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 207 章(1 / 2)

卻說賈赦一到了莊子, 就通過皇帝的人, 將賈敬給搬了過來。心心念念想給賈敬個下馬威, 好讓人以後一心一意為他背鍋。

誰知賈敬對人打擾他修道也十分不滿, 還想給打擾他的一個厲害,哪裡肯受賈赦的威脅。

“貧道不問世事已久,國公爺何必強人所難?”這是賈敬見到堂弟的頭一句話。

“不錯,確實已經很久了。隻是這麼長的時間,也不見道長得道, 可是有什麼掛礙不成?”賈赦做不解狀。

人家不過就是這樣一說,明白的人不是都該對打擾彆人感到羞愧嗎,可是這個堂弟怎麼?算了,反正他從小就是個臉皮厚的。

想到了這一點,賈敬索性不再理人, 隻自己默念起經文來。

這也難不住賈赦, 他最擅長自說自話:“你兒子要死了。”

賈敬身子還是動了一下, 然後才再接著念起經。

“你孫子也要和他老子一起死了,你這一脈, 是完了。”賈赦還不放過他。

賈敬念經的聲音消失了,他抬起頭看了賈赦一眼, 又低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對了,你還有一個女兒。她可是跟著賈珍一起長大的。”下麵的話賈赦就不再說,總得讓人有個腦補的空間。

賈敬猛地抬起頭:“那還隻是個孩子。還是一個女孩子。”

“不過一個凡人。道長何必掛心。”賈赦還他一句。

賈敬隻能大口喘著氣, 想不出反駁賈赦的話。

賈赦卻接著說自己的:“說來咱們祖上也是英雄了得的人物, 隻是兒孫不肖, 那麼雄厚的家業不保不說,竟是連一碗供享都不能得,也不知道伯祖父與叔父泉下有知,是不是能放心極樂。”

賈敬不解:“你現在竟如此冷情,連一起供奉一下寧國府的先人也不肯?”原來還是個熱心腸的孩子。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我不光是與寧國府,就是與那個假正經,都已經分宗了?”

賈敬臉上就出現了真正的震驚。自從皇帝的人把他從道觀挪出來後,他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曉,哪裡知道兩府分宗的消息。

“彆不信。”賈赦道:“你是知道我這個人的,有什麼事都是當麵講清楚,從不屑於騙人。再說,你現在也沒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為什麼?”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賈敬想不出來,隻能問出來。

“還能為什麼。”賈赦一臉鄙夷:“那兩個人認為我擋了他們的青雲之路,對我行了厭勝之術,要除我而後快。我又不是聖人,也不指著成仙得道,憑什麼還要和他們混在一起。”

一直旁聽的時先生表示聽不下去了,剛才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屑於騙人的,話音還在耳邊呢。不過賈赦最後一次昏倒,也確實是在見過賈珍與賈政之後,至今沒有找到原因。

當日甄貴妃行的厭勝之術,也確實有賈赦一份,現在他說二人對他行了厭勝這術,也算說得過去吧。時先生有些不太確定地對自己說。又顧著旁聽,也不再多想。

要是有人想除了自己,那自己再清靜無為,也做不到心如止水,這個賈敬心裡明鏡似的。於是也不能再說賈赦的不是。

“你知道嗎?惜春今年十二了。”賈赦看了看賈敬的臉色:“假正經有個閨女,比惜春大了兩歲。就是在十二歲的那一年,假正經為了複官,把人送進了忠安的王府,將將一年,那孩子就沒有了。”

賈敬的臉終於變了顏色:“這個畜生。”

“道長,莫犯嗔。”賈赦勸得不倫不類。隻是賈敬已經顧不得追究他的措詞:“那個假正經呢?”

賈赦也不瞞他:“他也得死。他自己將一個閨女送進了皇上的後宮,又將一個閨女送進了忠安王府,以為自己是兩頭下注,卻不知道在彆人眼裡就是首鼠兩端,還能留著他?”

“再說,”喝了一口茶,賈赦又說:“何況他還有一個膽子能包天的婆娘,印子錢也敢放,皇帝家的東西也敢賣,還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