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婉咬破了唇角,對上衛邑的眼睛,眼神卻無比的堅定:“哥,此時跟任何人無關,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丞相夫人也十分不解,畢竟在場的不僅是自家下人,還有東方霖這個外人,若將此時傳了出去,恐怕會對衛婉的名聲造成一定的損害。
“婉兒,你胡說什麼呢!”丞相夫人厲聲嗬止衛婉,“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丞相夫人知道女兒心性純良,雖刁難了一些,但絕對不會有殺人這種惡毒的心思,“方才丫鬟不是說……”
“她是為了替我遮掩,所以才扯上卿郎,是我讓她給嫂嫂送有細辛劇毒的馬蹄糕,跟卿郎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躺在榻上的葉長清眯眸看著一臉堅毅的衛婉,心裡頓時泛起冰冷的嘲諷。
她似乎在衛婉的身上,看到了曾經原主的影子。
衛婉或許以為自己這樣的行為很勇敢,可在葉長清看來卻是無比的愚蠢。
張卿之那種人,根本就不值得。
衛婉的嚴重泛起層層淚波,“哥,是因為我嫉恨嫂嫂,所以才給她下了毒,是我的過錯。”
衛邑肅冷的麵容上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戾氣,“衛婉,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他不是傻子,當然能夠看的出來衛婉是在袒護張卿之。
心底卷起滔天的怒意,他恨衛婉不爭氣,竟甘心放棄名聲,姿態如此卑微的替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來背下罪責。
衛婉分明聽明白了他話裡的含義,卻故意冷冰冰的道:“我恨嫂嫂,因為她搶走哥哥,還氣病了母親,我氣不過!所以……所以我就想殺了她!”
“衛婉!”衛邑驟然暴怒,聲音一下子拔高,甚至揚起了手臂,想要給衛婉一個耳光。
丞相夫人趕緊攔住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邑兒,你這是做什麼,還有外人在呢,彆讓外人看了笑話。”
東方霖也意識到了自己此刻身處的尷尬,收拾起了醫藥箱,準備要走。
路過衛邑身邊的時候,他輕聲說道:“丞相府的家事我不便多過問,今日所見之事我也絕對不會出去亂說。”
說罷,他也不用下人相送,便一個人離開了丞相府。
東方霖走後,衛邑揮退了下人,臥房裡隻留著送膳食的小丫鬟還有衛婉與丞相夫人,以及還躺在榻上的葉長清。
待人都走後,衛婉重重的跪在了葉長清的床前,她決心將所有的罪過都承擔下來,她是自家人,就算衛邑在惱怒也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長清嫂嫂,是婉兒一時鬼迷心竅,千錯萬錯,都是婉兒的錯。”
說罷,衛婉恭恭敬敬的給葉長清磕了一個頭。
丞相夫人看了頓時心疼不已,上前去拉衛婉,可衛婉也很是倔強,任憑丞相夫人怎麼拉她就是不肯起。
“造孽呀,”丞相夫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什麼事不能起來說,你懷著身孕,地上又那麼冰涼!”
衛邑眼神冰冷,聲音陰沉:“她想跪,就讓她跪。”
衛婉撫著小腹,又給葉長清磕了一個頭:“我做事不經大腦,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