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著實愣了一會兒。
還是穆譚戈最先反應過來, 鬆開了壓製這著那人的手。
隨即，他把人翻過來平躺在地上，聽了聽他的心臟。
穆譚戈擰緊眉頭, “沒心跳了！”
這話一出，被剛剛那幕怔住的人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餘渝急忙吼道：“快！給他做心肺複蘇！”
很快就有醫生出來給他急救，然而來來回回好幾個人試了, 地上的人卻依然一動不動。
最後給他急救的人停下手中的動作, 看向餘渝搖了搖頭。
“打電話給急救中心。”餘渝說了一句，隨即看向穆譚戈，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被抓出來的抓痕。
那人沒有留手，指甲深深潛入穆譚戈的手臂，已經抓出來了血。
穆譚戈注意到餘渝的眼神, 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傷口，輕輕甩了甩手, “小傷。”
餘渝卻眉頭緊皺, 又看向那個已經死了的人。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被抓出血大概率不會有事, 但在這裡，這個傷口可能是小傷，但也有可能——
會因此而讓人永遠的留在這！
在這個世界，就算是很小的一件事，也有可能會因此喪命。
而現在, 穆譚戈會受傷，是因為要救他。
如果沒事那還好, 如果真的因為這個事導致穆譚戈……
餘渝的眼神充滿愧疚，因而穆譚戈隻看了他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隻有玩家才會對這種傷露出抱歉的表情。
兩人想到這,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名醫生便走了過來，看著他的傷口，“穆哥，你要不要去上點藥？”
“不用——”
穆譚戈的話還沒說完，餘渝便截住了他的話，“我帶你去吧！”
穆譚戈聞言看了一眼餘渝。
不過他正好有事要問，因此也沒有拒絕，點頭應下了。
餘渝讓蘇櫟留下收尾，自己帶著穆譚戈去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穆譚戈關上門，直接問餘渝道：“你也是玩家？”
餘渝點了點頭，“……對。”
穆譚戈：“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玩家？”
在他第一次拿出手機的時候，對方就知道了他是玩家。
那為什麼……沒說出來？
穆譚戈腦中靈光一閃，很快反應過來。
“我不相信玩家。”餘渝隻解釋了一句。
穆譚戈卻已經知道了他的顧慮，點點頭，“明白。”
餘渝看眼一臉了然的穆譚戈，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剛剛你為什麼要救我？”
他看穆譚戈不是那種橫衝直撞的人，而且對方應該不會不知道這裡麵處處充滿危機，也應該知道剛才那個人不對勁。
明明知道可能有危險還衝上來，除了特彆熱心的人，應該就隻剩下——
“不管是誰我都會救的，所以你不用愧疚。”穆譚戈聳了聳肩，“為人民服務嘛，都習慣了。”
餘渝：“所以你真的是警察？”
穆譚戈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餘渝卻怔住了。
連警察都被這個遊戲拉進來了？
還是說——
餘渝：“你該不會是……特意進這遊戲的吧？”
穆譚戈眼中微詫，隨即再次點了點頭。
沉吟片刻後，穆譚戈開口道：“兩個月前，那個視頻流出來的當天，我們就開始著手調查。”
一開始，他們確實以為是某個邪/教惹出來的事，但後來莫名其妙死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們不得不從其他方麵入手。
而在不久之前，他們發現了這個遊戲論壇。
但他們試過很多辦法，都沒辦法從外部處理掉這個論壇，不得已之下，他們隻能鋌而走險——
進入遊戲內部，從裡麵瓦解這個遊戲場。
“不過我們試過很多辦法，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到這個遊戲裡麵。”穆譚戈麵色沉重，“相反，能進來的同事寥寥無幾，而且……”
“而且什麼？”
“因為遊戲的乾預，我們能找到的玩家沒有幾個。”
所以目前為止，他們依然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更彆說找到辦法把這遊戲搞掉了。
“不過接下來的事應該會簡單很多。”穆譚戈說到這，看了一眼餘渝，“外麵找不出幾個活的玩家，但是遊戲內部卻可以。”
餘渝明白了穆譚戈的意思。
“你們想在遊戲裡麵找玩家獲取消息？”
穆譚戈：“對。”
餘渝沉思片刻，問道：“冒昧問一下，你們現在知道這遊戲是怎麼來的麼？”
穆譚戈歎息著搖了搖頭。
餘渝沉默下來。很久後，他才繼續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可能這個遊戲……我們根本就撼動不了。”
如果可以的話，以官方的本事，他們應該早就已經想出應對的辦法來了。
但現在都還沒有的話……
穆譚戈：“事在人為。”
“我這是第六次進遊戲，但除了知道這遊戲比較狗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進入這個遊戲，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完成遊戲發布的任務，壓根就不會有關於遊戲的信息。
他們的這個想法，注定會無疾而終。
穆譚戈：“我們如果放棄的話，是對所有被迫進入遊戲的玩家不負責。”
沒道理他們抓了那麼多犯人，卻要任由這個剝奪那麼多人生命的遊戲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
這不是他們的風格。
他們不是那種碰到點困難就放棄的人。
他們必須要守護所有的人。這是他們的使命。
餘渝：“我能替你們做什麼？”
“如果你能從這個世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