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都是霧，看不清楚情況，但是能看到好多隻帶血的手正在一下又一下的敲打著車窗，一直不停地發出啪啪的響聲。
這聲音此起彼伏，要是一般人可能真被嚇到了。
顧挽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些手敲著玻璃，心想現在應該是大白天，這些鬼都這麼拚命的嗎？
“慕南承，你在車上等我，我下去看看。”
顧挽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這些鬼溝通溝通，因為他們這樣做，不僅沒有嚇人，反而還給人的耳膜造成了不下的噪音。
真真是嚇不死人，卻煩死人了！
慕南承卻不讚同的將拽住顧挽的手，對她搖了搖頭：“外邊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情況，萬一就在等著你下車呢？”
“好歹是燭九陰的後代，要是連這些小鬼都不怕我，那這凶獸的血脈，跟沒有一樣呢，放心好了！”顧挽拍了拍慕南承的手，讓他放心。
就在顧挽正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鈴鐺清脆的響聲。
那鐺鐺之聲，仿佛帶著極強的穿透力，穿過白霧，更是穿透了這隔音效果極好的車輛。
慕南承一聽見這聲音，神色變有些不大對勁。
顧挽也怔了怔，隻見薄霧逐漸變得稀薄，遠處隱約有個嬌小的身影，一隻纖細的胳膊正在努力揮舞著鈴鐺，發出當啷的聲音。
慕南承也被這聲音給蠱惑了，魂魄仿佛受到吸引，就想要離開體內。
顧挽連忙抓住他手上的命脈，去掰他的無名指。
慕南承回過神來，神情略微有些迷茫，顯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鬼差專用的招魂鈴，指引那些小鬼進地府用的。”老道士有給她科普過，雖然人界也有叫這個名字的，但沒有準備好招魂人的貼身衣物，就相當於廢棄的鈴鐺。
顧挽覺得她這穿書真是長見識了。不僅見到了很多山海經裡頭才有的獸類，還附贈個認識鬼差？
拍打窗戶的聲音越來越小，而薄霧也散儘了。
一個牛頭穿著普通T恤牛仔褲，走到了車前。
通過身體的玲瓏曲線，能確定是個女孩子。
牛頭馬麵？
她禮貌的敲了敲顧挽這一側的車窗，跟剛剛那些鬼雜亂無章的瞧法不一樣。
顧挽將車窗搖了下來，就聽見一道和顧挽聲線差不多的娃娃音，禮貌的說道：“不知道能不能搭一趟順風車，作為謝禮我可以護送你們到想去的地方。”
牛頭大人搭順風車？
嗯，在書裡隻有顧挽想不到，就沒有這本書做不到的！
“額，可以是可以。但是牛頭大人你這樣去市區……”顧挽覺得就跟她這大尾巴一樣，去市區還不得上今日頭條啊？
剛說完，麵前人伸手將牛頭套給摘了下來，一張娃娃臉緊繃，像是在努力營造出一種我很嚴肅的模樣。
緊接著，那女孩手上的牛頭套就消失了。
慕南承將後邊車鎖打開，對那人說了句：“可以了，上車吧。”
女孩點了點頭：“謝謝大佬。”接著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顧挽臉上流露出來的震驚，使得她頻繁往後邊偷瞄。
這是冒充牛頭？簡直覺得奇妙。
偷瞄多了，顧挽便同後邊的女孩對上了視線，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訕笑地想說點什麼。
沒想到，女孩先開口了。
“不用覺得奇怪，我就是牛頭，來人間不過是為了出差，你也看到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娃娃臉：“我長這樣，要是不做點措施，不好乾活。”
顧挽點了點頭。
娃娃臉看起來的確是軟萌可欺。
“你們要去哪裡，我看看那個地方容不容易打車。”牛頭大人繃著臉問道。
“去妖界戶籍所。”既然不是普通人，自然不需要隱瞞。
“哦，好巧，我也是去那裡。”得知目的地之後，牛頭大人不再說話。
有了牛頭大人坐在車上，前方倒是一路暢通，不一會便從崎嶇的小道上開到了公路。
顧挽覺得奇怪，他們的方向是去市中心沒錯，怎麼會開到荒郊野嶺來呢？
而且這個地方距離他們的彆墅，有十萬八千裡遠呢。
好奇心一上來，顧挽轉頭看了一眼牛頭大人：“請問，我們剛剛是在哪？不會是在地府吧？”
顧挽看過靈異類的書籍，車就是容易開到地府，一個不小心開到百鬼潭，千萬隻手拉著你進譚。
“嗯。剛剛的確是在地府的管轄範圍之內，你們應該是得罪了什麼邪道。那些人類最喜歡的，就是給我們地府找事做。”牛頭大人十分誠實的點了點頭。
無論是哪裡，都喜歡為難他們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