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秋飛平時比較喜歡看恐怖故事、恐怖片，相比於西方的恐怖裡最常用的套路——四個人去了一個密室，出來的時候少了一個人。
他更喜歡龍國的恐怖套路——四個人去了一個密室，出來的時候多了一個人。
但無論是什麼樣的恐怖，都比不過此時此刻驥天啟帶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了有些恭維的笑容。
“驥先生的演技，真的是爐火純青啊，我看都可以當專業的演員了。”
眼神茫然不聚焦的驥天啟，卻像是看到了他的笑容一樣，臉上浮現出了意義完全相同的笑容，而且更明顯。
“費指揮官，覺得我隻是演的嗎？”
“……”
一滴冷汗，從費秋飛的額角滲出，極為明顯。
他不敢再看驥天啟了，轉過頭盯著叢文，眼神之中隻有一個意思——他到底是演的還是真的發病了？
叢文現在的狀態，和費秋飛其實差彆不大。
過往的七年多時間裡，方方麵麵的研究和安排，驥天啟從來都是配合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驥天啟就隻知道配合，就必須要配合他們。
此時此刻，驥天啟很明顯不是在配合他們。
那麼問題來了。
驥天啟隻是有些不滿於這一次的行動，所以嚇一嚇他們呢，還是從這一刻開始，決定不再配合他們了呢？
“驥先生。”
叢文接連深呼吸了三次，然後開口問道：“您對於接下來的行動，有什麼安排嗎？”
研究中心的指揮部安靜了下來，礦洞裡也安靜了下來。
包括白秀楚等人在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聲都不敢吭。五個清醒過來的高中生，也因為所處環境的惡劣，以及魔鏡、蘇妲己的原形等等，而聚在一起有瑟瑟發抖的感覺。
所有人都在等驥天啟。
按理來說，隻是表演一下自己演技的驥天啟，應該很快就能夠回應出聲。
可是，他卻沉吟了片刻之後才開口。
出聲的同時，他的雙眼也恢複了清澈，像是沒發病的時候一樣。
不過在剛才的變化之後，沒有人會再把驥天啟的眼神變化，當成是他發病與否的依據。
“我有兩個想法。”
驥天啟的神情正常了起來，語氣正常了起來，話術也正常了起來。
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為剛才的那一幕而感到後怕，以及對未來的擔憂。
但卻不得不認真傾聽。
“第一個想法很簡單，我把蘇妲己和魔鏡，都賣給你們安管局。”
驥天啟沒有說明蘇妲己和魔鏡的重要性，因為這不是正常的銷售行為，安管局也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犯傻。
“第二個想法是……”他看向了叢文問道：“你有辦法控製魔鏡嗎？”
【所以，生死一念符無法控製魔鏡這樣的妖怪？】
眾人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叢文已經回答出聲：“當然可以，沒問題的，在這方麵，我們其實很專業。”
“好。”驥天啟重新看向費秋飛，語氣輕鬆的道：“那就簡單了，把這裡當做是我們的基地吧，我們天啟小隊的基地。我們用蘇妲己和魔鏡這兩個妖怪，做大做強。”
費秋飛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他很想說驥天啟其實沒有執法權，包括了叢文他們所代表的研究中心，同樣沒有。
但有科學院的背書，三級權限都能夠拿得到，真想拿到一個特彆行動的授權。
不存在問題的。
【這是想要我們出個價？】
費秋飛沉吟了片刻之後，直接道：“驥先生給個預期價格吧，我也好和上麵申請一下。”
驥天啟獅子大開口：“三百億！”
“……”費秋飛委婉的提醒道：“上限的話，有些太高了。”
驥天啟笑了笑道：“這是底價，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說出來的，記得申請的時候先多說一些。”
“……”
【神經病！】
彆說是蘇妲己和魔鏡沒那麼重要了，就算是真的值三百億，安管局也不可能給出這麼高的價格。
因為這不是做生意。
“好，我和上麵申請一下。”
費秋飛的心很累，但不得不繼續和驥天啟溝通。
“那在這之前，是不是可以把蘇妲己和魔鏡交給我們呢？有些情報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審訊，不然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驥天啟大方的表示道：“你們可以在這裡審訊，我覺得這裡的環境很不錯，比審訊室更讓妖怪有傾訴的欲望。而且，蘇妲己這邊，我也可以用生死一念符來幫助你們。”
“但這不合規矩啊。”費秋飛好言勸說道：“咱們之前是有過合作基礎的，幾次合作都很愉快，我覺得，這一點信任咱們應該是有的。”
驥天啟像是複讀機一樣重複道：“但這不合規矩啊，咱們之前是有過合作基礎的，幾次合作……”
“？？？”
費秋飛愣神的時候，就看到了驥天啟茫然的眼神，仿佛發病了一樣……
【我要是再和精神病合作我就是狗！】
費秋飛在心裡立誓之後，無奈道：“那能讓我們先把那五個學生給帶走嗎？請放心，我會給他們安排一個假期，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出現在妖怪的視野中。”
“這個可以。”驥天啟的眼神恢複清澈，提醒道：“但我自己把我自己救回來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公開，在你們內部也不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