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1 / 2)

“丁儀!”

早上八點,丁儀被母親晃醒。她掙紮著睜開雙眼,感到萬分疲憊。

“怎麼,你這是又做噩夢了?”

丁儀下了床,無奈的點點頭。她穿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露出筆直修長的雙腿,“媽,咱們什麼時候去見那個大師?”

她快要崩潰了,從十歲頭被不小心磕破開始,丁儀幾乎每晚都在做夢。夢裡麵的全部都是一個叫姚安娜的小女孩,就跟拍連續劇似的,一集不拉。剛開始時丁儀總以為自己鬼壓床,她的外婆也總是這樣神神叨叨的跟她說。

時間長了,丁儀也算是習慣了,隻是每次做完夢她總會覺得身心疲憊。而且隨著她慢慢長大,夢裡的小女孩也在長大,她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窺探著彆人的生活,儘管她一點也不願意。

丁儀將水龍頭打開洗了把臉,冰涼的水衝在臉上讓她感到清醒多了。

“昨天晚上你都夢到了些什麼?”朱麗雅問她。

丁儀刷著牙,將口裡的沫子吐乾淨,“媽,我這會早就忘了,興許你早些問我我還能記得些。”

丁儀撒了謊,其實她記得,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臉被人扇的生疼。這個夢越來越詭異了。

“總之你彆怕,咱們這次找的這個大師在香港是很有名的,我可是拖了不少關係才能約到他給你算一卦。”朱麗雅也很擔心女兒,這每晚都做夢是個人都受不了,她也害怕女兒是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丁儀敷衍的點點頭,老實說,她自己都對這件事不抱什麼希望了。這有名的大師她從小也沒少見,就連黃符神水她都喝了不少。但這每晚該來的夢還是依舊會來,比央視的新聞聯播還要準時。

記得有一次,她喝了一個神婆燒的黃符水,整整拉了一天肚子,整個人都虛脫了。還有一次,她外婆帶著她去當地有名的黃安寺一步一磕頭,整整八十八個台階,額頭都被磕出血來了。可是晚上該夢到的還是會夢到。

後來見做這些沒什麼用,她的母親又帶她去看了幾個專治夢遊的專家。專家在旁邊給她催眠時她倒是能睡上兩小時,可這專家一不給她催眠馬上又恢複原樣。這催眠一次可要花不少錢,丁儀也就沒能常去。

折騰了幾次以後,丁儀不再相信這些江湖術士,算命先生。這次來香港也完全是出自於散心的目的。

“你這再過三個月可就要去上大學了,這次說什麼也要治好你這個病!”

朱麗雅把這當做一種疾病,即使抗爭多年也不放棄,頗有種越挫越勇的心態。

丁儀倒有些麻木,甚至是有些害怕,她可不想再喝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香港著實繁華,如果隻是單純的出來旅遊丁儀也許會更開心。兩人逛著免稅店,吃著特色美食,買了不少好東西。朱麗雅大方的刷著卡,毫不心疼錢。

朱麗雅是一名律師,有名的離婚律師,她的離婚官司就是自己打的,隨後她一個辛苦帶著女兒,好在十年前再婚了。丈夫是個美國的ABC,對她好對丁儀也好。

“大師今天沒時間見我們,我跟他約好了明天中午,我聽你餘阿姨說這位大師能算今生來世,或許他知道你為什麼每晚都在做同樣的夢。”

丁儀不說話坐在一旁按著手機,隻是敷衍的點了點頭。

“丁儀!我在跟你說話。”

“我聽見了,其實這麼多年每天做夢我都已經習慣了。”

朱麗雅聽她這麼說頓時心疼不已,這孩子從小就沒有父親,她平日裡又過於嚴厲。想到這裡,她將聲音放柔道,“你放心,這次的絕對靠譜。”

丁儀可不相信,而且年紀越大反而越覺得那些人都是些江湖騙子,這個大師八成也是一樣。

“媽,這大師不會又讓我喝黃符水吧?”

“我又不是你姥姥,喝什麼黃符水。”朱麗雅想起這個就來氣,但是對著自己的親媽又不能發火,隻能時刻警惕著,防止母親將那些騙子領入家中。

香港的夜景尤為好看,坐在輪船上,在維多利亞港上眺望著這座城市,丁儀恍然間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就好像她好久以前來過這裡一樣,她的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麵,隨後又像是斷片一樣連不起來。

丁儀索性不去想這些,欣賞起夜景來。

回到酒店裡,丁儀又一次的做夢了。這次她夢到了維多利亞港,也是在一艘遊輪上,男男女女們嬉笑打鬨著。忽然間,她不知被誰給推了一把,掉進海裡,窒息感越來越嚴重,喘不上氣。隨後她再一次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地呼吸著。

丁儀一看手機,早上七點半。她想起了夢裡那些男男女女的驚呼聲,有人大聲的喊著姚安娜。

丁儀洗了把臉躺在床上,卻再也睡不著。

她都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做夢,丁儀已經處在奔潰的邊緣,她恨睡覺更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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