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姐姐!等等我——”
葉長清停住腳步,轉身等著崔瑩飛奔而來。
“葉姐姐……”崔瑩到了跟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漲紅的臉上儼然一片愧疚之色:“對不起。”
身後彆莊裡鶯歌燕舞,言笑晏晏,笑鬨聲傳出來,熱鬨的很。
崔瑩這個年齡,應當是最喜熱鬨愛玩的。
“你怎麼出來了?”葉長清問。
“姐姐不在,我待著也沒意思。”
“你帶我去,又先退席,恐惹了雲陽公主不高興。”
“我又不靠她吃食用度,何必要看她臉色。”崔瑩扯了唇角,好歹是丞相家嬌生慣養的姑娘,脾氣也有幾分,“今日是公主刁難姐姐在先,姐姐有氣也是該的……”
“隻是……你也不該當眾奚落公主有病啊。”
“公主的病,是真的,我並沒有糊弄她。”她話剛說完,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運在不斷靠近。
崔瑩掀唇正要再說什麼,葉長清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緘默。
那股氣運越發的近了,葉長清拉著崔瑩轉過身來。
身後,景衛邑負手而立,衣袂飄飄,兩頰添了些許紅潮,恍然似醉。八皇子跟他一同出來,手裡拿著他那把折扇,一眼就看到了葉長清和崔瑩,不由得衝景衛邑揚了揚眉。
景衛邑壓根沒反應,眼皮抬也不抬便出了彆莊。他似是出來醒酒,又或是旁的什麼。
崔瑩趕緊拉著葉長清福身:“請八皇子安,請九皇子安。”
剛剛多虧景衛邑給葉長清說話,才扼住了雲陽公主的脾氣。
崔瑩在心裡犯了納罕,以前聽父兄提起景衛邑都是說他冷心冷肺不近人情,今日怎的肯高抬貴手,幫葉長清解難?
葉長清彆扭的俯身下拜,脖頸卻挺的直直的,翠綠色的竹紋長襦垂落在地,沾染上稀鬆泥土。
景衛邑睨了一眼,醉意醒了大半。
看了她今天在宴會上的表現,他絲毫不詫異當時住在她家養傷時,她會對自己做出那麼沒有膽大包天的事了。
活脫脫一隻野貓。
景衛邑麵無表情,從兩人身邊走過,與八皇子一同徑直上了府門口的馬車。
等馬車走遠了,葉長清拎著裙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起來吧,人都走遠了。”
崔瑩險些不穩摔倒,拽住葉長清的手才終於站住。
她手心一片冷汗,葉長清納悶,正要詢問緣由,卻見崔瑩抬起的那張臉上布滿了**,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小女兒家的心思顯露無疑。
葉長清淡淡笑了笑,沒多嘴再去問。
……
馬車剛在府門口停穩,心急如焚的葉母就從府中跑了出來,見葉長清安然無恙,她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