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拒絕轉載!(1 / 2)

駐守涇州匈奴人根本沒有想過那些懦弱膽小的齊人會反攻涇州。因此他們絲毫沒有該有的警惕,一切值守情況與顧文渡這些年刺探到的情報一樣。

顧文渡等人很快順利地潛伏在了涇州城外,等著城內的信號。

城內的奴隸辛苦乾了一天活,在匈奴人的厲聲訓斥聲中被趕入了破破落落的帳子中。幾十個人擠在狹小的空間內,宛如被關在圈的牛羊。

經過十一年,匈奴人對這些瘦弱又膽小的齊人也沒了多大警惕,如往常般確認人數、捆上繩索後,就結伴打算回去喝一杯。

聽著匈奴人遠去的腳步聲,潛伏在奴隸中近一年的郝莊掏出了早就藏在衣袖中的鋒利石子,用它磨破了繩索。與此同時,原本滿麵疲憊、昏昏欲睡的齊人立刻都睜開了雙眼。

為首的郝莊偷偷掀開了營帳的門簾,確認附近沒有威脅後,就揮了揮手。讓齊人們到其他奴隸營地解救同胞。

他趁著夜色悄然扭斷了看守他們的匈奴人的脖子,換上他的裝扮後,正好有一個喝得醉眼朦朧的匈奴人來找被殺的匈奴人。

郝莊抬起頭,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與此同時,他乾淨利索地抹了對麵匈奴人的脖子,然後將匈奴人的屍體藏在了那個破布營帳內。

匈奴內部依舊是原始的部落製,並沒有嚴格的軍紀,加上現在是睡眠時間,因此在郝莊的周密計劃和小心動作下,鬆懈的匈奴人並沒有發現有齊人逃脫了。

一群齊人悄無聲息地變了裝,來到了匈奴存放乾草的地方。

他們飛快地將乾草與匈奴人的營帳相連,然後郝莊拿著從匈奴人那裡順來的火石,引燃了這大片的乾草。

當衝天的火勢吸引了大部分匈奴人的注意,他們就趁亂放跑了不少駿馬,騎上剩下的幾匹,朝著約定好的城門口集合。

戍守城門的匈奴將領察覺了一些不正常,哪有大隊人馬這個時辰還要出城的?

於是他立刻要求郝莊等人回答他們的姓氏以及接受檢查。

眼看他握著火把越走越近,郝莊知道一旦被看清麵容,那就一切就完了。千鈞一發之際,他索性先下手為強,拔出彎刀砍下了那個將領的腦袋。

如泉噴湧的鮮血讓其他匈奴士兵回不過神,郝莊趁著這個機會立刻一夾馬肚衝向了城門,打算直接打開城門迎齊軍進來。

顧文渡等人也早已看到了城內衝天的火光。當發現城頭的匈奴士卒往下跑後,他和其他身手敏捷的人偷摸摸到了城門下,借助工具爬上了城牆。

原本的涇州城為了抵禦匈奴,城牆十分平整高大,但是匈奴人極為厭惡這種城牆,也就一直沒有修複保養,還拆了不少用來搭建牛圈羊圈,因此顧文渡等人爬得非常輕鬆。

此時,郝莊等人已經快撐不住了。畢竟他們每天吃得極少,而且也沒經過多少訓練,武器也是有限。

但在顧文渡和其他士卒加入了戰局後,本來占據上風的匈奴人一下子陷入了兩麵包圍。其中一個人看出了顧文渡是首領,也就攜手三四同伴圍住了顧文渡。

而他們也確實取得了一定的戰果——在顧文渡的臉上劃破了一道傷。

但這實力不是最讓匈奴人恐懼的。最讓匈奴人恐懼的是,在他即將死去時,他清晰地看到那個皮膚白淨的齊人將領臉上的傷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怪物!怪物!”他竭力嘶吼著,但是並沒有人懂他的意思。

城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在外等候已久的涇州鐵騎如同餓狼,迫不及待地衝入了城中。

剛起床,迷迷糊糊地忙著滅火的匈奴人這才明白他們麵對的是什麼,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部分匈奴人想要反抗,卻發現他們的戰馬已經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縱橫大陸的匈奴人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步兵被騎兵衝殺支配的恐懼。

儘管依舊存在不少難啃的硬骨頭,但當天光破曉時,一切都結束了。

城樓上匈奴的舊旗早已被士卒取下,旗麵被當成了戰利品,旗杆則是被切成了數段,當做了柴火,日後會在火爐裡挫骨揚灰。

顧文渡擦去了臉上的血汙,洗乾淨雙手,在士卒們仰慕憧憬的目光下,接過了鮮紅的大齊旗幟。

天空繁星黯淡,地麵秋色蒼茫。

東邊紅日初升,西邊殘月將落。

在日月山川的共同見證下,時隔十一年,一麵古樸的“齊”字旗幟再次出現在這片天地間,被插在涇州城頭。

鮮紅的旗幟被強風吹得獵獵作響,象征著齊人永遠不屈的意誌,如一團永不熄滅的烈火般熊熊燃燒。

出身涇州拚死戰鬥的騎兵、被當牲畜驅使的原涇州百姓注視著青空下那一麵冉冉升起的熟悉旗幟,發出了陣陣啜泣聲。

父輩們拚死守護的故土,他們奪回來了!

他們,回家了!

作為現如今涇州的最高將領,顧文渡沒有時間感傷。

用旗幟激起軍民鬥誌後,他立刻通知了各州和朝廷,隨後開始準備接下來的布防,派出偵騎去刺探左賢王大軍的動向。

“都尉大人,屬下不明白為什麼要刻意將那幾個匈奴雜兵放跑了,這不是去告知左賢王我們的實力麼?”一名校尉忍不住詢問出聲。

“你覺得那位匈奴人會怎麼向左賢王彙報?”顧文渡斜覷了那名校尉一眼,因為時間寶貴,他也就自問自答,“他會說我們二十多人包圍了他,卻依舊讓他跑了。你若是左賢王,你會信這荒誕離奇的第一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