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第 265 章(1 / 2)

老鼎國公賈赦, 出孝後重新回歸朝堂,直管吏部。

朝臣們有腹誹的:這是什麼運氣, 怎麼人家忠順王爺剛一回家養病他就出了孝了。也有精明的:離這人遠點,沒看人家頂的可是親王的位置。加之賈赦過去的戰績太過彪悍,一時朝臣們都小心翼翼起來, 生怕讓這位現在管著官員的老國公抓住什麼把柄。

可是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好幾天都過去了, 這位國公爺竟沒有動作。這就不科學了, 彆的部還離得遠點, 可是吏部自己的人, 可就在這人眼皮底下呢。這人是守孝守得修身養性了?看著不象。

總這樣過日子也不是法子,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吏部尚書趙同,親自來到賈赦辦公的地方請見。二人早在賈赦到部的時候已經見過,原來也有個點頭的交情, 趙同說起話來還算自在:“國公在部裡, 可還習慣?”

賈赦也挺客氣:“趙尚書,我已經把那爵位讓兒子襲了, 現在叫我一聲賈大人就是。何必客氣。我看部裡一切井井有條, 趙尚書與忠順王爺想是沒少下了力氣。”

就算是讓了爵,也不耽誤你還拿著國公的俸祿不是。大家都這麼稱呼, 趙同如何肯自己標新立異:“國公才是客氣了, 不過是大家感佩國公, 從心裡尊敬才如此稱呼。”

隨你們吧,賈赦對這些本就不大在意,不過是不想讓人拿此事為難自己的便宜兒子。隻問:“趙尚書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趙同就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國公到部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對部裡可有什麼要改動的地方?再就是又快到年底了,怕是京察之事也要準備起來。”

京察原是三年一次的慣例,不過是今年吏部最上的人已經換過了,趙同不摸賈赦的底,不好自做主張。都是千年成精的人物,能不知道皇帝接二連三地將心腹放到部裡坐鎮是什麼意思?問,必須問,最好上頭的人自己有主意,自己隻管實施才好呢。

“又要京察了啊。”賈赦感歎一句:“說來我這幾年守孝守的,人都是糊塗的。再加上剛到部裡,對京察之事還真不熟悉。不如趙尚書找上一個對此精通的人,給我好生講解一二。”

趙同能不同意?又與賈赦客氣了幾句,出去就找了個在吏部已經呆了十來年的陳郎中,給賈赦做專業輔導。

聽了幾天課,賈赦明白了個大概。感情這京察的對象,竟然隻是五品以下的官員。那五品以上的呢,不用管了?難道官做得大了,思想覺悟也跟著就上去了不成?

隻是這個問題陳郎中回答不了,隻好與賈赦一起去向趙尚書請教。聽了賈赦的問題,趙同才發覺自己這尚書真上白做了:“國公爺見微知著,明察秋毫,真是我輩典範。”先把眼前人拍順了再說其他。

隻是眼前的人不缺人奉承,隻問:“趙尚書,此事是否應該上奏?那些五品以上官員,可比五品以下之人權利大多了,他們一旦犯錯,損失可不是五品以下官員能比的。”

趙同就有些犯難,你都知道那些人權利不小,何必捅這個馬蜂窩。可是自己又不能在此人麵前顯出膽小怕事來,隻好打起太極:“此事事關重大,不如我們部裡議過之後再上奏,國公看可使得?”

使得,有什麼使不得。賈赦點點頭:“那我明日就等著聽趙尚書的消息。”

唉,現在已經要下衙了好不好。就是馬上議事,這個題目都不是一時半刻能議得完的。明天就要結果,怎麼可能。趙尚書剛想推諉一下,至少爭取一點時間,人家賈赦已經自己出去了。

陳郎中做為從頭到尾參與之人,嘴裡發苦,怎麼自己隻是給人上了上課,就攤上這麼個事兒:“尚書大人,下官真的隻是給國公爺講解了一下京察的規矩。”主意不是我出的。

趙尚書對陳郎中還是了解的,這才是個真正膽小怕事之人,諒他也不會出言挑唆。再說這位郎中自己就是四品官,真挑唆著也得列入考核,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嘛。

“放心吧。”趙尚書安慰道:“老兄的為人,本官還是略知一二的。此事隻怕是鼎國公早有打算,不過是今日借機提出來了。”這個鍋還是國公爺你自己背吧,我們身小力薄承擔不起呀。

不管承擔得了承擔不了,人家賈赦可是說過明天等著結果呢。怎麼辦,開會吧。所以有史以來,吏部第一次在京察還沒開始,郎中以上人員就開起了會。還是一直開到了半夜,讓六部之人都暗暗提心,這吏部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