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叔。”接過了籃子,祝泠對村長道了謝,知道是午飯時間,她也沒有留人下來。
提著一籃子菜進了廚房,祝泠挑了一些中午要吃的放出來,剩下的全部都放進了菜架子上。
“丫頭,有什麼要爺爺幫忙的嗎。”祝老爺子一路跟著祝泠進了廚房,他看著祝泠熟練的開始洗菜切菜,忽然有些心疼。
想想那個頂替了祝泠的名義在家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祝涵,再看到祝泠如此熟練的洗菜做飯,他心裡一酸,半條腿都入土的老爺子差點就哭了出來。
祝涵的手是用來彈琴的,而他親孫女的手卻是拿來乾活的。
仿佛察覺到了祝老爺子的想法,祝泠回頭,她看著這個老爺子,眉頭微挑:“不用,馬上就好。”
祝老爺子就是這麼一看,才發現雖然是在鄉下,廚房裡卻是一應俱全,電飯煲就在邊上煮著飯,就是灶台還是以前的老灶,祝泠在洗了菜之後還要去生火。
祝老爺子立刻自告奮勇上前燒火,到底是以前走過雪山的老爺子,火候掌握的特彆好,配合著村裡自家種的菜,香味立刻就飄了出去。
“丫頭,你今年才十六,做菜就這麼熟練了?”祝老爺子看著祝泠,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
抖了一勺鹽,再翻炒幾下,一盤翠綠的小青菜就出鍋了,祝泠將菜裝盤,轉身的時候回答了祝老爺子的話:“爸媽要上班,小學我就自己做菜了。”
不止是做菜,再早一些的時候,祝泠還為了幫忙補貼家用偷偷跑出去撿瓶子買,後來被祝軍民知道了以後,她第一次被爸爸打。
祝軍民打她的時候,一個鐵錚錚的漢子自己也哭了。他哭自己的無能,還要自己上小學的女兒去外麵撿瓶子賣,哭家裡太窮,怕以後不能個祝泠一個很好的未來。
“小學?”祝老爺子有些驚訝,現在的孩子大多是整日玩手機,就差飯菜都要父母喂,祝泠卻在那麼小的時候就要自己做菜。
“對,家裡窮,那時候我還偷偷撿瓶子賣,被爸爸知道後,他把我打了一頓。”回憶過去,祝泠的眼神平靜而又溫和,“我還沒哭,他先哭了,他說家裡再窮,也不需要我去撿瓶子賺錢,後來我就再也沒有撿瓶子了。”
祝泠說的平靜,甚至還覺得那些回憶很有趣,可這些聽在祝老爺子的耳朵裡,那就是揪心的疼,一字一句,就像是針,細細密密紮在他的心上。
“你受苦了。”半響,祝老爺子說道。
祝泠笑笑,沒有說話。
這些算什麼,上輩子她以為自己最慘就是小時候的事了,等到了祝家才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被祝涵示意的校園霸淩,冷落排擠,被親哥哥找了一群混混欺負,在那些時候,她最痛的不是身體,是心,是靈魂。
幾千個日日夜夜,她心心念念想要回到祝軍民和李梅身邊,想要回到最窮的小時候,那時候,她經常想,如果自己能夠回家,那怕是撿一輩子的瓶子,她也願意。
“老先生,你先去外麵坐著吧。”回過神,祝泠直接把祝老爺子給趕了出去,她怕以自己現在的狀態,看見祝家的人,會忍不住動手。
祝湛和祝澤回來的時候,剛好遇上祝泠端著菜出來,桌上隻有四道素菜,看起來清清淡淡,明明應該沒有食欲,可是香味卻不斷勾/引祝湛過去吃飯。
他快步上前,立刻接住了祝泠手裡的盤子:“我來,我來,小表妹你坐著吧。”
在經曆了爺爺的不斷調/教下,祝湛已經深刻明白,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想要好過,就要看祝泠對自己喜不喜歡了。
有人可以使喚,祝泠當然不會客氣,她直接坐下:“半碗飯。”
聽到這三個字,祝湛還懵了片刻,隨後才反應過來,人家這是要自己給裝飯呢。這姑姑在爺爺心裡的地位,彆說是這樣的小事,就算是讓他給人洗腳都不為過。
祝湛毫無底線,應了一聲之後屁顛顛就跑進了廚房。
看著祝湛的行為,祝澤沒有說話,他選擇坐在了祝爺爺的身邊,儘量遠離祝泠。
“坐我這邊乾什麼,去你妹妹那邊,給她夾菜。”祝老爺子嫌棄自己的孫子沒有一點眼力勁兒,他就差直接把人給押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