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拒絕轉載σ(1 / 2)

雖然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不妨礙顧文渡繼續擺出一張疑惑的臉,向一旁臉色黑如鍋底的顧文欽詢問道:“文欽,怎麼了?”

在其他人眼中,這是一個兄長在向好似又闖了禍的弟弟發出關切的詢問,那樣的詢問目的單純,不包含任何責備,隻是帶著些許探究與寵溺。

但是這句話落入顧文欽耳中則成了最大聲的嘲笑。他苦心經營試圖取代的人竟然還能如此居高臨下地施舍他,這是對他最大的羞辱!

儘管心裡恨不得撕爛那張居高臨下的臉,但是顧文欽臉上掛上了幾分委屈。紅潤中帶上了幾分水色的眼眸確實可以稱得上“楚楚可憐”。

他本就與蕭皇後長得頗為相似,那容貌也算得上佼佼者,又正值天真爛漫的少年時期,這般乖乖巧巧認錯的姿態總是會惹得其他人心軟幾分,讓人感歎幾句少年心性,從而不願意過度苛責。

顧文欽算盤珠子打得響亮,顧文渡對他這個弟弟一直都是傻乎乎地掏心掏肺。那隻要如往常一般,裝出委屈的模樣,哄著這個“傻哥哥”去求陛下下旨給他和其他權貴之女賜婚,就能擺脫上官婉卿了。之後的輿論也可以由那個哥哥去頂。

齊律楠這一條路已經走不通,那他也可以試著走走其他路。

隻是這件求人的事不好當著其他人的麵說,而且要趁著顧文渡在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前先下手為強。

這顧文欽的三板斧顧文渡早就看得透透的,還沒等這個弟弟開口回話,他作為兄長就迫不及待地向顧邵昀求證:“還請父皇息怒,不知文欽是犯了何錯,惹得父皇如此大動肝火?”

這句話極有技術含量。看著是在為弟弟說話,實則讓顧邵昀再次想起了之前被落了麵子的經曆。

原本已經隨著時間流逝而慢慢被淡化的憤怒再次被激起,顧邵昀看著那個攪和了他興致的兒子,直接冷冷說道:“射十箭而得一兔,此乃不學無術之罪!在朕麵麵前認錯而不改,此乃欺君之罪!”

眼看顧邵昀要重罰兒子,蕭皇後趕緊打斷了他的話:“文欽被寵得不知事,臣妾日後定會嚴加管教。”

“哼!”顧邵昀當著大庭廣眾的麵,還是給自己的皇後留了幾分麵子,他冷冷地瞥著與上官婉卿站在一處的那個最沒用的兒子,“在太子完婚後,你們也早點把這事結束了。在那之前,給我好好待在自己宮中反省!”

顧邵昀金口一開,代表著這件事再無周旋餘地。

當場的所有朝臣也聽得清楚,對太子而言是“完婚”,對這位五皇子而言則是連提都不願意提的“這事”。誰更得聖心可以說是一目了然了。

而沒有參加春獵的顧文渡這才緩緩“搞懂了些狀況”,露出為弟弟感到惋惜的表情:“原來文欽與上官小姐兩情相悅,那你為何不早點與孤說,這樣孤也好早日成全你們。”

“也不至落到現如今的地步。”顧文渡歎了口氣,隨後又拍了拍顧文欽的肩膀,“不管如何,你也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這一字一句都如一根根細長的針,不停地往顧文欽的心房深處紮,什麼兩情相悅!什麼得償所願!

他可不要這麼個沒有用的女人當他的正妃!

但是無論顧文欽在心底如何呐喊咆哮,還需要依靠顧文渡的他還是得裝出一副感恩的姿態,點點頭表達對於兄長的讚同:“太子哥,你真好……”

顧文渡能夠感覺到他的憋屈,於是他眼中的喜悅也真摯了幾分。

還打算補幾句刀的顧文渡的手被其他幾個小團子拉了拉。

顧文姝見顧文渡又在關心五哥,立刻不滿地衝著顧文欽做了個鬼臉:“明明年紀那麼大了,還要衝著太子哥哥撒嬌,不知羞,略略略!”

這無知童子最誠摯的話語宛若神來之筆,讓顧文欽鐵打的臉皮也有些受不住。確實,已經十五歲的他幾乎什麼事都沒有做成,唯一在做的就是衝著太子搖尾乞憐!

顧文渡望著顧文欽狼狽離開的背影,輕輕揉了揉顧文姝的小腦瓜:“下次可彆這麼說了哦!”

他不願意讓這個小妹妹牽扯入那些糟心事中,因此這些容易得罪人的話她還少說些好。

顧文姝也是仗著顧文渡在身側才敢那麼說,她把臉埋在哥哥懷裡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害怕,立刻如同小鳥啄食般胡亂點頭:“嗯嗯!”

另一頭的楚衡也是很快收到計劃成功的消息。這計劃看似簡單,但是無論從引走齊律楠的人選,到誘引齊家兄弟錢前往的安排,楚衡都挑選了許久。

顧文欽雖然沒有那麼聰慧,但是那個蕭皇後可不是吃素的。要如何完美地掩藏好自己的尾巴正是楚衡現如今竭力試圖做到的。

春獵結束後,顧文渡很快收到了一份來自楚衡的解釋信。信中詳細交代了楚衡為何修改計劃的所思所想。

顧文渡這才明白楚衡到底想了多少。他不知不覺把這封信看了數遍。

他不由再次認識到楚衡不僅是他的下屬,也更是他親密的夥伴。

他從知事走到現在,又有多少人曾經為他這個人考慮過呢?

而他自以為是的傾心相待換來的不過是一場可笑的欺騙。

隻是他依舊不明白楚衡為什麼如此忐忑小心。他作為最高指揮者,他需要處理的事情那麼多,因此也更關注事情取得的結果。

對於其他事情,他一直儘可能地放權。至於控製事情發展走向和進程,這本來就是她該做的。

顧文渡想通了,一定是缺少了信任的緣故!

伴著初夏的蟬鳴,剛披星戴月處理完事務的楚長德驚訝地聽到女兒的琴音變得靈動跳躍,如同天際的繁星般紛亂而又閃著光。

這悅耳的琴聲可是學琴以來的頭一遭,楚長德忍不住走到了女兒身邊。同時他細細查探四周,想要找出是什麼讓女兒的心情不同了。

女兒的桌上端端正正擺著筆墨紙硯以及一封信。

那字跡很明顯來自誰。

楚長德不認同這種私通書信的行徑,但是見自己的女兒如此快樂,他還是放下了自己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