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若沒有手腕和籌算,又豈能夠坐穩龍椅。張卿之知道,要是再繼續否認下去,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隻會招致來皇帝更強烈的不滿和憤怒。
“皇上饒命,衛丞相與樓然使臣勾結的信,確實是微臣寫的。”現如今,唯一保命的方法,就是實話實說,他雖然模仿丞相的筆跡寫了信,但卻與那樓然使臣來往甚少,定罪充其量隻能算是汙蔑朝廷重臣。總歸真正通敵叛國,意圖謀反的人是薑陽公主,與他無關。
張卿之一番思慮過後,打定了主意,心裡便沒有那麼怕了。
可他算錯了一筆賬,惡狗急眼了,誰都會亂咬一通。
“皇上,臣雖然誣陷了衛丞相,可是臣真的沒有勾結那樓然的使臣啊,請皇上明鑒!”
“哦?”聞言,皇帝饒有趣味的挑眉看向薑陽公主,“你沒有勾結使臣,那又是誰有謀逆之嫌呢?”
張卿之身體一抖,良久沒有回應。
“皇兄此話,可是在懷疑薑陽?”薑陽公主眸光微冷,緩緩啟唇道。
“當然沒有,”皇帝勾唇,肆冷一笑,居高臨下,低睨著跪在地上的張卿之,口吻威脅道:“張愛卿,你說你沒有勾結樓然使臣,那你又為什麼要模仿衛丞相的筆跡,汙蔑他有叛國之舉呢?”
張卿之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向薑陽公主。
“回答朕。”皇帝眯起金瞳,輕易就洞悉了張卿之的小動作,“若你今日說不出個因果關係來,我就就治你一個叛國之罪。”
張卿之身子一顫,迫於皇威,他不得不如是回答,畢竟在生死麵前,什麼都變的不那麼重要了。
“回……回皇上,是公主……”張卿之冷不丁抬起頭來,伸手指向公主,“是公主脅迫微臣寫下那些信件的,衛丞相待微臣如同親子,我也甚是感念丞相的知遇之恩,誣陷衛丞相,實非微臣的本意啊!”
這番話雖說的貌似情真意切,真情流露,可卻隻有一半真,另一半卻是假。
信件是公主脅迫為真,感念衛丞相為假。
隻有張卿之自己心裡清楚,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衛丞相去死。
“胡言亂語!”一聽張卿之的話,薑陽公主像被踩了痛腳,扭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在她的印象當中,張卿之隻能算是她養的一條狗,連她府中的那些男寵都及不上,突然被自己養的狗給咬了,薑陽公主的心裡還挺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