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她不由有些嫉恨怨懟之意,心裡隻模糊覺得:這位林姑娘本該不如她,被她時時踩在腳下才對!如今這般顛倒,讓她十分不舒服,黛玉嬌花軟玉一樣的容貌,更看得她如鯁在喉。
隻是寶釵天生穩重過人,心底的打算從不露出來,便是心頭那股子炙火,也隻靠冷香丸壓著,倒是一副任是無情也動人的模樣。
寶玉今日本大喜見了寶釵這樣端莊貌美的姐姐,然而他心裡眼裡畢竟隻有黛玉一個,如今聽黛玉受了好大的委屈,早就把寶釵拋到一旁,圍著黛玉問長問短,百般低聲下氣的哄她。
這下心頭火起的人就要再加上王夫人了。
賈母倒是樂得看兩個玉兒親近,今日黛玉更是得了好大的臉麵,於是越發道:“好了寶玉,你妹妹今兒累著了,我不許你再擾她,明兒你們再好好說話吧。”
說著命鴛鴦親自送黛玉進去歇著。
薛姨媽母女告辭後,賈母遣散了小輩,又揮手讓邢夫人也走,隻留下王夫人道:“玉兒如今有這個造化,元春的事情倒簡單了。”
王夫人聞言也露出了笑容:她不喜歡黛玉,但並不妨礙她用著黛玉。
在她心裡,最好將林家上下的骨頭渣子都利用乾淨才是,還有她那個早死的小姑子賈敏,誰成想死了還有幾分用處,讓她不由感慨自家姑娘果然是有大運氣的,連死人都得給她鋪路呢。
與此同時,保寧侯府也在論及元春之事。
商嬋嬋早被父母叫人壓回去歇著了,商駿自願回去讀書,商驥覺得他需要時間平複受到創傷的心靈,於是隻有長子商馳陪在父母身邊。
江氏描得細細的眉微微蹙起:“說起榮國府送進宮的那位嫡出大姑娘,我跟嬋嬋都曾親眼見過,那日入宮拜見娘娘,她也在鳳景宮。”
“聽聞她原本是在母後皇太後跟前做女官的,如今被送去了娘娘那,不拿強拿不動強動的奉承人。偏又是做不慣伺候人的活計,將茶杯子打碎嚇著了嬋嬋。”
“今兒這事兒黛玉那孩子受了委屈,便是為了她我也得親自登一回榮國府的門,不然隻怕她們更將孩子作踐了。可老爺也知道,我但凡一上門,她們必要有所求的。”
商鐸唇邊便含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譏諷之意:“人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的四王八公,當真不過如此:男人掙不到前程,便叫女兒去賣命。”
他保寧侯府雖也出了一位淑妃,卻不是這樣自己巴巴送進宮去的。
還是太上皇當年做太子時,□□親自賜婚。正是為了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母後皇太後九年無所出,被診了是不能生育的,這才又擇選了兩位官宦人家的嫡女做了側妃。
“老爺也彆小瞧了人去,寧榮二府的男人我們婦道人家自然不曉得清濁,但他家的姑娘們卻都是難得的好。我在宮內也瞧了一眼——宮女不得塗脂抹粉,連身上的首飾都不能超過三件——就這般簡素,卻也看得出這賈氏是個絕色的美人呢。”
保寧侯搖搖頭:“聖上的脾性,她便是仙女下凡也是無用。”
當今聖上隻比保寧侯小三歲,名義上是舅甥,實則是摯友:當年聖上奪嫡爭位何等艱難,保寧侯府作為至親是下了死力的,當真是心腹中的心腹。
連著保寧侯在江南連呆六年也是為了當今,如今也算是功德圓滿一朝翻身了。
所以保寧侯極為了解當今的脾氣:那真是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在旁人眼裡,四大家族是同氣連枝,在他眼裡那可是蛇鼠一窩。
重點隻在於什麼時候連窩端走。
江氏聽他這樣看不上榮國府,不由更心疼黛玉,埋怨道:“林夫人一朝病逝,林大人倒當真狠心,這樣嬌弱的女兒送到旁人家去養!”
商鐸點頭:“馳兒,你今晚就去將給林如海的信寫了,明兒就叫驛站給我挑最好的馬,快馬加鞭給我送到林家!”
說完又對江氏笑道:“我告訴夫人一個巧宗,待你去了賈家,她們若有所求你隻管應下來——順水人情不要白不要!陛下確實準備納了賈氏,倒不光賈氏,還有鎮國公府牛氏等幾人。”他露出了笑容:“四王八公家好東西可不少,你替她們完了如此一件大事,還愁她們不謝你?也給我們嬋嬋多攢幾件嫁妝。”
江氏啐了一口道:“老爺這話說的,難道咱們家還不如隻剩下空架子的寧榮二府了?彆叫我說出好話來了,便是不靠著你們商家,單憑我江家的嫁妝,我女兒也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商嬋嬋:讓我瞧瞧賈家哪位又在利用我林姐姐,我這裡還有周靜然同款大禮包相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