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婚後番外②(2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1282 字 6個月前

賀司嶼舒下一口氣,拉她起來,指腹抹去她的眼淚:“自己躲這裡做什麼?”

蘇稚杳哭得更凶了:“想、想吃……”

她這麼哭,賀司嶼心疼得不行,抱住她,摸著她腦袋:“小姑送來幾袋芋圓,煮這個給你吃好不好?加點椰奶,也是甜的。”

蘇稚杳在他懷裡淚簌簌地流,嗚咽著聲。

“賀司嶼……”

“我在。”

“我好麻煩,你、會不會……嫌棄我?”

她因懷孕情緒波動,哭得厲害,賀司嶼越發心疼,捧著她臉,認真告訴她:“說什麼呢,聽好了,照顧你是我作為丈夫的責任,沒有麻不麻煩,我心甘情願。倒是你,有什麼不高興都要同我講,不可以再自己偷偷躲角落哭,找不到你我會擔心,知道了麼?”

蘇稚杳像個犯錯的小朋友,睫毛濕嗒嗒的,一哽一哽,又很溫順:“嗯……”

賀司嶼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痕。

“我們吃芋圓,好麼?”

“……好。”

後來蘇稚杳每天一小碗芋圓,有他陪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邱意濃也天天記掛著她,常常過來給她做幾道開胃菜。

就這樣到孕後期,蘇稚杳都沒再有太大的孕期反應,隻是因為寶寶越長越大,她腰酸背痛得厲害,夜晚頻頻失眠,賀司嶼就每晚都給她按摩,一直到她睡著為止。

有時寶寶會在肚子裡踢她,蘇稚杳很多次被疼得淚眼朦朧。

賀司嶼總會先哄她,再輕輕撫摸她肚皮,哄肚子裡這個:“寶寶乖,媽媽要休息,不要鬨媽媽了。”

很奇妙,每回他一哄,寶寶就聽話了。

十二月份,天氣漸寒。

預產期前一周,賀司嶼陪著蘇稚杳住進醫院待產,邱意濃放心不下,也過去陪住。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預感到有什麼要降臨,平安夜那晚,蘇稚杳怎麼都沒睡意。

賀司嶼坐在床邊,今晚他用儘辦法了就是哄不睡她,他無奈笑著,捏捏她鼻子:“要過生日了,興奮得睡不著?”

昏黃的小夜燈下,蘇稚杳慢慢眨動著眼睫,巴巴望著他,聲音在夜色裡輕輕的:“明天能吃蛋糕嗎?就一口。”

賀司嶼對她是狠不下心的,語氣縱容:“好,乖乖睡覺,明天醒來就有蛋糕吃。”

蘇稚杳唇邊漾開笑,合上雙眼。

時鐘的指針一分一秒地跳動著,蘇稚杳突然皺了下眉,低吟出聲:“賀司嶼,我感覺寶寶要出來了……”

賀司嶼立刻按鈴叫了醫生。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夜,她在產房因陣陣宮縮痛得止不住冒汗,他在旁邊陪產,呼吸急促,緊緊握著她手,卻分擔不了任何的那種無助感。

生命是一段又一段浪漫的相遇,他們都越來越相信。

12月25日,聖誕節。

朝陽剛剛升起的那一秒,曆經一宿的產房裡,響起第一聲嬰兒啼哭。

醫生說,恭喜,母女平安。

邱意濃在產房外同樣一夜沒睡,聞得喜訊撫撫胸脯,一遍一遍呢喃著太好了。

賀司嶼也瞬間卸下渾身的勁,他從沒這樣緊張且害怕過。

他讓邱意濃去看看孩子,自己留下陪蘇稚杳,蘇稚杳虛弱地睜開眼,就看到他在床邊。

“辛苦了。”賀司嶼柔柔握著她手,親吻她指尖。

蘇稚杳眼裡拂過笑意,虛虛軟軟,說她和寶寶同一天生日,爸爸要準備兩份禮物了。

賀司嶼笑起來,滿眼都是疼惜。

寶寶乳名叫小芋圓,取名賀聽雪。

“冬宜密雪,有碎玉聲”,這個名字,是他們曾經相見的每一麵,都聽見的下雪的聲音。

現在,他們真正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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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塵埃落定,他們都終於從各自壓抑多年不圓滿的家庭中徹底剝離而出,組成了他們自己的圓滿的小家庭,屬於他們的全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那年起,蘇稚杳每每委屈總有無條件縱容她的懷抱。

那年起,每逢春夏雷雨季,午夜夢回,賀司嶼突然被雷鳴驚醒發作驚恐症,身邊都會有一雙溫軟的手抱住他,摸著他頭發,聲音慵懶又輕啞,迷迷糊糊地哄他說,沒事的不怕,他總能逐漸平靜下來,回擁住她,慢慢重歸睡夢。

那年起,他們開始一起學著如何養育寶寶,做好爸爸媽媽……

又是一年聖誕,小芋圓一周歲了,她已經會咿咿呀呀說一些簡單的詞語。

小芋圓周歲宴是在邱意濃那裡過的。

那年蘇稚杳和小芋圓的生日禮物是兩塊上好的和田玉,賀司嶼笑說,今天是兩個寶寶的生日。

那天在周家彆墅吃過晚餐,天色尚早。

賀司嶼單手抱著小芋圓,另一隻手牽著蘇稚杳,橙暖的日落下,他們一起慢慢散步。

夕陽籠罩下一層薄薄的光,路上沒有多少行人,走著走著,賀司嶼被人撞了下肩。

他下意識收了下臂膀,將小芋圓帶到安全範圍,再回頭,看到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身高頎長,體格有型。

帽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一直垂著臉,根本看不到容貌。

似乎是不小心撞到,男人頷了下首示意,隨後頭也不回地往他們的反方向走了,離開的步子很快,很怕被認出似的。

賀司嶼望著那人的背影,走了幾秒的神。

“有撞到嗎?”蘇稚杳問。

賀司嶼回神,沒再在意,抬唇笑:“沒有。”

蘇稚杳戴著貝雷帽,一雙羊皮小短靴,心情好,被他牽住跳一下蹦一下,還是從前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小芋圓啃著自己奶乎乎的小手,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巴著,慢慢吞吞自言自語,說一個字頓一下,口齒含糊講不明白:“小、兔、紙……小、麵、包……”

寶寶突然會說新詞彙,賀司嶼和蘇稚杳都驚奇了一下。

蘇稚杳哭笑不得:“她什麼時候學會的?”

賀司嶼看向她,眉眼間笑意深濃:“還不是媽媽每晚都要聽睡前故事。”

蘇稚杳歪著臉,眼底一抹狡黠:“那爸爸多唱唱歌,說不定小芋圓明天就會唱了。”

小芋圓糯糯地學:“爸爸、唱……”

蘇稚杳搖晃著賀司嶼胳膊,學著小芋圓的語氣,嗲聲嗲氣地撒嬌:“爸爸唱歌。”

小芋圓也不曉得懂沒懂,白白嫩嫩的小手貼在賀司嶼的臉上,跟著牙牙學語:“唱……爸爸……”

蘇稚杳笑聲清越:“爸爸唱——”

小芋圓也雀躍起來,咯咯地笑出聲。

賀司嶼被她們鬨得不行,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深,眸中盛著融融暖意。

走在日落的大道。

他輕輕唱出聲,語調緩慢,聲音低醇而溫柔,粵語歌裡全是動人的愛意。

“有了你開心點,乜都稱心滿意,

鹹魚白菜也好好味,

我與你永共聚,分分鐘需要你,

你似是陽光空氣……”

港區下起一場人造雪。

他們越走越遠,身影在落日下拉得很長,大道沒有儘頭,萬事歸霽,永遠有輕柔的歌聲,永遠有落雪的聲音。

你我情非泛泛,必定白頭到老。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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