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拒絕轉載κ(1 / 2)

楚衡也不知道自己心臟怎麼會跳得那麼大聲,可越是想要讓自己鎮定,便越是無法控製自己那顆為了什麼而不停歡呼雀躍的心臟。

她非常清楚,前世顧文渡從來沒有透露他的這個雅興,也從未為任何女子彈奏樂曲。

而現如今,她成了那個唯一。

“怎麼了?”顧文渡見她在原地不停躊躇,死命不肯抬起頭,也便放下了手中的琴,擔憂地把頭湊上前去。

而這時,一具嬌軟的身軀撞上了他的胸膛,也把他的下巴撞得生疼。

顧文渡下意識把人摟住。那一刻,月光下兩人的身影相交疊。

嗅著女子身上不知從何飄來的馨香,並不適應女子這般靠近的顧文渡也不知道自己手腳該如何擺放,隻得傻愣愣地注視著那朵在她發間綻放的海棠,保持著相擁的姿勢。

直到感覺到有一隻嬌嬌軟軟的小手輕輕地推拒著什麼,顧文渡這才鬆開了懷中的女子,剛打算說些抱歉的話,就見與他不過一拳之隔的楚衡昂起了頭。

她緊攥著自己的袖角,幾乎是用儘了她所有的力量詢問道:“殿下,您未來真的會讓阿衡離開麼?”

她以往對彆人趨之若鶩的權力不願意多看一眼,隻不過是她不喜歡罷了。這世界上她喜歡的不多,以往隻有父親和小甜點,但是她現如今無比地明確一點,她還在不斷地奢望著殿下。

執著著殿下的青睞與讚賞,貪戀著殿下對她所有獨一份的好,渴望著殿下能與她保持著這樣的狀態,朝朝暮暮,春去秋來,無論歲月如何更迭,她都希望能一直陪在殿下身邊。

刻在骨子裡的執拗已經融入血脈中,在胸腔中不斷激蕩著,自私的貪欲終於衝破了理智的圍欄,讓她看到了一個如此醜陋的自己。

顧文渡注視著楚衡的臉頰,那一份執拗之色如同尖刺,將這朵赤色玫瑰襯托得更為讓人垂涎。

這句楚衡的問句落入他耳中則變成了對他亂動心思的逼問。他是舍不得楚衡,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不尊重楚衡的意誌。

他知道楚衡對這看似金碧輝煌的皇宮沒有一絲眷戀,自然也不會阻撓她離開。

他希望她過得開心。

於是,楚衡得到了她的回答。

果然如此,楚衡自嘲地勾起唇角。她後退一步,讓自己回歸了她該在的位置。

見現場氣氛有些尷尬,她再次綻放一個自在燦爛的笑:“殿下,謝謝您贈予的琴。阿衡新學了支曲子,殿下是否要聽一聽呢?”

“可。”顧文渡與楚衡一樣都是做戲的高手,三兩句的功夫就將氣氛恢複了正常。

楚衡學的曲子正是上次上官婉卿在殿中彈的那一曲。隻是與上官婉卿的風格不同,楚衡彈得缺乏了一種正在經曆的感覺,而因彈奏的緩慢多了幾分好似是在追憶往昔的氣氛。

歲月似婉約的水一般輕輕溫柔地劃過,最終定格在了某個瞬間。沒有悲傷,沒有遺憾,隻餘幸福和圓滿。

顧文渡隻覺得時間一晃而過,他沉浸於琴音中許久才回過神,經曆過死亡的感覺他格外理解這一段琴音的意境,這嫋嫋琴音便是一段人生,帶著一股看破的禪意,卻又夾雜著楚衡特有的執著。

隻是,她到底在執著著什麼呢?

楚衡注視著顧文渡失神的側臉,藏於衣袖的手緩緩攥緊,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一曲已畢,顧文渡絲毫不吝自己的誇讚。

“這筆巨額捐款到後,西南應該能再支撐一段時間。”想起要事,顧文渡眼中又恢複了正色,“隻要能撐到秋收,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那殿下打算如何處置五皇子?”

楚衡的眼眸倒映著月光,談笑間帶上了幾分殺意。顧文欽與顧邵昀若是保持著親密,對於他們可謂是一件大.麻煩。

這個計劃涉及前世,因此部分信息顧文渡並不能透露,隻是他可以打包票,顧文欽和皇後花錢買皇帝好感的行為注定要賠得分文不剩。

正當顧文渡算計著這一對母子時,蕭皇後把他喊了過去。

她打得一手好算盤,想要以皇後的身份來替換六公主和七公主的主辦人身份,不用吹灰之力來換取一天大的好名聲。否則就要進行責問,以不敬之罪論處。

顧文渡麵上浮現了震驚,直接站起身:“母後何出此言?”

顧文渡這幅表情在彆人眼裡就是無招可出而著急的表現,蕭皇後卻隻覺得自己眼皮子狠狠跳了起來,不好的預感縈繞於心。

果不其然,這個兒子在下手時分明沒有顧忌他與她的“母子”關係,現如今卻直接用它約束起了蕭皇後:“母後,您可也是小六和小七的母後,他們所做下的功績難道就不是您的功績?這可全賴您教導有方。”

蕭皇後的臉色都青了,那個六公主和七公主隨便一打聽就知道她根本沒怎麼管過。能夠打聽到的就是六公主和七公主和他這個太子哥哥親近。隻要消息放出去,顧文渡的賢名肯定又要漲一波。

那好名聲與她能有什麼關係?

可是作為皇後,她偏偏又無法說出這樣的話。

“哦對了,母後。”顧文渡想起了什麼,露出了與最初一般溫順文雅的表情,“很多重臣的親眷雖然沒有派人前來競拍,但是也送來了足夠的銀兩。兒臣無以為報,隻得勒碑銘刻,這樣的好機會兒臣也不願意讓母後您錯過。”

“所以母後也不如出些錢?”顧文渡笑得愈發燦爛,“哦對了,五弟也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吧。”

這赤.裸裸的要錢行為讓蕭皇後氣得咬緊了牙關。顧文渡的這一擊直接讓她進退兩難。她為了兒子,已經把大部分錢交給了顧邵昀,剩下的錢已經不能動了,就算動了,那麼些錢也不過是徒增笑話。

而不交錢,放到前朝又是能夠掀起一場針對她的風言風語,她連她的嫡長子都不支持,反而去支持她的次子……光是想想,蕭皇後就能想到那時候外界的態度,渾身發涼。

顧文渡好似沒覺得自己挖了一個多大的坑,隻是一如往常般彎下腰,恭敬地向對方告退:“母後,那兒臣,靜候佳音。”

剛走幾步,顧文渡就聽到了裡屋傳來的瓷器碎裂聲,他彎下腰鑽入了軟轎,輕輕地咳嗽幾下後,他露出了一個笑,兩個選項都是錯,他也就隨意蕭皇後怎麼選擇了。

不多時,他就得到了答案,蕭皇後連一個銅板的錢也沒有拿出來。可能還在想攥著最後一點錢能夠逆風翻盤吧。

不過她想要依靠的一切注定是一場空,更何況她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此時不收割成果更待何時?

於是很快,京中針對某位上位者的討論開始越來越多,從小戶出身,到憑借太子上位,現如今寵愛幼子,一件件事都讓其他嬪妃的家族嗅到了血腥味,逐漸開始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