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使用神之血是有著極為嚴重的副作用。
其次，線人隻是線人，並非安管局的人，沒有編製。
最後，艾爾薇提前遭受重擊，沒有上鉤，但卻送給他們一條超級大魚，線人極有可能拿不到錢。
所以線人的怨氣是情有可原的，他也隻能有怨氣，不管是從自身和安管局的關係來看，還是從釣魚行動的目標來看，他都不能發怒。
但他的診斷結果，卻讓除了驥天啟之外的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包括了藏在遊輪底艙的哈雷斯三人。
“驥天啟沒病？”
“他怎麼可能沒病？”哈雷斯是不相信這一診斷結果的。
從驥天啟打死牛春秋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進入了新希望聯盟的視線之中。作為全世界最強大的四個官方超能力者組織之一，新希望聯盟可以說是目光如炬。
所以，驥天啟在外甚至是在內的種種奇奇怪怪的言行舉止，幾乎都被記錄在新希望聯盟的信息庫裡。
其中還有一部分來自於王彪，通過拯救者聯盟妖怪中轉而至，可以說是非常詳細了。
包括了後來者白秀楚都未曾親眼見過的，一些足以確定為驥天啟就是精神病的鐵證。
而新希望聯盟的分析師們，雖然認為‘精神病’是科學院命令研究中心強加給驥天啟的一種控製手段，但同時也認為，這和驥天啟的超能力太過強大，以至於無法自控有著直接關係。
問題來了。
應該是精神病的驥天啟，如果不是精神病，那是不是說明他對自身的超能力，已經達到了可以熟練控製的程度呢？
哈雷斯三人紛紛對視，都從另外兩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緊張。
“是不是因為他的超能力提升了，達到了……第四階段？”
他們三人的對話並無顧忌，在驥天啟都感知不到他們存在的情況下，對話毫無影響。但和他們的眼神一樣，他們的聲音同樣有些緊張。
按理來說，他們兩個曆史級加上一個傳說級的組合，放眼全世界也是不容忽視的力量。
除了一個巴掌之數的國境之內，他們在其它地方都可以橫掃而過。
可問題是，新希望聯盟的分析師們，對於驥天啟的超能力的評價和推測，實在是太恐怖了。
而且在驥天啟斬殺獅子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認定驥天啟達到了第三階段。
“第四階段沒有影響他人精神意誌和認知的能力，或者說，是沒有直接、迅速對陌生人產生影響的能力。所以有可能是……第五階段？”
哈雷斯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相應的資料內容。
第四階段的驥天啟，被認為能夠賦予普通物品超凡的特性，就目前而言，新希望聯盟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第五階段的驥天啟，被認為能夠創造和影響他周圍的，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生物。包括但不限於覺醒超能力、改變對事物的認知、改變意識形態。
“布蘭達是曆史級，她給出了驥天啟絕對是精神病的診斷結果。現在，同樣是曆史級的心靈類超能力者，卻什麼都感知不到。”
“意識形態被改變了。”
“第五階段！”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創造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生物了？他幻想世界的生物，會直接具現在真實世界？”
“就像是他的那些……武器！和傑克那一戰的過程中，所使用的並不存在，但威力真實不虛的武器。”
“行了！”哈雷斯打斷了另外兩人的緊張發言，沉聲道：“不管他是第幾階段，隻要我們抓住了他，那就不存在問題。”
“什麼時候動手？”
“診斷結束的時候。”
……
……
驥天啟的問診並沒有結束，他當著線人的麵，和研究中心進行了短暫的溝通之後，提出了幾個問題。
“你能感受到我的精神力量嗎？或者是心靈力量什麼的。”
“感受的到啊，你的精神力量很不錯，相當於戰略級的心靈類超能力者了。”
“隻是戰略級？”
“從量級上來看隻是戰略級，如果你有什麼使用精神力量的方法，那或許可以評定為曆史級。”
線人的語氣有些驚歎——這家夥的超能力也太多了吧，種類齊全的堪比一個專業的超能力者小隊。
其他人對於這一結果並不意外。從驥天啟的認知角度來看，晉升為宗師境界的他，已經度過了煉精化氣的階段，到了煉氣化神的階段，精神力量自然強大。
從他們的認知角度來看，驥天啟原本就是心靈類的超能力者，幻想具現的關鍵在於幻想，而幻想源自於心靈、意識、精神這些並非物質形態的存在。
至於等級，其實並不低。
因為隻看能量量級的話，驥天啟和滕奕婷一樣，現在還是處於戰略級的範疇，可他的戰鬥力又豈是戰略級能夠形容的？
這就是核武類超能力者。
“我之前遭遇過不同心靈類超能力者的攻擊，但……”
驥天啟對之前的情況進行了說明，然後期待的看著線人。
線人皺起了眉頭，此時他還保持著傳說級的狀態，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你能讓我再試試？比如，攻擊你。”
“可以。”驥天啟自無不可。
線人當即發動了他的攻擊能力，心靈類的超能力者攻擊方式都差不多，無論是催眠還是改變記憶、改變認知等等的終極目標，都是控製其他人。
正常情況下，曆史級的心靈類超能力者，甚至有機會控製非心靈類超能力的神話級。
然而當線人全力以赴的時候，驥天啟卻隻是微微皺眉。
“我說，你能不能換句話？什麼你是救世主，我以後跟著你就能夠拯救這個世界巴拉巴拉的。我與其信你是救世主，還不如信我自己是救世主。”
“……”線人愣了愣，目光渙散了三秒之後，又再次聚焦在了驥天啟的雙眼上。
直接對視，眼神有些凶狠，看起來像是要用眼神殺了驥天啟一樣。
驥天啟突然就笑了。
“兄弟，反正是吹牛，膽子為什麼這麼小呢？什麼我跟著你混你就給我一千億，你知道我的信用卡額度是多少嗎？”
“……”線人眼神驚愕了起來。
他當然不敢對驥天啟全力以赴，但即便如此，驥天啟也不應該如此輕鬆吧？
曆史級的心靈力量發動起來，竟然沒有激起絲毫的波瀾。
“我好歹是曆史級啊現在。”線人無奈的道：“給點麵子好不好。”
“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我隻能聽到你在我腦海中複讀機一樣嘮叨著。”驥天啟語氣誠懇的道：“要不，你試試全力以赴？”
線人嗬嗬了兩聲。
“然後被你反擊成一個傻子、瘋子嗎？”
驥天啟眼神明亮起來：“你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