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程將頭發擦的半乾,然後把毛巾搭在一邊的架子上:“謝謝你的毛巾,趕緊回去換衣服吧,今天你也受到驚嚇了,拍攝就先暫停。”
說完,張墨程又去了喻薑淩那邊,安排其他事宜。
葉長清盯著張墨程的背影,心裡對張墨程的印象開始有了一點改觀。
原本她以為張墨程會跟他父親差不多,可沒有想到的是,張墨程的身上竟然完全沒有一個紈絝自己的任何特性,儘管已經有了光環,但他仍然不驕不躁,一直在很踏實很認真的拍攝,這點令人欣賞。
他雖然表麵上總是一副冷冰冰不太愛說話的模樣,但從剛剛自己跟喻薑淩掉進水裡去,他也跟著跳進去救人這一點來看,張墨程這個人的心,是熱的。
然而,葉長清不知道的是,張墨程的聽力有
一點點的問題,是因為小的時候一場重感冒發燒造成了他的聽力受損,他有時候聽不清楚彆人說的話,所以臉上才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剛才她跳進人造湖裡,就是在當時那種混亂之中沒有聽清葉長清跟喻薑淩已經上岸了,所以才一直在水裡尋找。
因為葉長清跟喻薑淩落水的事情,張墨程給了整個劇組半天假,讓道具組修整道具,杜絕類似於今天的這種安全隱患。
天氣轉涼,在水裡泡完又被風一吹,葉長清有些咳嗽。為了拍戲方便,葉長清就把酒店定在了劇組的附近,離開劇組以後,她直接回到了酒店,準備休息。
二黑跟茉爾都一路跟著,回到酒店,茉爾把葉長清的濕衣服拿去洗,還伸手試了試葉長清的額頭。
“有點兒燙。”茉爾皺眉,擔憂的說道,“那個喻薑淩天天跟人擠兌你,如今還連累你落水感冒,真是太可氣了。”
“落水這事,確實不怪喻薑淩。”在水裡的時候,葉長清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喻薑淩的害怕和慌亂,如果喻薑淩是因為此事而想故意害她,便完全沒有必要連自己也拖下水。
“那也都是因為她你才掉下去的。”茉爾的聲音從洗衣間裡傳來,“碰上這種人一起拍戲可真倒黴。”
“彆說了,專心做好的自己的事。”二黑冷聲道。
茉爾趕緊緘默,除了葉長清,她最聽二黑的話。
葉長清洗了個熱水澡以後,腹中空空,準備跟茉爾還有二黑找個地方一起吃晚飯。
茉爾說他們所居住的這家酒店的菜品就非常好吃,這裡經常會有明星下榻居住,請的廚師也都是帶星級的大廚。
葉長清累了一天,是真的餓了,也不願意多走動,就同茉爾還有二黑下了樓,去吃酒店的標準餐
。
巧合的是,喻薑淩也住在這家酒店。
下樓吃飯的時候,葉長清跟喻薑淩正好碰上,打了個照麵。喻薑淩看了一眼葉長清,似乎有話要說,但卻沒說出什麼來,倒是她的經紀人笑著朝葉長清點了點頭,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
或許是為了避免尷尬,喻薑淩的經紀人帶喻薑淩去了餐廳的另外一邊。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茉爾的話這次很少,也沒有再議論喻薑淩了。
葉長清他們三人選了一處較為寂靜的位置,三人各點了一份招牌餐。
喻薑淩自從在餐桌坐定以後,就一直頻頻望向葉長清的位置,經紀人捧了兩杯黑咖啡慢慢的走過來,放在桌上。循著喻薑淩視線的方向看了回去,經紀立即會意。
“怎麼,有話想去說?”
喻薑淩拿過咖啡,放在手心裡緩緩輕晃,“不去,沒話說。”
“人家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喻薑淩聞言輕笑,“就算她不救我,其他人也會救我上去的,我這咖位的,總不至於被怠慢著。”
“話是這樣說,可救你上來的是葉長清不是旁的人,你怎麼都是欠了她一個人情。”
“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討好我?”
“小姐,你怎麼能這麼想事情?”經紀人誇張的彎曲起手指,敲擊著桌麵,“她既然之前敢出言得罪你,就沒必要再討好你,我聽說葉長清是個挺傲氣的人,不會輕易向人低頭。她救你不過是順手離的近罷了,人家會遊泳明明可以自己上岸來,卻偏偏沒有,冒著風險把你給一起拖上了岸,如今你卻說這種話?”
喻薑淩托腮沉默了一會兒,覺得經紀人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經紀人,眼睛眨巴
了幾下子:“那我應該怎麼做?難道讓我這個時候主動去跟她和好嗎?那我的麵子,又該往哪兒擱?”
“麵子又有什麼要緊的?”
經紀人抓住喻薑淩的手說,“薑淩,我又不會害你,葉長清的演技如何,你也不是沒有看到,你平心而論,她的演技比你差嗎?我看未必,張墨程那麼苛刻的人,都對她讚許有加。”
喻薑淩冷冷反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經紀人的口吻微微冷厲,正色道,“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沒有辦法將葉長清打壓的永遠都站不起來,就不要跟她結仇。在這個圈子裡,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仇人要好辦事。”
經紀人少見的在喻薑淩的麵前板著臉,喻薑淩不得不在心裡反複的琢磨她說的話。
若葉長清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以後一定會大紅大紫的,喻薑淩沒有把握壓的過葉長清。若再繼續與她爭鋒相對下去,恐怕這部戲播出以後,形式
會對她非常不利。
喻薑淩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凝重起來。
餐廳另一邊。
或許是餓的久了,葉長清他們三人一致都認為這家酒店餐廳主廚做的菜,確實沒有的挑。
葉長清用調羹舀起一勺子奶油蘑菇湯送入口中,綿軟香甜的味道瞬間在味蕾之中綻放,可是她還來不及細細品味這其中的美味,左手邊的手機忽然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放下調羹,葉長清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那個號碼,她有些頭疼。
“是誰啊?”茉爾好奇的湊過來看了一眼,忽然之間拉長了聲音:“哦——原來又是周昭遠啊,肯定是下午你落水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沒跳下去救你,所以打電話來跟你懺悔來了。”
葉長清可不需要他的懺悔,她隻希望周昭遠這個人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自己的生活當中再打擾自己。
“我去旁邊說。”
葉長清覺得自己該徹底斷了這個渣男的念想,於是拿著手機到了餐廳外的小陽台上去接電話。
剛滑下了接聽鍵,聽筒裡立即就傳來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長清,你為什麼總不接我的電話啊?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啊。”
葉長清皺起眉頭來,冷冷開口說:“你找我有事情嗎?”
“長清,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冷漠啊。”
周昭遠的聲音沉沉的,像是快要哭出聲來似得:“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對我說的每一句冷漠的話,都像把刀子一樣,狠狠地紮在我身上。”
“周昭遠,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