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她話才說完呢,她們又忍不住小心地出聲。

“主人,待會兒吃飯的時候你斯文點,小口小口地吃,細嚼慢咽,切忌不能因為菜好就狼吞虎咽風卷殘雲,傷到自身的哦。”

“主人,小吃保命,大吃傷身,你懂的哈。”

“主人——”

時櫻:“親人們,你們說話也挺累的,都休息吧。”

“主人好體貼,愛你喲。”

“我也愛你,麼麼噠。”

“還有我還有我,mua~~~~~”

“主人——”外加一串音樂聲。

時櫻撫額:“我的親人們,你們到底理解休息二字是什麼意思不?”

有聲音弱弱地說,“理解呀,主人,不是我們在說話了喲,是你的手機在唱歌。”

時櫻:“……”

還真是手機在響,這餐廳裡安靜,她進來時就把鈴聲調小了,被體內那幫小祖宗們一吵,來電話了都沒聽到。

秦窈打來的電話,語氣很急,但還算冷靜

:“時櫻,你現在走多遠了?打到車了嗎?”

時櫻一聽就是有事,“怎麼了?”

“我爸剛才又有些頭痛,就讓石歡看了看,石歡說能用針灸止痛,紮了好幾針,當時是止住了,可沒過幾分鐘,就又發作了,還抽痛得更厲害。”

“我過來看看。”

到他們房間,石歡還在給秦顯政做針灸,仔細看,她劉海下麵都隱隱泛出了細汗,一看她就在緊張。

而她身後的秦恒雖然一派淡定,但她微微蜷著的手指都崩得挺直,而且時櫻一進來,就聽到了她心裡對石歡的各種吐槽和指責。

看到時櫻去而複返,石歡瞳仁都微微縮起,很快她便冷靜下來,平靜地說:“秦董這是腦血管阻塞,我給他針灸的幾個穴位都是活血化瘀的,過程是有些疼痛,等通暢就好了。”

時櫻一聽秦顯政頭部□□的聲音後,得知石歡並沒診錯,隻不過秦顯政自上次在皇朝廣場和自己撞見,他應該還隻是嚴重的睡眠不足,精神狀態不佳,並沒有積瘀,應該是他這段時間還是極度疲勞,給自己壓力過甚,以至於病情加重了些。

時櫻這段時間跟時元廷把針灸法狠狠地補了好多堂課,她發現問題所在後,走上前給石歡指點了幾句。

她不指點還好,這麼一指點,石歡冷著臉說了句‘我做事我自有分寸’後,時櫻讓她用毫針淺刺的地方,她要深刺。

時櫻看出來,石歡倒也不是針對她而故意作對,畢竟她也是學醫的人,此刻是在治病救人,不可能也不敢意氣用事,她這樣做,隻不過她判斷的是重度阻塞,而時櫻聽到的隻是輕微積瘀,而石歡好勝心強烈,根本聽不進他人的話。

可她那一針要是真紮了下去,正頭痛不已的秦顯政肯定承受不住。

時櫻走上前,一把捉住石歡要刺針的手腕,“你診斷的沒錯,但過於嚴重了,你如果不能按我說的來治療,換我來。”

上次是伍國明,這次是秦顯政,還加上剛才在走廊上失掉的顏麵,石歡如何肯讓?

正因為之前伍國明的失利,現在她行醫都比之前要慎之又慎,她剛才給秦顯政細診了兩遍,一再確認後,這才施以治療。

就算上次伍國明是時櫻弄好的

,可那種意外算什麼病症,她打從心底裡的不相信時櫻,更加不可能認可她的醫診。

石歡想甩她的手,卻沒能甩開,她冷厲地看著時櫻:“鬆手。”

時櫻把她的手鬆開,伸手找秦窈要針灸針,之前來的時候,時櫻就做了準備,全套的新針都交給秦窈了。

石歡眯了眯眸,這次她可不退讓了,直接就問秦顯政,看他要選誰。

從醫者,還得聽從患者的意願。

秦顯政還沒做出決定,秦窈一把扯起石歡的手,就把她往門口送去,“我爸現在被你紮得都快神智不清了,你還讓他選什麼選!你非要選是吧?行,我是他女兒,我來選,我不要你治了,給我出去!”

“秦二小姐,你乾什麼?你放開我!”石歡被秦窈推得步步踉蹌,她怎麼也沒想到先前還體體麵麵的名媛千金竟然會乾出這種暴力轟人的事。

秦窈一手捉著她,一手推開廂房的門,就要把石歡推出去,石歡連忙喊秦恒。

秦恒沒理她,微微把頭撇向了另一邊。

砰的一聲,秦窈乾淨利落地把石歡關在了門外,而後把包裡之前時櫻給她的針灸包和藥物等都拿出來,一並兒遞給時櫻。

秦顯政眼神虛浮地看著時櫻,嘴唇甕了甕,像是想抗拒,但最終還是妥協了,算是半推半就地同意了換成時櫻來上陣。

時櫻把針消好毒,選風池、外關、三陰三處主穴,以及反射區兩處穴位,留針也按他身體所需的時間,深淺亦是如此。

秦顯政一開始還沒感覺到有什麼明顯的反應,過了幾分鐘後,先前都已經逐漸迷糊的視線逐漸清晰了起來,加快的心跳也漸成勻速,而後就是頭部那些疼痛的地方像是被什麼給衝開了,再多一會兒,那些東西就全部被衝散了,而後緩慢地消褪。

針還在起著作用,在衝散那些淤積。

石歡被趕出去後並沒走。

她不相信,時櫻真能醫得了秦顯政,他可不是像上次伍國明那樣,耳朵裡進蟲子才導致的疼痛,秦顯政是實實在在的偏頭痛,不是她這種已經獲得資格的專業中醫施灸,根本不可能針到痛除。

她堅信,是秦窈那個白癡信錯了人。

正強壓怒火貼在門邊靜等時櫻也被掃地轟出

來,一抬頭石歡看到一個頎長挺拔的男人正走來,可不就是先前還在電話裡說並不在海城的容隱?

白色襯衣黑西褲,襯主袖子半挽,他親自端著一個托盤正往這邊廂房走來,托盤裡放的是一個蓋著蓋子的煲。

石歡立刻迎上前去,質問是不敢的,堆起笑軟和地問:“容公子是剛回來海城嗎?”

“嗯。”

石歡:“……”

明明是說謊,居然還能這麼氣定神閒,真有他的!

石歡咬咬牙,忍不住再次求問:“那你現在能幫我做一份‘老鴨醉酒’嗎?”

雖然她是不信的,可萬一,萬一這時櫻一進去,秦老頭的頭突然就不痛了,搞不好就以為是時櫻給治好的,那自己先前那麼努力的診斷全都白費了不說,還狠狠地得罪到了秦家。

這每座城市的豪門也分等級,越是有錢有權,等級劃分得越是涇渭分明,城市之外,又有國家級的富豪等級劃分,而後還有洲,還有國際的。

像容家在全球都有大型產業,是國際大富豪,國內當之無愧的首富,而秦家是海城首富,石家往他們麵前一擺,彆說容家了,就是在這秦家麵前,石家都隻是滄海一粟,毫不起眼。

要是得罪到秦家,石父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很有可能都不會再給她發展自我的機會,而是倉促地用她去商業聯姻,以獲取最快捷的資源和財富。

那不是她石歡想要的,她不要做男人的依附,就算嫁人,也要先混出個名堂來,堂堂正正地嫁給她看得上的男人。

所以她得努力想辦法,得把自己在秦董麵前失掉的好感值給挽回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鴨醉酒’。

容隱隻對她微一頜首,並沒有對她的問話給出回應,便去抬手敲門,裡麵的秦窈問:“誰?”

“我,容隱。”

秦窈很快來開了門,容隱進去,看到時櫻還在施針,他把煲盅放在桌上,和秦家兩姐妹打過招呼,又簡單問了秦顯政的症狀,便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安靜地看著時櫻施針。

這麼一被晾,石歡再想急於求成,也不敢冒然衝進去再求容隱。

他這樣漠視人的時候,就算他此刻坐在裡麵安安靜靜,可還是無端端地讓人感到迫力,不敢再

造次,不過這次廂房的門並沒關緊,石歡就梗著脖子繼續站在門口,盯著施針的雙眼,也如同時櫻此刻手上的針尖一樣利。

秦顯政之前還綿綿不絕的抽痛緩步消失。

就像是一場千軍萬馬的戰爭,終於停止,而後緩緩地趨於了平靜。

近半小時,時櫻拔掉針,又拿了藥,秦窈倒水過來,讓秦顯政吃下就在軟榻上躺會兒。

自己的症狀自己感受得最清楚,秦顯政這會兒能清楚地明白,石歡她不及時櫻。

看著時櫻,他老臉含愧,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道謝。

看著秦顯政那表情就已經是好了的,門口的石歡蜷起的手指幾乎要掐進掌心,她安慰自己,剛才自己第一輪也是止住了秦顯政的頭痛,可沒過十來分鐘,他就又犯了,時櫻這會兒是給他治好了,指不定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後就又複發了,她等著!

時櫻把東西都收拾好,又囑咐秦顯政一定要每晚保證睡足八個小時,要不然,很有可能病情越來越重,先前兩人遇見那一次,本來隻要好好睡覺就能解決的毛病,就因為他不遵醫囑,現在就有了輕微阻瘀的症狀,時櫻猜想,他先前看過的醫生,肯定都勸說過要他保證足夠的睡眠時間,可他都沒聽進去。

秦顯政頓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乾啞地出聲:“時醫生,辛苦你了,謝謝,還有,很抱歉,先前你明明都跟我說了我的病因和解決的法子,可我卻沒聽進去……”

“沒事,去我那的十個有八個都跟您一樣。”

秦顯政驚訝:“十個有八個都是頭痛的?”

“不是,是十個裡有八個一開始也是不相信我。”

秦顯政:“……”

雖然她是一句輕快話,他一顆老心臟還是越發的羞愧了。

時櫻笑著說:“您這樣是對的,求醫務必要謹慎,在不明實力的情況下,一定要找正規的醫生,正規的醫院。您頭痛剛緩過來,應該馬上會有睡意,您就先在這裡睡一覺,人會更清爽。”

“好。”秦顯政依言不說話了,平躺在原本是給餐客在窗邊喝茶觀景的軟榻上,慢慢閉上眼睛,秦窈過去,軟榻旁邊有小薄毯,她拿去給秦顯政蓋上。

“都好了?”看時櫻都完事了,容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