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浩瀚星海，還有前方正陷入危機的奧瑪斯，他咬牙。
賭了！
無垠星海，一次追逃的星戰正在進行。伴隨著多次轟炸，前麵的星船以及殘破不堪，但就算這樣，還是沒抓到人，反而梟血團也沒占到便宜。
不僅被奧瑪斯殺了不少人，星船也被炸了好幾個窟窿，眼看付出這麼大代價，還屁都沒用，普哈氣得一腳踹開屬下：“廢物！”
他當年被傅雲解趕出聯邦，當了這麼多年見不得光的老鼠，好不容易有機會報仇，竟然連兩個人都拿不下來。
他陰沉著臉，不想再等，咬牙道：“直接用那種武器，我要殺了他們！”
“轟！！！”
在又一次攻擊後，前方星船像地震一樣劇烈搖晃起來。
整潔的大廳裡一派淩亂，沙發上的小芬克犬一個不查踉蹌倒地，腦袋咚的撞到牆，它悶哼一聲，混亂得像龍卷風過境的腦海一頓，緊閉的眼皮突然顫抖，雜亂聲、焦急聲不約而同闖入耳。
星船吱嘎作響，後方梟血緊追不舍，第九星係的巡航團卻還沒來，眼看星船又一塊擋板嘩啦掉落，奧瑪斯一咬牙：“不能再拖了，我去攔住他們，你往第九星係跑！”
諾希亞口腔滿是猩甜：“再等等！”
隻要在五次攻擊內撐到遭遇第九星係巡航隊，要麼衝進第九星係負責的空白星域內，一切就還有機會。
但真的能撐到嗎？
一滴汗順著汗水落進眼裡，他眨也不敢眨，目光緊鎖光屏，就在這時，光屏突地亮起紅燈。
【警告！星艦級高能炮即將攻擊，請儘快逃避、請儘快遠離攻擊範圍】
諾希亞呼吸一滯，看著一枚灼灼的星艦彈劃破星海直逼而來。
它速度快得根本躲不開，眨眼間就衝進射程，隻能攻擊係統更是第一時間鎖定他們。
諾希亞咬著腥甜的牙齒，你真是怕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啊！
他曾多喜歡這種星艦高能彈，現在就多清楚這枚彈藥的威力。
顧不得更多，他就選擇拋棄星船：“跑”
但還沒行動，又一顆彈藥再次瞄準鎖定了他們。前後夾擊，根本不給他們逃脫時間。
奧瑪斯一咬牙：“我去攔住它，你跑！”
星艦彈隻有擊中目標才會爆炸，那就趕在它還沒爆炸時擋在它麵前。
諾希亞瞳孔一縮：“回來！”
但那架殘破的機甲已經衝了出去，即將進入雙方最後衝撞的距離。
諾希亞雙瞳染血，梟血團，普哈興奮得渾身顫抖，眼看著那枚星艦彈即將擊中奧瑪斯。
突然，以殘破星船為中心，一道信息防禦牆唰地展開，眨眼間就擾亂了周圍星域內的所有機械設備信號。
梟血團的光屏一下漆黑，各種功能接二連三損壞。
普哈笑容一滯，憤怒咆哮：“發生了什麼？”
下一瞬，就看到那枚和奧瑪斯距離不到十米的星艦彈突然一轉彎朝梟血團衝過來。
所有人一愣。
普哈臉色扭曲：“怎麼會這樣？”
他渾身汗毛炸起，瘋狂跑出星船。隨著身後爆炸聲傳來，他經營多年的星船毀之一旦。
普哈氣得滿臉扭曲，還不待鬆口氣，第二枚炮彈又攻擊過來。
他急忙駕駛機甲逃奔，順便將幾個屬下扔過去抵擋。
邊跑邊驚慌，為什麼星艦彈會改變目標，是不是布雷給他設的陰謀！
“為什麼！”
不遠處，奧瑪斯同樣喃喃問出聲，難道星艦彈有了機械智慧，知道他們是一夥的？
“是後手！”諾希亞呼吸急促，他看著殘破光屏上突然顯示的兩條命令。
【星船遭到承受力外襲擊，自動開啟智能防禦模式】
【察覺到同陣營彈藥，隱藏命令改變攻擊目標】
竟然可以這樣！
諾希亞一臉茫然震驚，為什麼他不知道這個功能？
廢話！
因為這件事隻有他和製作者知道。
身後狼藉的大廳裡，一隻小臟狗睜開模糊的眼，麵前是無聲彈出的一個主控笑光屏。
它精神海仍舊跌宕混亂，但在察覺到危機時第一時間下意識彈出主控光屏下了一個它並不懂的命令，也在聽到這句話時就想到了答案。
這艘星船並不是常用星船，他隻作為私人星船使用過幾次，當然就沒把這件事告訴你們。
剛得出這個答案，它眼底再次模糊而茫然。
它為什麼知道？它又到底是誰？
強撐的清醒逐漸混沌，昏迷前，它模糊的眼簾牢牢鎖定前方的諾希亞。
被藥劑遮蓋的記憶悄然撕開一條縫，而你們和我又是什麼關係？
麵前的光屏無聲消失。
——
這次危機來得快去得也快，兩次星艦彈襲擊不僅毀了梟血團的星船，還讓大部分人都狼狽重傷，雙方的位置一下顛倒。
隔著星海遙遙看著還留有餘力的兩人，普哈捂著流血的手臂，看著殘破的機甲，一咬牙：“走！”
滿是戰爭殘骸的星海，奧瑪斯掙紮著爬回船艙，看著不遠處掉在地上還睡得噴香的小芬克犬，鬆口氣，和諾希亞麵麵相覷。
“多虧你當初選了這艘星船。”
諾希亞喃喃自語：“是啊。”但看向麵前光屏，卻下意識覺得不對。
如果操控係統裡有這個自動功能，難道不該在那顆彈藥襲擊星船時激發嗎？
為什麼會是奧瑪斯快出事時？
正疑惑，星船內響起斷斷續續的信號聲【這裡是第九星係巡航艦，查探到你所處星海遭遇戰爭，我們即將抵達，請堅持片刻】
奧瑪斯一屁股坐在地上：“艸，還真像電影裡說的，警察永遠是最後來的。”
隨著第九星係巡航艦抵達，他按捺下疑惑，全心應付起難纏的這些人。當第九星係的人離開去追普哈，伊切也匆忙趕來。
不等伊切追問，諾希亞就問：“他跑了？”
伊切滿心焦急一滯，恨恨點頭：“我們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他已經離開突擊團了。”
他們接到諾希亞消息後，幾天前就趕到了警備星。趁著空閒功夫，正好盤點庫存武器（軍團需要），正好查到突擊團武器庫存不對。
但當查到布雷身上時，已經聯係不上諾希亞，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分頭行動一邊抓人，一邊趕來救人。
看著即將破損的星艦，伊切心有餘悸：“還好沒事！”
諾希亞嗯了聲，沒去問抓捕布雷的具體過程，沉聲問：“前線情況怎麼樣？”
布雷早晚會抓到，現在獸潮的事更要緊。
比起這個他更關注前線的事。
伊切臉色不好看：“這次獸潮比以前衝擊邊界線的多得多，前線倉促應戰損失不小，還有……我們一直在消耗庫存，現在十分危險。”
而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傅雲曄不肯撥軍費。
也正因為物資缺乏，他才會第一時間盤點庫存，從而察覺到布雷有問題。
艸！
奧瑪斯一拳狠狠砸在牆上，又濺起碎屑亂飛。
諾希亞眉頭緊皺，顧不得休息：“拿好東西先回第十星係，我們先去前線！”
“是！”
幾人急忙收拾東西，卻在踏入大廳時看到那隻小芬克犬。
伊切一愣：“你們養狗了？”
見它趴在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還以為是被戰爭波及出事，伸手去摸了把，還有氣。正想撤回來，就感受到皮毛接觸的柔順感，他蠢蠢欲動的捏了兩下。
嘖，真不愧是貴族才養的芬克犬，真好摸。
沒注意到正昏迷的小狗眉頭突然緊皺，混賬！誰捏它的肉！
顧不得其他，匆忙整理後一行人急忙朝前線趕去。
第十星係是和外星域鏈接星海最多的星係，第十軍團一直以來都擔負起很艱難且重大的防守任務。
會隨時遭遇獸潮的星域也隨時都有軍團駐紮，這次遭遇獸襲的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處防線。
按理說，現在正是黑暗獸繁衍的時候，根本不會有大批獸潮攻擊防線。但卻在最不該遭遇獸潮的時候，遭遇了一批比以前遇到的任何一次獸潮都更危險的大型獸潮。
第十軍團倉促應戰，為擋住獸潮，付出了慘重代價。
連續三天的航行，每隔一小時他們都能接到來自前線的報告。當星船終於抵達駐紮星域時，傳來的消息已經是【遭遇大批a級黑暗獸】。
遠程的遙控指揮、直擊戰線更是都沒歇過。
獸潮是自上而下的精神控製，當一批獸潮內出現更多的高級彆時，會自動分裂成兩批，絕不會有意外。
除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獸潮裡出現了級彆更高的黑暗獸。
會議室內死寂一片，壓抑而焦躁的氛圍在船艙絮繞，本就急速前行的星船更是不顧損耗的朝前線而去。
每個人都恨不得快一點，但就算如此，當真正抵達前線時誰都不想看到的危機還是發生了。
充滿慘烈和血腥的戰爭前線，一隻肉山般的黑暗獸突兀出現。它拳頭揮過，砰地砸碎了一艘b級戰艦，它沉沉大步朝前，配合作戰的軍團戰陣一下被打散。
奧瑪斯看著那座肉山，臉色一變：“怎麼會是它！”
黑暗獸同樣有種類之分，麵前這座肉山看似攻擊力很強，輕而易舉就摧毀了防線，但比起它遲鈍而魯莽的攻擊，更要命的是它的防禦力，皮糙肉厚得難以突破。
他們避之不及的星艦彈落在它身上最多留下一個坑，b級機甲的武器說不定在它身上連一條劃痕都沒有。
上百架a級機甲早在遭遇它的第一時間迅速組成單獨的攻擊戰陣，配合周圍戰艦狙擊。
但它受傷後瘋狂的反擊也將戰陣衝散，根本不再給他們組成攻擊戰陣的機會。
洶湧的獸潮在呼嘯，那隻s囂張衝撞，聯邦邊界線突然岌岌可危。
在轟隆炮擊聲裡，大家匆忙趕去第一線，加入抵抗肉山的攻擊。
諾希亞大步跨入指揮艦，麵前是數百人的指揮中心，數千塊各種作用的光屏占據了半空，第十軍團的智能主控忙得主機快休克。
各處地方的戰局彙報聲、計劃彙總會議隨時開啟。
他看著緊急萬分的指揮中心，正要加入最前麵的指揮團，通訊器突然嗡地響起來。
【我查到傅雲曄派人在櫻桃星和芒果星找狗】
狗？
諾希亞眉心狠狠一皺，電光火石間有什麼在萌芽一閃，但還來不及向更多，一把急促的聲音傳來：“152區現在情況危急，即將被獸潮突破，諾希亞快過來！”
諾希亞心神一凝，暫時顧不得去管其他，急忙加入計劃討論。
肉山在獸潮簇擁下朝邊界線逼近，就算奧瑪斯他們費儘心思彙合軍團，也無法收回被獸潮占據的地方，反而被肉山逼得狼狽抵擋。
物資在急劇消耗，受傷的人越來越多，軍團不顧一切抵擋，但指揮中心變成紅色的局部戰爭區域越來越多。
怎麼辦！
指揮中心急得壓抑一片，諾希亞緊盯著光屏裡那座受傷後仍舊凶悍的s。
如果是其他黑暗獸，他們尚且能用其他手段阻攔甚至重傷到它不敢再闖防線，但這頭s強大的抵禦和修複能力，讓除了一擊致命和迅速重傷外，沒有任何對付它的辦法。
但a級組成的戰陣已經被撕裂，各大星艦的炮彈齊齊攻擊最多讓它受傷，一時間戰爭陷入僵持，但防線卻在進一步被獸潮侵占。
“諾希亞，能對付它的彈藥庫存不多了！”
“又有兩處、不、四處戰域標紅。”
“後勤說傷亡慘重，醫療部已經忙不過來。”
這一切都在表明，他們守護多年的防線即將被摧毀。
身後是首當其衝的第十星係，分散的獸潮甚至能從這裡去其他星域，一旦防線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辦！
“其他地方調兵已經來不及，而且我們必須做好防守其他防線的準備，還有……，一旦將他們全都調過來，沒有了軍團依仗，傅雲曄那邊恐怕更壓不住了。”
“現在缺的不是人，而是能重傷它的高端戰力，其他人來除了增加傷亡並沒用。”
“那你的意思是不擋了？”
“不！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當對方級彆更高，獸潮蜂擁得無法抵擋時，最有用也是最殘酷的一個辦法。
說話的人肅然看向諾希亞：“用軍艦去換它重傷。”
“你瘋了！”一旁有人急聲道：“你他媽想用前線的人去填它重傷？”
抵擋s，需要至少十艘a級軍艦，s不蠢，不會站在那裡任憑你自殺式襲擊，所以還得有人擋住它。
穿著軍裝的男人仍舊看著諾希亞：“上將不在，你擁有最高指揮權，一切由你決定。”
撤離還是抵擋？
現在撤離這裡，軍團雖然受創，但還會保留部分戰力，但一旦放獸潮進聯邦，會發生什麼幾乎不用想象。抵擋，那第十軍團將實力受損，但聯邦內會安全，而傅雲曄說不定會給軍團施加壓力。
該怎麼選？
諾希亞麵無表情，一滴汗卻從額頭滑落。
麵前的光屏一塊快變紅，戰友的臉在麵前接連閃過。自從上將出事，傅雲曄操控輿論，關於第十星係要軍費而增加稅收的負麵言論一個接一個。
饒是知道這其中是傅雲解操控，也不免心寒。
用第十軍團去填真的值得嗎？
“不能耽擱了，快做決定吧！”
諾希亞眼底滿是血絲。
他忘不了少數人的言辭，但也沒忘更多人的同意加稅，也忘不了他們此時使用的一些物資，正是來源於他們的捐助。
也正因為上將一直以來的守護決定，才讓第十軍團有了遠比其他軍團更堅定的信仰和內心，後麵正是他們守護的家園，他們一旦撤離，那算什麼？
他們辛苦打下來的星係將暴露在獸潮之下，他們能接受嗎，上將知道又會怎麼想？
答案幾乎是不作考慮。
諾希亞咬著牙齦，顫抖道：“阻攔！”
周圍安靜了兩秒，半響，諾希亞肩膀被人扣住：“攔就攔，怕個屁！”
“沒錯，我們第十軍團什麼時候慫了。”
轟隆爆炸聲席卷四周，來往的星船飛過、後勤匆忙的來往、穿過防線漏洞闖過來的黑暗獸，那隻嘶吼咆哮的s，一切都組成了危險又慘烈的前線。
“轟！”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在眾多戰艦裡顯得有些突兀的星船內，那隻被所有人忽略的小芬克犬呼吸一滯。
被遮蔽的記憶從內強行撕開一條裂縫，渾濁了幾個月的思緒在這一刻無比清明，卻似乎又並不清楚。伴隨著極致的疼痛，周圍的一切聲音闖進耳來。
混亂又慘烈的聲響彙聚，一切都顯得如此熟悉卻又焦躁。
發生了什麼？
它感受著藥劑帶來的渾身疼痛，艱難睜開眼。
眼前模糊一片，但視線穿過玻璃，遠處星海那座龐大的肉山闖入眼簾，它一拳摧毀了一艘攻擊艦，眼底滿是興奮和囂張。
你敢！
它猛地坐直了身體，視線冰冷而攝人的落在s級身上。
正肆虐防線的s下意識打了個寒戰，但左右一看，並沒有能威脅它的敵人。鬆了口氣，它舔著嘴角的血，興奮的看著即將撕裂的防線。
但一抬頭，是十幾架突然衝過來的戰艦，還有之前被揍過的那些小東西們。
它眼底閃過不屑，一拳擊向機甲，卻發現那些該死的戰艦竟然不管不顧的攻擊它。
該死！
它憤怒的揮拳，指揮獸潮攻擊，但戰艦還是不顧損耗衝向它。
直覺讓它發現了不對，肉山突然朝後麵跑。
“擋住它！”
機甲戰陣擋在前方，一艘艘星船奮力衝擊，當那代表著不顧一切攻擊的炮筒慢慢探出戰艦。
後方，剛拖著虛弱的步伐走到窗邊的小芬克犬瞳孔一縮。
“已進入最後攻擊模式，即將執行任務。”前方傳來指揮官冷靜沉著聲，半響，似乎察覺到指揮中心的壓抑，他輕笑：“擺個臭臉給誰看，老子現在是執行光榮任務，等上將回來知道，說不定還要給我升個職。”
“就是，又不是一定會死，待會兒我就回來，戰爭結束記得請我喝酒。”又一位艦長聲音傳來，爽朗而無畏。
諾希亞聲音嘶啞：“好，回來我請你們喝個夠。”
他抬頭，看到了拚命阻攔s級逃脫攻擊範圍的機甲戰陣，也看到了十幾艘義無反顧的戰艦。
前線指揮官冷靜聲傳來“準備！”
“吼！”s級沉悶的嘶吼聲傳來，它不管不顧的想逃跑，但怎麼也跑不出去。
看著那十幾艘戰艦，它憤怒咆哮著就要反衝過去。
既然跑不了，那就殺了你們！
雙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最後攻擊範圍時，戰艦指揮官沉聲道：“攻——”
話還沒說完，往前衝刺的龐大肉山身體突然一滯，像是發現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眼睛瞪得老大，肉山波浪一樣的顫抖。然後顧一切的揮開周圍阻攔的機甲，瘋了一樣的往後跑。
混亂的危機的局勢像是按下遲滯鍵，所有人都一臉茫然。
發生了什麼？
戰艦指揮官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報告指揮中心，s級它跑了，請問是否需要追擊。”
“不！”諾希亞恍惚回神，第一時間回答：“立刻驅逐獸潮，重新建立防線。”
身邊傳來不敢置信聲：“發生了什麼？”
諾希亞站在突然從一片紅色逐漸變淺的光屏前，既錯愕又覺得這一幕為什麼如此熟悉。
就好像——
在不久前發生過一般。
“怎麼可能！”身後突然又傳來一聲驚呼：“為什麼我探查到星港剛才有強大的精神力源探出？”
諾希亞精神一凝：“你說什麼？”
他急忙衝到那塊光屏前，目光灼灼看著上麵顯示的位置。
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樣，他的通訊器再次響起來：“艸，傅雲曄的人似乎在抓這些狗做什麼檢測試驗，這關頭他們為什麼要找狗？你剛去過這兩顆星球，知道怎麼回事嗎？”
找狗！
芒果星和櫻桃星。
諾希亞眼皮狠狠一跳，腦海嗡地亂作一團，卻又極其清醒的看著光屏。
刹那間，一隻非從要芒果星跟著他們的小芬克犬在眼前一晃而過。
它擁有和上將一摸一樣顏色的眼睛，明明才幾個月大，卻故作嚴肅端正。喜歡上將的沙發，同款的營養劑，甚至對他的文件很青睞。
諾希亞呼吸一顫，驀地又酸又震驚。
下一秒，他將指揮權扔給副手：“我有點事，先交給你。”然後身體僵直大步走出指揮中心，穿過混亂的人群，大步朝星港走去。
速度越來越快，逐漸從走變成了跑。
當看到那艘熟悉的星船，在開門時像是近鄉情怯一樣手莫名顫抖，卻又像迫不及待，急忙輸入密碼衝進去。
一看沙發，竟然空了。
他心頭咯噔一響，急忙衝進去然後腳下一滯，看到了在窗戶邊的小芬克犬。
它平靜而虛弱的站在那裡，目光冷靜而熟悉的看著自己，但它乾淨光滑的皮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染紅。
這一刻再無遲疑，諾希亞既憤怒又酸澀，嘶聲喊：“上將……”
他快步走過去，卻看到那隻小芬克犬噗通跌倒在地昏迷，而從皮膚裡滲出的血跡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