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尾聲(1 / 2)

“我們去見見她?”寧響也很好奇,這個奇奇怪怪的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是還在路上,他們就接到律師的電話,鄭蒂已經死了。

晚上死的,早上才被巡視的人發現,目前還不確定死因。

江城徽發了好久的愣。

這個他心心念念恨了幾十年的人就這麼死了,他卻並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一切發生得都太突然了。

鄭蒂,還有她的丈夫全都死了,似乎一個知情的人都沒有留下。

當年的故事,眼看著就要成為一個永遠的謎團。

鄭蒂留下的遺囑也真的生效了。

江城徽對鄭蒂留下來的東西並沒有什麼興趣,他也不需要什麼補償,更重要的是,不明不白的,他依然擔心這女人會不會留下什麼陷阱。

雖然人都已經死了。

又過了幾天,法醫得出結論,鄭蒂死於藥物過量導致的肝腎衰竭。

依然不能確定是她自己服藥,還是被人陷害。

這位女王生前高高在上,聛睨一切,其實身邊沒有一個真正在意她死活的人。

當然,她也同樣沒有在乎的人。

唯一在意她死因的人,竟然隻有和她有仇的江城徽。

人都已經死了,一時間又查不出其他問題,這個曾經輝煌一生的女王,就這麼匆匆下葬,潦草結束一生。

在她的葬禮上,律師宣布鄭蒂的遺囑。

江城徽雖然去了,卻並不準備接受這份說不上好歹的遺產。

他剛準備回絕,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忽然走過來,打量了江城徽很久。

她自稱鄭蒂的奶媽,而且是從小看著江城徽的母親江心長大的。

江城徽一愣。

“大小姐從小就是個偏激的孩子,做什麼事出來都不奇怪。”奶媽歎,然後給了江城徽一封鄭蒂臨死前親手寫給他的信。

字體龍飛鳳舞,和女王的氣勢十分匹配,而且非常簡短:一命還一命,你贏了,鄭家的東西是你該得的。

一如既往,鄭蒂的所作所為依然叫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奶媽看著這筆龍飛鳳舞的字跡,卻忍不住滴淚。

“都是冤孽啊!”她搖頭不已。

在兩人的再三追問之下,奶媽才含含糊糊說出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二十年前,人工授精的技術剛出現,鄭蒂就去冷凍了自己的卵子。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盛氣淩人的小女孩兒,驕傲,任性,無法無天。

後來,卻是江心孕育了這個孩子,鄭蒂對此一無所知。

“我母親……為什麼這麼做?”江城徽不可思議。

老奶媽隱晦的看了一眼江城徽和寧響緊緊交握的雙手,沒接話。

“大小姐很早以前就說她不會結婚,也不要孩子,”奶媽轉而說道,“但是鄭家的老人怎麼可能同意?可要不是他們瞞著大小姐,也不至於有後來的事情。”

鄭家兩個老人走得很突然,孩子還沒有出生他們就雙雙離世,也來不及和鄭蒂說出真相。

那時候為了照顧肚子裡的孩子,江心和郎大高對外假稱夫妻,後來鄭家兩位老人出事,又有流言說鄭家大小姐正在招婿,原本按時打過去的錢也沒了。

被逼得沒法子,郎大高從外地過來探聽消息,卻不知道怎麼被鄭蒂知道了他和江心之間的關係。

“大小姐太驕傲,眼裡容不下一點沙子,”老奶媽歎,抹了一下眼睛,“那個男人也真不是東西,大小姐要他入贅,他就真的入了,江心那邊也糊弄了好幾年,後來江心帶著孩子找過來,他還在大小姐麵前搬弄是非。”

後麵就是雞飛蛋打,鄭蒂根本不等江心說話就要了她的命。

若乾年後,等她終於知道真相,又殺了郎大高。

可是殺了這個男人又怎麼樣,失去的永遠都挽回不了了。

“你本來就是鄭家的子孫,”奶媽慈愛的看著江城徽,“大小姐留下來的東西本來就是你的,鄭家以後還指望著你傳家接嗣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又飛快的看了一眼寧響。

寧響卻虎著臉,裝作沒聽到。

江城徽還有些愣。

畢竟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都要發懵。

“這是……鄭蒂的意思?還指望我給他們鄭家生孩子?”江城徽終於回過神來,直接問。

奶媽有點心虛:“大小姐什麼都沒說……很多事情我也是自己猜的,不過傳承接代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越說,底氣也越發足起來。

寧響抿了抿嘴唇,飛快的看了江城徽一眼。

江城

徽卻笑起來:“大約鄭蒂最反感的,就是傳承接代的想法吧。”

那個囂張,驕傲,眼睛裡一丁點砂子都容不下的女人,說不定都從來沒有期待過一個孩子。

因為這個孩子,她就這麼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而且那個人還是死在她自己手上。

也難怪她會說一命還一命了。

江城徽苦笑著搖搖頭。

“我跟她可不一樣。”他說,然後牢牢的抓住寧響的手。

已經抓住了對的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開。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行。

在這個人麵前,無論是尊嚴,驕傲,還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又有什麼要緊的?

隻有這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江城徽終於把一切都放了下來。

他隻接受了特美的股份,其他資產全都一股腦的捐了出去。

“我們以後養一條狗就行了,”他牽著寧響的手,“或者再加上一隻貓,不過也要等老了以後,把公司交給優秀的年輕人,我們就可以儘情享受退休以後的生活,或許也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