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渝沉默地抬起頭。
“主神還能隨意殺玩家？”
“這個不行。”遊戲很快否認,道：“隻能通過遊戲場以及那些遊戲場的鬼。”
而且因為主神與玩家的利益是對立的，所以——
玩家擁有殺主神的權利。
這也是傅筠最後會死的原因。
餘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最後一個問題，傅筠提了什麼要求？”
遊戲：“永生。”
“我知道了。”餘渝點了點頭。
“所以你的答案是……？”
餘渝：“好。我願意。”
遊戲道：“契約成立。”
這話一出,雖然身上沒有任何的不適,但餘渝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但如果要說,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餘渝皺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像是沉甸甸的,就像……
多了個契約的重量。
“歡迎你,餘渝。”遊戲用毫無波瀾的聲音繼續道：“現在您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
“你是想要——複活嗎？”
餘渝突然勾起嘴角，“不。”
遊戲：“？”
餘渝四處看了一眼,隨即盤腿坐在地上,舒服地歎了口氣。
“站了半天，我都累了。”餘渝捶了捶自己的腿,“你給我講了這麼多，剩下的我來講吧！”
“你什麼意思？”
“剛才你說我朋友死在那些鬼的手中？你錯了！”
那些鬼跟主神一樣,也都是遊戲的工具而已。
鬼隻是遊戲手中的刀，真正的凶手，其實就是遊戲本身。
“而那些殺我的玩家……如果你不發布那樣一個任務,他們怎麼可能會來？那些玩家充其量隻是你的提線木偶罷了。”
“而且既然你那麼需要一個主神,那麼——”
遊戲應該不會看著他在沒完成任務前，被玩家所殺吧？
遊戲聞言,沉默了片刻。
“至於陳靖——”餘渝冷笑,“你以為我最後把號碼牌放到鬼的身上，隻是巧合嗎？”
遊戲此時也完全明白了過來。
“你設計了這麼多，其實就是為了現在站在我麵前？”
餘渝頷首：“對啊！”
“為了弄死你，我們付出這麼多。”餘渝說到這,略微垂下眸子，“我怎麼可能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背叛他們？”
“可惜。”遊戲道：“你雖然可以提一個要求，但是我說過，不能提有害的要求。”
“這個我知道啊！”
餘渝飛快地點了點頭。
略微停頓了片刻，他接著道：“可惜的是，你不是人。”
遊戲：“？”
“因為你不是人，所以你不懂人類的感情。”
他那些死在鬼手下的朋友，既然遺願都是要讓這遊戲消失，那他當然是以完成他們的願望為主了！
報仇什麼的，得替這事讓路。
況且——
真正對遊戲的複仇，和完成他們的遺願完全相同。
“因為你不是人，所以你大概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住話術——哦，對了，這個還是在第一場遊戲中，和陳靖學的。”
有的時候，同樣的意思用不同的話說出來，那就是兩種不同的意思了。
“我認為——”
說到這，餘渝站起身。
“因為不顧人類、以及鬼的意願，強迫他們進遊戲最終會對遊戲造成危害，所以——”
“我想要這個遊戲永遠封閉。隻要那些人、或者鬼進不來遊戲，那麼這個遊戲……就是完全安全的！”
說完這話，餘渝對始終不出聲的遊戲道：“所以我的要求是，為了安全永久關閉遊戲。”
遊戲：“！”
良久過後，遊戲道：“你確實？”
餘渝：“當然，我確定。”
“如果你的要求是這個，那麼你……會死的！”
“就算死，我的選擇也不會改變。”餘渝嗤笑一聲，“況且我不會死。”
他相信陳靖。
也相信程櫟。
相信朱越辰。
相信他所有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