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清擺了擺手:“不必,救人也是功德一件,本不該索取酬謝的。”葉長清這話一語雙關,戴箬銘如此聰慧之人,又怎麼會聽不出她是在嘲諷自己呢?
“小姑娘,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明的藝術和見地,委實讓人欽佩。”
葉長清抿了抿唇,“王大人言重了,小娘子如今身體虛弱,回府以後還要好好靜養。”
“好好靜養”四個字葉長清聲音咬的極重,似是彆有深意。
王大人還有一事不明,“姑娘,你在我家娘子初初進醫館時便看出了她會難產,這又是如何判斷的呢?”
葉長清掀了掀唇,正要開口,戴箬銘卻在身側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葉長清自然沒有蠢到守著王夫人的麵,便直接對王大人說出王小娘子是被人所害才早產的。
葉長清輕咳了一聲,“個中緣由,不過是曾在鄉下見過類似的產婦罷了,不足說出來,引大人發笑。”
王大人也不是個蠢人,知道葉長清不說自有她不說的隱晦,便沒有再刨根問題的繼續問下去。
同戴箬銘又客套了幾句,讓小廝留下了一托盤沉甸甸的東西後,就小心的妥帖的帶小娘子跟新生子回了府。
他走以後,鬆童掀開托盤上的紅布,葉長清打眼一看,竟然都是金燦燦的金錠。
“王娘子早產緣由,尋常郎中都看的出來,我剛剛阻止不讓姑娘說,委實是王太師府,嫡庶之爭的這淌渾水,太過可怕。”那王大人身居太師之位,家中正妻卻彪悍,不容許任何一個妾室威脅到她的地位。
話說間,戴箬銘淡漠的一揮手,鬆童立即會意,將托盤送到了葉長清的麵前。
這才鬆童的態度恭敬了許多,畢竟在這個世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的醫術像葉長清這樣讓自家館主都生出敬仰之心。
葉長清卻搖了搖頭:“我不要錢。”
“那姑娘要什麼?”鬆童沉不住氣,忍不住皺了皺眉。
葉長清微微一笑,掀眸看向戴箬銘。
戴箬銘記起在診室中,她曾問過自己,能否答應她一個條件。
但是自己技不如人,他也隻能夠認栽。
戴箬銘了然道:“姑娘,你想讓在下做什麼?”
“家母身患頑疾,城中郎中說,隻有杏林堂的戴箬銘戴郎中,才能夠徹底根治母親的病。”
“姑娘能否向在下描述一下令堂的病症?”
葉長清簡單的同戴箬銘說了母親發病時的症狀,戴箬銘沉思片刻,心中已對葉母的病症有了了解,她淡然開口道:“姑娘,你既然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領,又何必找在下幫忙呢?”
葉長清淡笑出聲:“術業有專攻,擅長領域不同罷了。”
“在下欽佩姑娘醫術,願隨姑娘前去,醫好令堂的病。”
一旁的鬆童微微有些詫異,自家館主性情高傲,從來都不出診,隻在杏林堂中問診,如今這姑娘竟能差使的動館主出醫館。
“我家住平林縣安陽村。”
“平林縣?”戴箬銘眉頭微蹙,“那已經是國都邊陲了。”
“怎麼,戴郎中不願去?”
“不,不是。”戴箬銘解釋時,目光落在葉長清的身上。
這女子果真不簡單,不僅身懷異數,還能夠隻身行走這麼遠,應當不似池中物。
“事不宜遲,不如我們立即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