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視頻會議，但參與會議的人，卻都看不見彼此的樣子。
唯一能夠看到所有人形象的，隻有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們，他們此時都是嚴陣以待的樣子。
各種設備已經準備就緒，氣氛不知不覺間有些緊張。
包括了參與會議的諸多佛學專家，他們在參與這個會議的時候被提醒過，沒有問題的情況下，所有人都不能隨便開口，更不能相互之間討論。
而從他們的緊張程度來看，叢文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確實不夠專業。
但也沒辦法了，之前他們都不知道驥天啟的這一次幻想，竟然涉及到了一門絕世武功如來神掌。
也可以說是一種強橫無比的戰鬥側超能力。
不然的話，準備肯定會更充分一些。
緊張的等待中，工作人員們突然動作了起來，於是，身處於跑步機上的驥天啟，剛剛開口說出來的話，就被傳給了視頻會議中的所有人。
他用疑問的語氣問道：“住心品第一？”
“大日經！是大日經！”
參與視頻會議的專家們，有人搶答一樣開口。
工作人員卻無視了回應聲，而是看向了他們之前給驥天啟請來的講師。
講師全力以赴的聽著輪流發言的各種聲音，然後指向了一個發言者。
於是，這個發言者的聲音，就被傳到了白秀楚的耳機裡。
同時還有AI基於語音信息生成的文字，出現在了白秀楚手裡的平板電腦上。
等候多時的白秀楚，當即用風鈴般清脆的聲音，在盤膝而坐的驥天啟身旁開口，吐字非常清晰。
“經第一、疏第一、指心鈔第一。”
“此品可視為《大日經》之序品，通論本經之大意。所謂住心是安住於眾生自心之實相，即安住於一切智智。一切智智者意指如實了知諸法實相之靈活妙用。體現此一切智智者名為一切智者、一切見者、一切覺者……簡稱為修真言行。”
說完，她的表情就緊張了起來。
雖然之前就進行過嘗試，確定驥天啟是可以聽到她聲音的，而且兩人距離越近，聽的就越清楚。
但這一次說的內容有些過於繁複了，很多字，她不看文字提示的話都不確定是哪個字。
驥天啟，真的能聽清楚嗎？真的能聽全嗎？
很快，她緊張的情緒就消散了，因為驥天啟可以說是一字不差的，將她剛剛所說的內容重複了一遍——至少在讀音上是一字不差的。
但其他人卻還是很緊張，因為都不知道驥天啟的這番回答，是否能夠過關，之後又會提出怎樣的問題。
重複了白秀楚的話之後，驥天啟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
“真言品第二？”
他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了視頻會議裡，眾多專家紛紛開口，講師則再次指向了一個回答者。
注意到他的表情突然變的輕鬆起來，旁邊的吳亞小聲的詢問道：“怎麼了？”
“額……”講師雖然不清楚這些研究人員們在搞些什麼東西，但還是認真的回答道：“太簡單了。”
“啊？”
“問題和回答都太簡單了，這些信息都不用請專家的，也不用請我。”
“恩？”
“百科信息上寫的很清楚。”
“……”
吳亞有些不信邪的在網絡上搜索了起來，很快就查到了講師所說的百科信息。
“真的寫的很清楚啊？”
“是啊。”講師不解的問道：“這麼簡單的問題，有必要搞這麼大的場麵嗎？”
“……”
吳亞歎了一口氣。
【我們怎麼知道隊長他會提出什麼樣的問題啊，要是知道全都是百科上的信息，確實能省很多錢，還能省了和很多機構溝通的麻煩。】
他已經明白了過來。
【都是隊長基於現實的幻想，他本身就不懂什麼佛法，又能想出來什麼高深莫測的問題呢？】
【說不定，就是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看到了網絡上的這段信息，被記在了潛意識裡。】
【於是，就被他當成了異世界少林寺的空色大師的問題。】
【等等！】
思索著的吳亞，表情突然變的奇怪起來。
【空色大師這個法號，聽起來好像有些耳熟啊，這……合適嗎？】
其他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隨著簡單的問題不斷被提出，工作人員們也都基於吳亞之前提出來的那個理論——基於現實基礎的幻想。
而判斷出了驥天啟的問題，不可能有什麼高深莫測的。
於是眾人都放鬆了下來，問答繼續。
……
……
“不不不，我在這方麵還是有些淺薄了。”
盤膝坐在跑步機上的驥天啟，麵帶禮貌的微笑，輕聲對著盤坐在他對麵的白秀楚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希望空色大師能夠多多指點。”
白秀楚：“……”
她錯愕不已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摸向了她自己的頭發。
【難道我也要剃光頭了？】
“好的，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少林寺拜訪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驥天啟的表情變的有些奇怪，他用茫然的眼神看著白秀楚問道：“說起來，我上次是要去少林寺拜訪一下的，但是在山下的時候，卻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他說我吃了肉，喝了酒，還帶著劍，所以不能去少林寺。”
“哈哈哈，我當然沒有對他出手了，不過，我這人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驥天啟在‘有恩報恩’這四個字上，稍微加重了語氣，也沒有太明顯，免得被空色大師看出來他的小心思。
“所以，我隻是問他，我這樣不能去少林寺的話，他為什麼要帶著三千煩惱絲去少林寺修行。”
“哦？大師知道他是誰了？”
“竟然是大師您的師侄啊，這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