎不清的, 才以為人家真看上的是他。

這就是意在沛公了。賈璉覺得自己還有得學:“京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我們兩房並不和睦。”

張清搖搖頭, 否認了他的話:“你忘記忠平出事兒後, 你父親曾經主張過不要追查同黨之事?在有心人看來,就是他還顧念著香火情分。”

可是未曾戰先謀敗後保身,賈璉有些看不上。張老太爺見他還沒懂,少不得提點道:“忠平本是全家滅絕的大罪,最後不過是自己一身死了,兒子還都得了爵位,讓人怎麼不起心思?”

“可是,有太上皇在,皇上也不會太趕儘殺絕。”忠平如此,忠安未必不會如此。

張清接著提點他:“忠安與忠平還不同。原來忠安就總是隱在忠平身後撿便宜,現在沒了忠平,他也隻能到台前了。”沒了擋箭之人,又與皇帝爭了這些年,已經沒有服軟的餘地。何況他的手伸得太多、太長,就是太上皇也未必能容得下他。此時把賈家拉過來做擋箭的,也是費了些心思。

不光是張家覺得忠安在此事上費了心思,就是皇宮裡的皇帝,也氣得摔了杯子:“從來都隻在這些小事上做聰明!”

皇後都替他心疼,上好的貢瓷,胎體細膩,釉色明豔,畫工精致,摔了一個,一套都不能用了。這要是放到現代去,就是傳家的東西,竟這樣摔了。雖然穿過來這麼多年,皇後還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孩子。

“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何必與他生氣。”就是生氣也不該摔東西。皇帝也知道皇後是個什麼性子,安撫道:“一會讓他們開了庫房,你再挑就是。”

皇後才不上當:“庫房裡的東西還不都是我的。”

聽她如此理直氣壯,皇帝也是一樂,覺得皇後是一心與自己過日子,不是為了自己是皇帝,要不為何會替自己心疼東西:“那家夥走時就不放心他那個蠢弟弟,我還以為他瞎擔心,不想是我放心太早了。”

皇後也點頭:“誰知道那個賈政,一點教訓也不知道吸取。可要讓賢德妃捎些話回去?”

“不用。”皇帝想也不想地給否了:“看在那家夥的麵子上,已經容忍了他們多少次?”

這就是不肯再給機會的意思了。皇後也不待見這一家人,從看書那天就討厭來著。隻一長一短地與皇帝散悶:“要不和太上皇說上一聲?”

“你以為父皇能不清楚?指不定現在大明宮裡比你這裡還碎的東西多。”

真相帝!大明宮裡可不是正在收拾殘局。太上皇一臉的晦氣,沒好聲地問戴權:“原來看他還不至於如此,怎麼行事越來越沒有章法了?”

對這個忠安王爺,戴權也隻能在心裡說聲糊塗。可他一個做人奴才的,隻能勸主子消消氣,沒有火上澆油的道理:“許是看了忠平王爺的後事,心裡有不平?”

不說這個還好,說了這個,火沒滅下去,油倒是澆上了:“有什麼不平?當日朕沒有選他,難道現在還能選他不成?”怎麼就這樣看不清形勢?皇帝已經坐穩不說,等賈赦回來,說不得這江山就被收拾得鐵桶一樣了。

“都是太上皇您的兒子,原來又都比皇帝得您的眼,心裡有些小心思也難免。”戴權小心地答話。

太上皇也知道好些話戴權說不得,可還是冷笑了一聲:“要不是小心思太多,也不至於當日出那樣的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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