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秋飛的問題，讓眾人都有一種細思極恐的感覺。
假如驥天啟在這個世界殺死的人或者妖怪，會導致幻想異世界的人或者妖怪直接死亡。
那有沒有可能反過來呢？
前者其實是有證據的，按照驥天啟的自述，他在真實世界殺死了牛春秋之後，幻想異世界的牛春秋也死了。
牛春秋，有太多證據證明不是牛春秋，隻是一個妖怪而已。
包括這個‘代號’，也是因為安管局覺得驥天啟能夠克製叫‘牛春秋’的妖怪，才給改掉的。
而後者……
覺醒了幾十種超能力的驥天啟，真的沒可能覺醒在夢中殺人的能力呢？——他幻想中的異世界，何嘗不是一種白日夢啊。
“當然不會！”
驥天啟語氣認真的解釋了起來。
“因為虎先鋒被我廢了，異世界對應的魔門中人卻沒有被廢。牛魔王被我殺了一次，異世界對應的魔門中人，卻沒有死過，更不要說是死而複生了。”
費秋飛忍不住問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
“廢話！”驥天啟毫不客氣的道：“你以為我是怎麼找到這幾個妖怪的啊，就是因為它們在異世界的平行身份，和牛魔王、虎先鋒對應的那兩個魔門中人在一起過。”
【在一起過！】
這個關鍵要素，讓費秋飛等安管局眾人都明白過來，明明是在找牛魔王的驥天啟，怎麼就找到了五個都不是牛魔王的妖怪。
所以有些遺憾。
他們剛剛還產生了一個野望——如果驥天啟隻需要在異世界找到魔門中人，就能夠找到真實世界的妖怪，那妖怪也太好抓了吧。
【看來還是要‘遇到過’，至少也是‘遇到過’的‘遇到過’。那這個，到底算什麼樣的超能力呢？】
“那您這一次的……穿越之旅。”費秋飛斟酌著用詞，問道：“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經過呢？”
在他們的視角中，驥天啟不過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全程幾乎沒有額外的對話。
所以這一次，就連吳亞都沒法腦補解說了。
“整體而言很簡單。”
驥天啟如實說了起來。
“我去了大玄的一個叫做八百裡火雲山的地方，不是山區，而是一望無際的赤紅色沙漠。因為沙漠很容易藏匿起來，而且是大玄對外通商的要道之一，所以盜匪橫行，魔門中人眾多。
以我如今的功力，一公裡外的正常對話聲我都能夠聽到。所以無需打探，走著看著聽著，就能夠得到我想要的消息。
我沒能找到和牛魔王、虎先鋒對應的那兩個魔門中人，但卻探聽到了他們兩個同時出現，還有十四個魔門中人和他們一起的消息。順著查著，我就找到了其中的五個的蹤跡。
然後，我就隨便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穿越回來。再仔細感知了一番，就發現了那個酒吧的異常，於是就過去了。”
驥天啟語氣帶有一絲笑意的道：“指揮官，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先跟你們說一聲吧？”
費秋飛沉吟道：“是因為來不及嗎？我們能夠看到，你在距離酒吧隻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停頓了一下，大概三秒。然後，就直接出現在了酒吧門口。”
驥天啟點頭道：“繼續。”
【到底是誰問誰啊？】
費秋飛終於明白驥天啟和叢文為什麼總是找他了，也就是他脾氣好，對驥天啟也有一定的了解。不然的話，哪個指揮官能受得了？
冉金升除外。
“你發動穿越能力大概需要六秒的時間，但是在異世界，所以用了不到一秒就回來了。兩秒多的時間，應該是你全力以赴感知的時間吧？”
說到這裡，費秋飛的語氣有些驚歎。
隻用了兩秒多的時間，就能夠感知到一百多米外的酒吧裡有妖怪。而且很明顯，驥天啟不可能隻探查那間酒吧，甚至可能感知了方圓一公裡範圍內的一切。
這可是在城市裡啊。
“說得很好。”
驥天啟不置可否的讚許了一聲，在費秋飛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問道：“那我能繼續了嗎？”
“……”
【你有問題！】
費秋飛猶豫了三秒，點頭道：“你自由發揮。”
“好！”
驥天啟並沒有第一時間閉上了雙眼發動他的穿越超能力，而是乘坐救護車離開。
而費秋飛也如同他所說的那樣，沒有過多的詢問。
他像是無視了驥天啟，隻想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比如，安排相關人員繼續搜查整棟大廈以及周邊，還有查看監控錄像——這個工作量因為艾矽大廈和酒吧的原因，暴增了十倍都不止。
但安管局方麵卻毫無意見，反而是對驥天啟充滿了感激。
五個在不夜城藏身多年的妖怪，暗地裡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如果沒有驥天啟的話，它們在未來必然還會做更多的壞事。
什麼隻想當一個好妖之類的話，安管局是半個字都不信。
超過半數的超能力者，都會利用自身的能力以非法的方式謀利，更何況是妖怪呢？
在這樣的前提下，驥天啟痛下殺手，以至於五個妖怪隻剩下一個活口，就沒什麼好追究的了。
“酒吧裡的監控錄像顯示，它們確實是在密謀針對驥先生的行動。”
聽到這個消息，費秋飛有些詫異。
“它們自己酒吧裡的監控，還錄它們自己？”
“或許是忘了關吧。”
“拿來我看看。”
費秋飛現在不需要指揮什麼行動了，因為驥天啟無論發病與否，看起來都隻需要跟隨就好。
還因為驥天啟擺明了是想自己解決問題，根本不想讓他們安管局插手。
在錄像傳過來的過程中，費秋飛思考了起來。
【是因為來不及？】
【是因為想要妖丹？】
【還是因為……想要殺雞儆猴？】
來不及想明白，費秋飛就看起了酒吧裡的監控錄像，同一時間還有不少人也在看，冉金升就是其中之一。
當他們看到驥天啟隻用了四秒，就殺了兩個戰爭級的妖怪，一個戰略級的妖怪時。
“嘶……”
“真是強的離譜啊。”
“應該說是全麵的離譜！”
“比他快的有，但沒有這麼強的攻擊力。比他攻擊力強的有，但沒有他這麼快的速度。比他快，攻擊力還比他強的，不可能無視強閃金光。”
超能力的局限性，在和這樣全麵的驥天啟對比之下，顯得更局限了。
而更讓人們驚歎的是——“他真的能找到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冉金升歎了一口氣道：“以後要和我搶驥先生的指揮官，就不止是費秋飛了。”
【驥先生嗎？】
手下人注意到這個稱呼的變化，就明白了之後對待驥天啟的態度也應該變了。
……
……
救護車裡的眾人，還有飛在天上的沈師立，本以為接下來會長途跋涉一番。
他們覺得，牛魔王得到消息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會直接從不夜城逃離。
而這也就意味著，牛魔王在異世界的平行身份，也會隨之‘逃離’。
可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驥天啟讓救護車駛出不夜城並要求停車之後。
眼睛一閉一睜，就眼神茫然的，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了一公裡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