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鹿隻是笑,看著這個小學弟嫩生生的模樣,又覺得挺可愛,心裡也不由更加好奇。
因為幾輪擴招,江城徽的工作室地點已經不再是那間破舊的居民房了,他們在附近的商廈裡租了一層,簡單裝修以後就全體入駐。
因為當初場地要得急,裝修沒花多少錢,但是對寧響這個熱愛撒錢的富二代來說,硬裝用不出去錢,他就總想從軟裝上找補回來。
最好的電腦設備和人體工學座椅肯定是標配,還有布置溫馨的茶水間,各種小零食,名貴咖啡和高檔茶葉,另外,招待各路投資者的會議室也肯定是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就算沒談攏,也總不能輸了氣勢。
對寧響這一套花錢組合拳,江城徽隻是笑,卻並沒有阻攔。
他雖然是孤兒出身,也明白哪些錢該花,哪些錢又不該花,更何況看著寧響快快活活的花錢,他心裡也說不出的高興——即使他自己對花錢毫無興趣。
他這時候正在招待一組過來考察的外國投資商。
江城徽的口語不太好,但好在有高材生陳重遠當翻譯,一時間雙方的氣氛也還算和諧。
對方領頭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老先生,留著白胡須,口口聲聲說是寧的老師。
雖然江城徽沒聽說寧響有出過國,但隻是回以微笑,等他回來再說。
也不知道寧響還要多久才回來。
寧響出門前已經和他說過,準備去找一位學界泰鬥幫他們站台,對現在的碰撞來說,這顯然是比尋找投資者更重要的事情。
但是剛才,他又給江城徽又打了一個電話,說會帶過來一個很重要的客人。
寧響話裡的語氣總讓江城徽莫名有些
在意。
他正帶著陳重遠應付著嘰哩哇啦說話的投資者,寧響終於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女性。
江城徽忍不住介意的看了那個年輕女人一眼。
“這是我學姐,文大的高材生。”寧響樂嗬嗬的介紹道。
如果說清北是國內理工科的絕對頂梁柱,文大就是文科類的魁首,當然,最好的大學也一樣會有學渣和混混——比如寧響。
錢鹿的外文也不差,很順利就和那幫子老頭愉快的聊了起來。
寧響偷偷走倒江城徽身邊,用氣音說:“她是錢老爺子的孫女,胡老的學生,拿下她,麻煩就解決了一半。”
江城徽卻隻是神色不明的看了寧響一眼。
寧響很無辜的看向他。
江城徽勉強扯出了一抹笑。
就在這時候,錢鹿忽然問:“寧響,你還在國外留過學?”
“沒啊。”寧響一臉無辜。
他聽著洋文就頭疼,以前又不懂事,可沒興趣這麼難為自己的。
“可對方說是你的老師?”錢鹿還是一臉好奇。
寧響奇怪的看向那個白胡子老頭。
“Ning……你是Ning?”老頭也看向寧響,努力辨認了半天,最後才發現這個東方人和他記憶裡確實長得不太一樣。
寧響問清楚老頭的來曆就反應過來,這老頭應該是把他和寧遠認錯了。
寧響的嘴角都忍不住彎起來,用早就丟到九霄雲外的外語磕磕巴巴的說道:“您說的應該是我弟弟,他確實是在那所學校畢業的,也確實去年才回國。”
“哦你們是兄弟一起創業?”老頭還是樂嗬嗬的,“他在哪裡?我很想見一見他。”
寧響笑得像一隻快活的小狐狸:“抱歉,我們是競爭對手,我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他了。”
等到老頭走了以後,寧響才倒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有點不地道,但是看到剛才老頭那種尷尬的表情,實在是太爽了。
沒錯,他就是這麼的小心眼,就算是從遷怒裡也能夠得到充分的快樂!
江城徽擼了一把這小狐狸的毛:“我已經回絕他們的投資要求了。”
寧響馬上直起身子:“急什麼,我才不在乎他是誰的導師呢,尷尬的隻有寧遠哈哈哈!”
“他要求絕對控製權。”江城
徽很簡單的回答。
寧響馬上理解的點點頭。
以江城徽的性格,絕對不會容許公司的絕對控製權旁落,再多錢也不行。
正好,寧響也有同樣的想法。
兩個人相視一笑。
如今碰撞依然在風口浪尖上,所以國內不少投資者都還想觀望觀望,但是不少外國投資者已經像遠遠聞到氣味的鬣狗一樣,開始成群結隊的湧過來。
這已經是碰撞接待的第四波外國投資者了,報價不菲,但是要求也同樣不低。
“我們有最專業的團隊,最先進的經驗,”最後那老頭還堅持不懈的勸,“可以讓你的股份最大程度的升值!”
江城徽依然非常堅決的婉拒了老頭的收購提議。
他始終對這些鬣狗和禿鷲一樣的資本家心懷謹慎。
江城徽明白,如果碰撞想進一步擴張,總需要接過資本遞過來的橄欖枝。
網絡企業畢竟不同於實業,它的擴張更迅速,也同樣需要更多的妥協和變通。
雖然以江城徽個人的性格而言,他並不太喜歡這種變通,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之前他一直不同意,也不過是因為那些人報的價格都沒有達到他心裡的底線而已。
一般創業企業會有好幾輪融資,從草創期的天使輪到更大規模的ABC輪,隨著大資本的進入,原始股東的股份也會被慢慢稀釋,甚至徹底喪失話語權被趕出公司。
江城徽卻絕對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這也是他為什麼寧願放緩碰撞的發展速度,也遲遲不答應資本帶著大量現金入局的原因。
他要保證自己的絕對控股權。
因為寧響的出現以及前期天才的營銷策略,碰撞在早期並不需要很多資金,他們很順利的讓碰撞發展壯大,還沒有A輪融資之前,碰撞的規模已經足夠資格,讓碰撞的管理者要求更多的錢,還有更大的自主權了。
江城徽很早之前就已經和寧響商量好了,在幾輪融資中,他至少需要保證他和寧響一共擁有67%的完全絕對控股權,而即便尋求上市,也要采用雙重股權結構,以保證管理層絕對的話語權。
寧響當然高興得要死,要知道在夢裡,江城徽從始至終都是獨裁者,可沒聽說還有其他人入場的。
“我當
然沒問題!一切都聽老大的!”寧響乖小孩一樣用力點頭,一臉虔誠,“就算稀釋股份也可以從我的先開始,畢竟你才是碰撞的靈魂。”
寧響馬上忠心耿耿的表忠心。
換來的是大佬一笑,理所當然的說:“不行,我們當然是要共進退的。”
雖然好像有哪裡怪怪的,但是被大佬當成自己人,這感覺可真不錯——寧響美美的咂嘴。
根據最初的協議,錢程,陳細微和陳重遠手裡的股份在第一輪投資中保證不被稀釋,是的,在陳細微撒潑打滾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表現出了自己對付男性的各種出色手段以後,也拿到了1%的股份,比他弟少一點,但依然是一筆可以預計的巨額財富。
為了這一個點的原始股,陳細微足足磨了寧響一個月,後來還是江城徽心裡酸水冒得太厲害,主動答應了1個點,才讓這個雌性荷爾蒙過剩的家夥遠離了寧響。
陳細微暗中竊笑,勝利遠遁。
等到那波投資人離開,寧響才把錢鹿拉過來:“正式介紹一下,我的學姐,文學院的大才女,錢鹿。”
錢鹿大大方方的對江城徽伸出手:“久仰大名,我已經聽說過很多你的輝煌事跡了。”
更重要的是,江城徽比她聽說過的更加英俊。
錢鹿饒有興趣的對江城徽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果然,學姐也完全抵擋不住大佬的魅力!寧響在旁邊圍觀,心中的八卦之魂已經開始熊熊燃燒了。
他唯一不理解的是,為什麼大佬麵對這麼一個模樣好,家世好,脾氣好還對事業有助益的白富美,卻能夠堅持不動心呢?
寧響隱晦的看了一眼江城徽,果不其然,大佬麵對天然美女,態度和麵對那個人妖幾乎是完全一樣的。
他又看了一眼濃妝豔抹的陳細微,替學姐不值,又莫名……覺得有點暗爽。
奇了怪了,他有什麼好爽的——寧響不解的撓撓頭。
“你好,”江城徽淡定的伸出手,“寧響和我提過,今後要麻煩你費心了。”
“不麻煩的,我們也是為了推廣國學,完全是互惠互利。”學姐的聲音甜甜的,就是跟剛才和寧響說的口氣完全不同。
剛才學姐說的可是:“我爺爺可是
學界泰鬥,一般這種合作都不會同意的,我也隻是看你和爺爺有舊才給你們一次機會,但是能不能成,一要看你們的誠意,二也要看你們的實力。”
再看看現在話裡的迫不及待。
嗬,女人!寧響不屑的聳聳肩。
他卻沒有注意到,江城徽一聽到寧響喊學姐就微微眯起了眼,偷偷把錢鹿放在了高度警惕的黑名單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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