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克製住一把狐火將眼前的一行人焚成灰燼的衝動。
他語氣冰冷:
“這已經不是你們能夠插手的事了。”
見犬夜叉聞言瞪大眼睛,似乎非常不甘心的樣子,巴衛也懶得理會,直接給出對方最關心的結論:
“那個叫奈落的半妖不是被人帶走,他是自己離開的。”
犬夜叉的嗅覺或許比巴衛更加靈敏,能第一時間嗅出空氣中不同對象留下的不同氣味。
這的確幫了巴衛很大的忙。
——至少讓他知道,或者說大致猜到,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巴衛也不介意臨走之前,再給他們一個善意的提醒——總歸都已經無法遷怒這些人發泄怒火了,何必還要再刻意使壞,隱瞞這種對巴衛自己而言無關緊要,對對方來說卻至關重要的情報?
妖狐在對麵一行人充滿驚詫的注視中,再次開口:
“他是被喬溫使了手段困住的。喬溫的手段你們也有幾分了解,若非他本人親自解除,想靠外力蠻橫破解,恐怕十分困難。”
所以那群人未必是不想將奈落一起帶走,而隻是不能那麼做……
“不過雖然無法暴力破解,但當喬溫被人帶走以後,超過一定距離,他的手段無法再繼續維係,於是效果自動解除,那隻半妖自然因此也重新獲得了自由,趕在我帶你們進入結界之前,趁機離開了。”
奈落既然知道如何進入結界,自然也知道如何從結界中悄無聲息地離開。
巴衛這個推斷並非憑空想象,而是有證據的。
而這個證據,想來應該是被喬溫刻意遺留下來,想以此來提醒他的——
妖狐說著俯身,從地上撿起了一張犬夜叉他們十分熟悉的薄薄卡片……
“那是喬溫的……”
戈薇驚呼一聲。
巴衛凝視手中微微抖動的迷之牌。
“你知道你的主人被帶去了哪裡?是麼?”
妖狐輕聲發問。
迷之牌急切晃動了兩下,似乎在肯定妖狐的猜測。
“——喂!!”
猜到巴衛接下來打算做什麼,犬夜叉忍不住阻攔了一下。
他想說喬溫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可能放著他被人不明不白地抓走不管,所以彆想丟下我們自己一個人跑去追人——起碼要去的話把我們也一起帶上啊!
可是看著妖狐那雙麵對喬溫時會流露出淡淡笑意,其中曾經出現過的各種無奈、縱容等等溫暖的情緒仿佛就像是假的一樣,如今隻剩下冰冷漠然的紫色眼睛,半妖的聲音被卡在喉嚨裡,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來……
巴衛輕笑了一聲——真的很輕很輕,輕到讓人會以為這笑聲隻是自己的錯覺的程度。
“去追那隻叫奈落的半妖吧。”
妖狐說。
“喬溫說過,那隻半妖如果不被消滅,他預感將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
可惜他當時雖然聽喬溫說得認真,卻到底沒有完全相信,隻覺得那是喬溫“老好人病”又犯了,又想著將他的這些朋友們,還有那天那個巫女的責任也攬一半到自己肩上,所以一直也沒將那回事當真。
如果他能將喬溫當時的話聽得更認真一點,如果剛剛為了喬溫的安全,他乾脆親自出手,將那隻已經十分虛弱的半妖徹底乾掉,永絕後患的話……
還需要留下喬溫一個人看守那隻半妖做什麼?
喬溫怎麼還會幾乎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強行帶走?
妖狐又笑了。
這一次,這笑容裡有著濃濃的自嘲和……比之前更甚的怒意……
“所以,喬溫的事不必你們操心,我自然會把他帶回來。如果真的想為他做點什麼,就快點找到那隻半妖,然後……解決掉他!”
妖狐說著,已經淩空而起,手中放開那張早就掙紮著想要飛走的卡片,在緊隨在卡片之後飛出結界前,他的聲音最後一次冷冷傳來:
“不要再讓喬溫因為你們的事,受到牽連!”
妖狐的身影消失在了結界之外。
而結界裡,聽著他最後那句似告誡又似威脅的留言,犬夜叉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可惡!”
戈薇站在他身邊沉默不語。
而珊瑚和彌勒則對視一眼,臉上都有著不約而同的低落和隱忍。
眾人沉默半晌,最終還是犬夜叉站起身來,大步向結界外而去:
“走吧!去追奈落!”
彌勒等人紛紛應聲。
如今,除了繼續自己本就要完成的事情,他們也無法再做到更多了……
……
……
喬溫被夾在某隻大妖怪臂間,耳朵裡聽著對方張狂的大笑聲,腰間被對方硬度堪比金剛石的手臂箍得死緊,身上屬於盾之牌的守護之力不時微微亮起,顯示出有不少原本是落向對方身上的攻擊,因為種種原因,結果卻是“誤傷”到了自己這裡……
“哦!不愧是巴衛看中的人類!你還挺有一手的嘛,小子!”
紅發的大妖怪邊笑著躲開來自後方大群對手的攻擊,邊還有空閒誇喬溫兩句。
被誇的喬某人:…………
謝謝,並不覺得開心→_→
是的,從櫻花林中強行將喬溫帶走,也就是現在正將喬溫夾在臂間一起“逃亡”的人,正是在喬溫之前,巴衛唯一的一個朋友——與他同為大妖怪的惡羅王。
這位與巴衛完全不同,沒有一點對人類或者其他生物的共情之心、生來就是“不老不死的怪物”的大妖怪在喬溫看來,簡直就像是個現代叛逆搖滾青年——穿著黑色漁網洞洞衣,自帶濃重的黑色眼線、黑色唇膏和黑色指甲,耳朵上還掛著一對金色大圓餅金屬耳環(喬溫莫名覺得在“戴這麼重一副耳環耳朵到底疼不疼”這個話題上,他和未來的通靈王麻倉好同學應該會很有共同語言→_→),洞洞衣外麵還罩著一件十分拉風的羽毛領大風衣……
喬溫有種想問問看“請問你這外套真的不是從傑尼斯演唱會上借來的演出服嗎?”的衝動……
當然他最後還是克製住了,畢竟惡羅王估計也不會知道什麼是傑尼斯。
——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怕被打死這他會說?:)
而說到喬溫到底是怎麼被惡羅王“抓走”的……
首先,惡羅王是在巴衛離開後不到兩分鐘突然出現在結界裡,甫一出現就想伸手去拉喬溫,明顯是打算強行把人“帶”走的。
當然喬溫也不是那麼好被人擄走的,他本來是打算稍微反抗一下,儘量拖延時間,等到巴衛帶著犬夜叉他們回來以後就將這位他的老朋友交給他自己對付的,可喬溫這邊才剛打起精神準備應付惡羅王,不想一群自稱來自出雲的神明就緊隨其後也闖進了結界,而且不由分說,一出場就對惡羅王和當時正和惡羅王站在一起,於是理所當然(?)就被認定成是“惡羅王同夥”的喬溫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喬溫剛準備張開“夜笠”保護自己,就猛地一下被惡羅王撈過去夾在了手臂裡,被他帶著躲開了來自那群“神明”的攻擊……
“嘖!要是不小心讓你被那群家夥乾掉就麻煩了!巴衛說不定會怪到我頭上……”將喬溫“救下”的紅發妖怪不爽地嘀嘀咕咕,並且說出了十分不友好的台詞:“雖然我本來也打算找你‘玩玩’的,但是我才不要為不是我的錯被巴衛數落!”
——就因為這麼“簡單”的原因,惡羅王帶著喬溫一起開始了這場莫名其妙的“逃亡”。
或者更準確點說,喬溫覺得這不該叫逃亡,而應該叫屬於惡羅王的“我就是愛看你們看不慣我又打不過我,連無恥多打一都要追在我屁股後麵連攻擊都碰不到我,氣得要命又無可奈何的無能又可笑樣子”遊戲……
話說這名字也太長了吧!
不過足以概括喬溫在這段“逃亡”之中,觀察到的惡羅王的心態。
惡羅王這個人……怎麼說呢,喬溫覺得與其說惡羅王沒有善惡是非觀念,行事隨心所欲,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有除了“讓自己開心”之外的其他任何觀念。
隻要是能讓他感到開心的事,他好像對什麼都接受得很快——比如他最開始還嘀咕著“帶著個人飛起來好麻煩啊,要不要乾脆找個不會摔死的地方把你丟下去算了”,結果看到喬溫對來自後方的出雲神明的攻擊似乎完全免疫,即使被打到也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之後,他又感到了非常有趣,於是有時候甚至會故意漏過一些攻擊過來,讓它們精準命中在喬溫身上,似乎是在測試喬溫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有趣”。
雖然有盾之牌和“夜笠”的雙重保護,喬溫根本沒在怕什麼攻擊的。
但惡羅王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某個想法,就不管不顧彆人死活的做法,老實說,喬溫覺得和巴衛放任他進入瘴氣的那次一樣,本質而言都是對生命的一種漠視。
但比起那時候隻是想試探喬溫深淺的巴衛,惡羅王表現出的,更多卻是為了看到能讓他感覺開心或者引起他興趣的,“有趣”的事情的發生。
比如發現喬溫的確如同他猜測的那樣,擁有某種奇特的能力以後,惡羅王立刻就起勁了——
“誒……你這個人,好像真的挺有趣的啊?”
紅發的大妖怪邊向身後追擊的神明做出各種挑釁的表情和手勢,嘴裡也或是嘲諷或是輕蔑,總之極儘挑釁之能事,邊抽空跟喬溫搭話。
“剛剛那個白光是什麼?是你的能力嗎?還有好像之前還出現了黑色的鎧甲一樣的東西?那也是你的能力?可你身上又沒有什麼特彆的力量氣息,感覺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嘛……話說巴衛也知道你這個秘密嗎?”
“還有啊,你們人類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大聲喊救命,或者乾脆對我破口大罵的嗎?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喬溫:…………
——謝邀,心累,不想說話。
見他依然沉默,惡羅王也沒覺得有什麼被違逆之類的不爽,而是依然自說自話得很嗨,簡直像個單方麵嗨過頭的話癆:
“所以你是不愛說話?那你和巴衛在一起的時候都在乾什麼?他說你聽嗎?可我那兄弟也不是那麼一直不停說話的人啊?”
對。
喬溫想。
幸虧巴衛不是話癆,謝天謝地。
他開始懷疑自己在出雲神明出現並向惡羅王發動攻擊的刹那,沒有同時也出手趁機攻擊他讓他無暇顧及自己,從而從他手中跳脫,而是怕他應付不來真的出事,讓巴衛難過,所以才決定順勢被對方“擄走”的做法,是不是有點太蠢了。
所以說愛屋及烏要不得啊。
這不就惹來了這麼一個□□煩!
也不知道巴衛有沒有注意到自己給他留下的信息……
還有,他這一走,迷之牌的迷宮恐怕維係不了太長時間,也不知道犬夜叉他們會不會在迷宮消失之前進入結界,可彆再讓奈落趁機跑了……
喬溫腦袋裡琢磨著有的沒的,卻沒注意到,惡羅王忽然回身,對身後那群追擊不舍的出雲神明露齒一笑——
下一秒,紅發的大妖怪竟然反身,乾脆衝進了神明的隊伍之中!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