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達終於清醒了過來，放棄了宣揚‘驥天啟徹底瘋狂’威脅論，並有了一些階下囚的自覺。
驥天啟也懶得囉嗦，錢已經到賬的情況下，說話算話的直接離開。
而在他離開守衛森嚴的審訊室時，觀察室內的所有人，全都愕然的看向了叢文——驥天啟的主治團隊負責人。
叢文的腦子有些發癢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一樣。
他也是沒想到，都五十多歲了快退休的人，還會產生一種自己在長腦子的錯覺。
懶得動腦子的他，看向了吳亞——驥天啟的主治團隊的現任負責人。
他說是，那就是了。
很清楚這一點的吳亞乾咳了一聲，瞥了一眼白秀楚，算著驥天啟到達這裡的時間，很形象的解釋了起來。
“像是頭發、指甲，甚至是部分血肉。我們不能說，剪掉的頭發和指甲，受傷時割掉的肉、流失的血液，還有摘除的臟器等等這些，也是我們。”
說完，他又強調道：“這是驥先生的認知和邏輯。”
【精神分裂和剪指甲，是一回事嗎？】
眾人沉默中，吳亞又道：“雖然我們同樣認為驥先生是確診無疑的精神病患者，但我們並不認同布蘭達的……診斷結果。
如果驥先生的精神意誌，真的強大到能夠以次方的形式，分裂一百億次。不，哪怕隻是一百次，他都不至於像是現在這樣……弱小！”
【誒？】
【驥天啟弱小？】
眾人一愣，下意識就想要反駁的時候，腦海中忍不住回想起了驥天啟剛剛說的那個數字。
很長很長，以至於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在聽第一遍的時候，記住到底有多少位。
好在現場有技術員，隻是2的99次方，電腦上自帶的計算器程序就能夠算出來。
“驥先生的答案是正確的！”有人突然驚呼出聲，他才對照剛剛的錄像和答案，確定了這一讓人震驚的事實。
“三十位！隻是分裂九十九次，就是三十位數的答案。分裂一百次就是三十一位數！”
【三十一位數，用什麼單位呢？】
“126.76萬億億億，額，我不是結巴。”
“……”
【你不是結巴，你是被傳染了是吧？】
現場負責人瞥了一眼有些不正常的技術員，而後再次看向叢文。
“還能按照原計劃，讓驥先生參與後續的審訊嗎？”
“可以，但時間不能太長。”叢文的腦子已經不癢了。
“我們還要問布蘭達到底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判斷，這個，會不會對驥先生有影響？”
“不會的，驥先生沒那麼容易被影響。”叢文說完，自己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我甚至認為，驥先生不可能被任何事情所影響。就像是……對於宇宙來說，無論我們人類做了什麼，無論我們所在的星係是否存在，都微不足道。】
這樣想著的他，又產生了布蘭達的‘診斷’，或許接近了真相的感覺。
但正如吳亞所說，真要是這樣的話，驥天啟怎麼可能這麼弱小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造物主最弱小的時候，至少也能做到一拳爆星吧？】
【不對，造物主需要用拳頭嗎？那也太西式科幻、神話了吧。】
【眉毛一挑，就能夠毀掉人類世界吧。】
【誒？驥先生眉毛一挑，就有先天無形破體劍氣……】
叢文的思維，不知不覺間開始發散了起來。
好在沒人再詢問他什麼問題，隻是簡單交流一番，眾人就安靜了下來，等待驥天啟的到來。
房門打開，驥天啟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
他沒有提及剛剛的審訊，而是直接道：“你們繼續，抓緊時間，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是實話。
之前的異世界少林寺之行，因為東方不敗的突然出現而中止。雖然東方不敗給驥天啟帶來了極大的好處，而且從目前來看是長期性的。
但驥天啟自己也需要努力。
九陽功對他武學資質的提升，以及境界的突破，結合少林寺的藏經閣，讓他對於自創武功有著絕對的自信心。
而且，他現在有了很大的壓力。
世紀幫確實有些名存實亡的意思，可那個神話級的老大，早晚會出現的。
指望安管局的話，他怎麼從中獲取好處呢？
“好的。”
審訊再次開始，由巫月妹和安管局的審訊專家主導。
巫月妹直入主題：“你在驥先生的腦子裡，看到了什麼？”
布蘭達很自覺的回答道：“我什麼都沒看到，隻是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仰望夜空，星光璀璨。”
“為什麼認為是他精神分裂，而且是一百億次？”
“因為群星之間，有一條星河流淌，縱貫天際，群星皆自星河之中誕生。因為……所有的星星，都像是眼睛一樣，漠然的注視著我。”
布蘭達的神情恐懼了起來，像是當時她要窺探並修改驥天啟的記憶時。
但她還是強忍著恐懼，強調道：“它們是有意識的！我能感覺到！它們全都在看著我！”
巫月妹皺眉道：“隻是……感覺？”
布蘭達稍作平複，突然笑了起來。
“對於你我這樣的人來說，感覺，還不夠嗎？”
巫月妹沉默了三秒：“我和你不一樣。”
“不一樣？你是好人，我是壞人是吧？嗬嗬……你能得到絕對的信任嗎？不，你不能，永遠都不可能。”
“沒關係，我相信他們就好。”
巫月妹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後繼續審訊，但內容基本上和驥天啟沒什麼關係了。
驥天啟也懶得聽幾個人在那不斷扯皮，唇槍舌劍的打半天嘴仗才得到一個“布蘭達兒女”名字。
“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