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1108 字 6個月前

他的稱呼不掩親昵,對麵的女人大抵如何都想不到確有其事,可小姑娘那聲老公實在算不上矜持,她意外交織著懷疑:“是認真的,還是……”

“您見我幾時外麵有過人。”賀司嶼知道她想問的,坦言不諱:“正經交往。”

他這麼說,女人安心,語氣多出一份新奇:“那就好,她是什麼來曆?”

“宗彥應該同您說起過。”

“原來就是宗彥總提的那個女孩子?”

女人驚喜,在電話那邊柔聲笑說:“有空帶過來,要見見的,難得你有鐘意的女孩子……”

粵語蘇稚杳幾乎一句都沒聽懂,見他還若無其事聊著,甩臉就要走人,賀司嶼捉住她手腕,無聲拉她到沙發坐下。

“下回,需看她時間。”他回答對麵。

再寒暄兩句後,通話結束。

賀司嶼平靜地瞟了她一眼,話裡含著點似笑非笑的打趣:“這種稱呼我不介意,但你突然這麼叫,不知道的,要誤會我養了sugarbaby.”

蘇稚杳冷哼,從他指間抽回自己的手,挪遠他一個位置坐:“我多嘴,打擾你和漂亮姐姐聊天了是吧?”

“我小姑。”

聞言,蘇稚杳倏地扭過頭,驚恐地看向他。

賀司嶼瞧著她發懵的表情,不緊不慢地繼續悠聲道:“周宗彥的媽媽。”

蘇稚杳徹底呆愣住。

茫然半天,她後知後覺到丟人,溫溫吞吞:“我、我怎麼都沒聽說過,周宗彥的媽媽,還是你姑姑……”

他肯定是糊弄人的。

肯定是。

賀司嶼耐著性子和她解釋:“他外祖母是我家老爺子年輕時候的情兒。”

蘇稚杳耳底響起兩聲嗡鳴。

想明白,周宗彥的媽媽,是賀司嶼爸爸同父異母的妹妹。

沒必要驚怪,位高權重到那程度,有幾樁風流事不足為奇,能與之結婚的女人,大都也不是為愛情,隻要不影響所得名利,她們基本都不是很在意。

上流圈的風氣就是如此。

蘇稚杳支吾良久,仍在垂死掙紮:“那你和旁係的親屬,都走這麼近的嗎?”

“血緣不是衡量感情的標準。”賀司嶼睫毛壓住漆黑的眼底:“我父親當年出事,整個家族都被賀朝收買,就連我母親都妥協了,隻有我小姑一個人,始終反對賀朝冒名頂替。”

“我若親近的是那群所謂的嫡親,今天都不一定還有命坐在這裡,同你閒話。”

名流圈遇到一星半點的真情都是難得,何況是賀司嶼身處的頂尖圈子,從他的話裡,蘇稚杳約莫能想到,他這位小姑人有多好。

再回想電話裡她的溫柔,哪裡有半分曖.昧,分明是母親對孩子的那種關心和愛護,隻不過是她的聲音偏甘冽,太顯年輕。

蘇稚杳咬咬唇,小聲哭喪:“那我豈不是,又丟臉又不懂事……你小姑沒聽見吧?”

賀司嶼跟著說:“她請你去家裡坐坐。”

“……”蘇稚杳不想說話了,她剛剛一定是腦子抽了下風。

見她尷尬得抬不起頭,苦著一張悔恨的臉,賀司嶼倒還有接著逗弄她的心思:“你喜歡,以後可以都那麼叫。”

蘇稚杳白皙的臉一下就紅了。

她四處亂望,裝傻充愣地喃喃:“我什麼都沒叫。”

賀司嶼還是那般慵懶靠倚的姿勢,手伸過去,捏住她下巴麵朝自己,指腹壓到她唇上碾了兩下。

他沒用什麼勁,更接近調戲,蘇稚杳唇上癢癢的,羞恥地想躲開他的視線,卻掙不開,於是瞪住他:“你亂摸什麼?”

賀司嶼略抬了下唇角,慢條斯理道:“摸摸這嘴,究竟硬不硬。”

聽出他不著痕跡的嘲笑,蘇稚杳拍開他手,索性明著跟他耍賴皮:“你又沒錄音,沒證據的事情我為什麼不能嘴硬?”

賀司嶼唇邊的笑痕更深。

不爭論,讓著她。

他兩指捏上她紅紅的耳垂,輕輕揉著:“這個點來找我,想我了?”

“不是。”蘇稚杳否得極快,他手指捏一下,她心就不受控地跳一下,為掩飾,她隨便抽了本茶幾上的書,微側過身裝模作樣地翻看。

全英文的經濟周期理論書,單詞她都不能完全看懂,枯燥又深奧。

不過她也不是真要看,隻是想手裡頭拿本書裝裝樣子,顯得自己坦蕩些。

“我隻是路過,借你這裡躲個雨。”為佐證這句話,蘇稚杳可有可無地翻著書頁,補充道:“沒看外麵天都陰了嗎?”

賀司嶼還真聽了她話,望出一眼窗外。

眼裡是陰沉沉的天,想的卻是,原來女孩子非要論出個是非曲直這麼有意思。

他笑著歎口氣,似乎是奈何不了她,所以由著她去:“我還有事要忙,晚餐想吃什麼,我叫人送過來。”

蘇稚杳雙腿曲到沙發上,一隻手支在扶手,虛攏著托住腦袋,一隻手掀過一頁書。

“隨便。”

賀司嶼口腹欲不強,假如隻有他自己,通常都是徐界去負責點餐,徐界清楚他的口味。

女孩子不一樣,本來就養得嬌氣,他自己能敷衍,但不能委屈她。

這還是頭一回,賀司嶼在辦公室裡操心小姑娘的晚餐:“龍蝦奶油意麵,吃麼?”

蘇稚杳隨口道:“中午吃過了。”

“日料呢?”賀司嶼勾起她垂落的一綹頭發彆到耳後,不礙到她看書的視線:“壽司,天婦羅,刺身,還要什麼?”

蘇稚杳很不走心地回:“不要,傷胃。”

他好脾氣地問:“喝參雞湯,好不好?”

“太補了流鼻血。”她不假思索駁回,故作認真,又翻過一頁書。

“那你有什麼想吃的?”

“隨便。”

賀司嶼垂眸,倏地笑了。

這姑娘和他作對故意得太明顯。

“起來回家,給你做海鮮燴飯。”

蘇稚杳頓住兩秒,抬起眼皮覷他:“你不是還有工作?”

“嗯,有個會。”

“那你還要回去?”

賀司嶼和她對視一眼,稀鬆平常的語氣:“給你做完飯再回來,讓他們等著。”

“……”見他還是那副一絲不苟的模樣,正兒八經的,不像是在玩笑。

蘇稚杳無端心虛了。

“我、我也沒那麼想吃你做的飯……龍蝦意麵聽著還行。”她嘀咕著,摸出手機:“我自己跟徐界說。”

勉勉強強,還很傲嬌。

賀司嶼笑了笑,沒說話。

小姑娘不會虧待自己,賀司嶼深以為然,在辦公室用過晚餐後,他將徐界留給她差遣,自己準備去到會議室開個短會。

離開辦公室時,看見她正舒服地窩在沙發裡,戴著耳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似乎是饞了,她手機貼到唇邊,用微信語音,客客氣氣地說:“徐特助,我想吃海鹽椰奶雪糕,麻煩你送一支上來,謝謝。”

賀司嶼不經意皺起眉頭。

剛吃過晚飯就要吃這麼生冷的東西。

賀司嶼走出辦公室,給徐界發過去一條短信:【告訴她,你今天下班了】

那晚,蘇稚杳沒有吃到海鹽椰奶雪糕。

她忽然覺得在他辦公室好無聊。

會議相對不長,大約四十分鐘左右,賀司嶼再回到辦公室時,蘇稚杳躺在沙發裡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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