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你看起來很好離 瓷話 10667 字 3個月前

一場秋雨一轉涼,一行人從航站樓出來時已經入夜,還下著細雨。

莊成在車裡連著給戚魚打去三個電話,那邊都毫無回音,他從後視鏡裡注意一眼,虞總還在處理新加坡項目的事,正接著電話會議,就一時沒打擾。等車在高架上駛過半小時,莊成又撥號。

“虞總。”莊成臉色微變,轉頭道,“剛才戚小姐的手機一直打不通,現在關機了。”

虞故崢抬眸瞥了一眼莊成,沒發話。

“會不會是在看電影?或者人在外邊,手機沒電了。”司機搭腔。

莊成心道不太可能,戚小姐向來準點守時,原本定好今天去學校接她,她即使臨時有事也會發條信息過來。但這還要看虞總的意思。

片刻,虞故崢切斷會議,平靜出聲:“給她同學去個電話。”

喬文文還跟鄭司佳幾人在清吧喝酒聊天,接到莊成的電話,聽了兩句後酒意都醒了大半,直接回:“沒啊,不可能。”

“小魚她很早就走了,她說晚上有事。”一聽莊成打電話的來意,喬文文才反應過來,這個有事說的是要見虞故崢,“那她肯定是回寢室等了。”

喬文文也給戚魚打了幾個電話,還是關機。他們找的清吧離學校不遠,喬文文就抽空回了寢室,彆說看到人了,就連今晚寢室門上插著的刷寢宣傳單都沒動過。

“從燒烤店出去就一條小路……走五分鐘吧?再過馬路就到我們的西門了。”喬文文慌了,又解釋,“應該沒事的吧,我們學校附近治安很好的,從來沒出過事啊。”

這來回折騰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等司機把車停在學校附近,又等半小時,電話沒通,還是杳無音信。

不是意外出事,那就隻可能是被找上事了。莊成回頭想征詢虞故崢的意思,發現虞總容色沉靜,有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意。

虞故崢道:“去戚家。”

今晚戚宅隻有孟貞蘭,昨天在醫院和戚明信大吵一架,她氣得甩臉直接走。得知虞故崢上門拜訪,孟貞蘭驚詫揭下麵膜,連忙收拾下樓。

“故崢來來,喝茶。你看你今天好不容易回家,明信反而不湊巧在住院……”孟貞蘭讓阿姨倒水,摸不準虞故崢乾什麼來了,笑得熱絡,“小魚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虞故崢沒接話,倒是旁邊的莊成頷首:“我們聯係不上太太。”

莊成向孟貞蘭解釋幾句,孟貞蘭麵上還是笑盈盈的:“怎麼會,她還是小孩子,學校裡的熱鬨事情這麼多,應該是跟誰約出去玩了也不一定。”

又是一番主動寒暄,孟貞蘭態度熱情,又說想起過幾天就是虞故崢的生日,正好今天提前去把禮物拿給他。

等孟貞蘭麵色和藹地上樓,臉色立即垮了,剛才虞故崢那一副捉摸不透的樣子,難不成還真懷疑是她把人綁架了?!

她是巴不得戚魚哪天能跟她那個媽一樣消失,但還沒蠢到在兩家合作的時候乾這種事。

孟貞蘭忽然想到什麼,神情一變,給戚甜打了個電話。

十分鐘後,孟貞蘭拿著一幅字畫下樓,在桌上鋪開畫軸,笑容極為殷勤:“故崢你看看,我聽說你過幾天要出去,生日不在國內過,可禮物該送也還是要送。這是明信他花不少價錢拍下來的,你最懂這個,不知道他拍得值不值……”

這是戚明信最寶貝的字畫,大家真跡,比虞故崢上回送來的那一幅還要珍貴不少,孟貞蘭其實是擅作主張要把它送給虞故崢。

虞故崢沒看字畫,僅是瞥了一眼孟貞蘭,就問:“她人在哪?”

“什麼?”

遮掩得再好都瞞不過對方,孟貞蘭虛了,強笑道:“我剛才也打了電話,確實聯係不上小魚,但她懂事又聰明,再等等說不準馬上回來了。”

“你教不了的人,我來管教。”虞故崢不與孟貞蘭表麵客套,又淡淡問一句,“人在哪裡?”

孟貞蘭一下消聲,莫名怵了瞬,虞故崢猜出來了。

虞家和虞故崢在她這裡都是尊大佛,原本孟貞蘭根本不信虞故崢會對戚魚上什麼心,但現在看來,大錯特錯。

“我想起來了……今天晚上應該是甜甜約了小魚。”人是戚甜帶走的,孟貞蘭也是才知道,還想著為她開脫,“甜甜最近性子收斂了,她們年紀差不多,能玩到一起去是件好事……”

可虞故崢落過來的眸光既沉又靜,眉眼輪廓深邃如刻,不出聲就已經足夠逼迫人。

孟貞蘭放下茶杯的手都沒端穩,乾乾報出地址,是帶到近郊的一家跑車改裝廠去了。

虞故崢聽完,忽然就笑了。

孟貞蘭以為他起身要走,然而虞故崢倒是分神掃了一眼麵前攤開的字畫,低眼須臾,斂儘笑意,微一抬手翻了茶杯。茶漬浸沒字畫,迅速暈染開。

茶是好茶,明前特級龍井,字畫也是罕見的真跡,價值過億的典藏品,一下全毀成這樣。

虞故崢道:“不值錢。”

.

戚魚眼前一片漆黑,坐在椅子上,輕輕動了動被反綁在身後的手腕,手指蜷起來摸到繩索。

是沒有任何彈性的麻繩。

房間裡很安靜,戚魚的雙眼被蒙著。聽了好一會兒,確認暫時沒有人,她的手腕在粗糲的繩圈裡艱難扭轉一點方向,用手指找繩結。

手腕疼,腳腕也疼。

戚魚從燒烤店出來就被綁了,兩個男人不由分說捂死她的口鼻,箍拽著把她往巴車裡拖,掙紮的時候,戚魚下午被扭到的腳踝不知道踢到哪裡,又開始變得疼。

好像是腫了,不久前那兩個人要綁她腳踝,繩子剛收緊驀然就是一陣鑽心的疼。

戚魚抿了下唇。

對方似乎並不是專業的綁匪,綁住她手腳時費了半天力氣才研究明白怎麼打死扣。

一路被帶到這裡。下車,進到一個人聲嘈雜的地方,周圍有人交談,回音很大,再上樓,關進安靜的房間內。

鼻間能嗅到機油的味道,刺鼻的橡膠味,似乎還有塗漆的化學味道。

戚魚摸到綁住的死結,一點點收攏旋轉手腕,嘗試用手指摸到下手點,試圖解開。

剛才那些人綁住戚魚時,她努力用手腕撐開了一些空隙,現在才有稍微活動的機會。雖然這時候她解開麻繩的進展緩慢,但有用。

不知過去多久,戚魚悄悄嗬出一小口氣。

終於反解鬆了繩索。

指甲很疼,手腕處也摸到濕漉漉的一點滑膩,絲絲拉拉的刺疼,是出血了。

戚魚摘下眼罩,眼前像是狹小昏暗的一間雜物室,沒開燈,隻有從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扭頭看,緊閉的門對著的儘頭有一扇小窗。

她垂下腦袋,解腳腕上的繩子時明顯頓了下,沒吭聲。

手機和包都不在身邊,戚魚默不作聲地站起來,腳步有點不平。從窗外望下去,這裡是二樓,而不遠處是一大片平地,好像是水泥跑道,夜色漆黑且下著小雨,再遠就看不清了。

此時門外傳來窸窣聲響,由遠及近。

湊近門才能聽清一點。

一道女聲:“煩死了,我都說了她在你這邊關兩天,你綁都綁來了還問這麼多?”

戚甜。

“我這麼辛苦把人給你帶來了,你就打算綁幾天?”一道陌生男聲,很粗的煙嗓。

“廢話。”戚甜不耐煩,“她讓我被關禁閉兩個月,我關她幾天怎麼了?”

男的曖昧笑了:“我是說,這麼漂亮的妞送到我這就隻能看著?你不是羨慕她嫁給虞故崢嘛,我要是跟她有一腿……是不是?這婚不就拆了?”

戚魚的手指倏然動了動,沒再聽下去,離開了門邊,緊抿著唇在房間裡尋找一圈。

雜物間外,戚甜看著男人,一瞬間有點意動,但還是狐疑:“常海你當我傻?你強上她那是犯法,我不陪你坐牢。”

常海樂了:“關人不犯法?”

“你關的,她有證據嗎?你被發現頂多拘幾天……”見常海變臉色,戚甜嗤笑,“放心吧,虞故崢這段時間不在國內,沒人知道她在這。”

戚甜昨天在醫院見到戚魚,想新仇舊怨一起算,就找到了常海。

常海是一家跑車俱樂部的老板,名下還有一家跑車改裝廠。答應戚甜後,他就直接找人把戚魚綁來了廠子裡。

老實說,常海剛才確實動了想辦戚魚的心思,一方麵她確實是個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另一方麵他心裡還挺想動動虞故崢的女人。

他沒跟虞故崢碰過麵,正麵沒仇,仇在戚甜。他是戚甜前男友,但戚甜恨不得天天把虞故崢掛嘴上,分手後還為這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