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後門外隱隱綽綽站了十幾個家丁,見葉長清下了馬車,家丁們紛紛自動讓出了一條路來,丞相夫人由丫鬟攙扶著,慢慢悠悠的走到葉長清的麵前。
葉長清也不慌亂,施施然朝丞相夫人行了一禮:“婆婆。”
“彆叫我婆婆!”丞相夫人有些激動,畢竟葉長清跟衛邑成婚以後,她一直都想要抓葉長清的把柄,“誰知道你這個女人半夜出去,是做了什麼好事了?”
葉長清不動聲色的將耳畔的碎發給彆到了耳後,抬起頭來看著丞相夫人,櫻粉色的唇畔勾勒出一抹微冷的弧度:“實在冤枉。”
“冤枉?”丞相夫人冷一眯眸,雍容略顯豐腴富態的臉上露出極為刻薄的表情,“葉長清,我早就聽你房中的下人說你這幾日日日都不在房中,我看你是去乾什麼不三不四的勾當了吧。”
丞相夫人自然曾派人調查過葉長清回杏林堂診病的事,她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惡意中傷葉長清,好叫她難堪罷了。
葉長清唇畔的弧度深了深,“婆婆,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杏林堂中鑽研醫術,我竟不曉得,治病救人怎麼在婆婆的口中就變成了不三不四的勾當了?”
丞相夫人一下子被堵住,搖曳燭火之下,她的臉色頓時變得紅白交錯,十分難堪。
“葉長清,你還敢跟我頂嘴?”不肯就此輸了氣勢,丞相夫人有些不大講理的反問道:“你說,有誰能夠證明你是去醫館了?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打著去醫館的旗號,去私會什麼野男人了?”
葉長清的麵色頓時冷了下來,“婆婆說話一定要這麼難聽?”
“那你也要做些乾淨事,彆人才抓不著你的錯處。”丞相夫人冷冷抱起了雙臂,儼然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既然沒人能夠幫你證明……”
“今晚我在杏林堂中,幫平陽王妃醫治好了多年的風濕腿疾,她甚是高興,說待得了空,便親自來拜訪婆婆您。”不待丞相夫人把話說完,葉長清便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
平陽王妃同丞相夫人頗有幾分交情,平陽王與丞相在朝中的關係也十分親近,兩家走動很是密切。
丞相夫人自然知道平陽王妃患有風濕腿疾的事,隻是她倒沒有想到葉長清會拿此事來噎她。
“就算你整日都待在醫館之中,也不成體統!”丞相夫人鐵了心的要給葉長清尋一個“罪名”,“都已經嫁做人婦,還整日拋頭露麵,你是想讓京都城中所有人都知道我丞相府多麼沒規矩嗎?”
“長清沒有這個意思。”
葉長清知道丞相夫人存心苛待,不惱也不怒,心平氣和的同丞相夫人道:“婆婆,治病救人是行善積德的事,與規矩無關。”
聞言,丞相夫人誇張的撫摸著起伏的胸口,像是氣極了一般:“我倒是從未見過如此巧言令色的兒媳,莫非你往後還要騎到我頭上不成?”
葉長清牽扯起唇角,聲音驟然冷了幾個度:“我隻是在講道理罷了,婆婆無需拿身份壓我。”
“若婆婆沒有旁的事,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說著,葉長清抬腳邁了進去。
“等等!”丞相夫人尖銳的聲音直穿鼓膜。
葉長清頓住腳步:“婆婆還有什麼吩咐?”
“葉長清,不管你從前如何野,但既然你入了我丞相府的門,便是丞相府的人,一切都該聽從我這個當家主母的安排。”
夜風颯颯,將丞相夫人的聲音吹的有些輕顫。
“我告訴你,若是你還想做我丞相府的兒媳,從明日開始,就彆再去醫館給我拋頭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