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1 / 2)

時元廷精神不錯,阮鴻興是個能侃的,兩人一個坐在病床上,一個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愣是扯了快一個小時,說的都是些新民區啊巷子裡啊的那些個八卦,什麼百貨店轉讓了,新進來了個賣鞋的,什麼披薩店裡最近又做活動了,買一送二,送的是兩個小蕃茄……

吳詠麗在洗手間裡洗衣服,時櫻和時陽就坐在一旁聽他倆侃,兩姐弟都忍不住在心裡感慨,這中年老男人一八卦起來,簡直跟廣場舞大媽都有得一拚。

直到容隱和護士過來,要給時元廷再做一個檢查,阮鴻興這才起身告辭。

時櫻送他出去,出了病房門,時櫻和他問起暖泉醫院那邊招聘的事。

其實三甲醫院的待遇也不錯,陸鳴說的病例多也確是如此,可在工資方麵,正規的大醫院和私立貴族醫院還是沒得比的,時櫻目前更多的是想賺錢,改善一家人的基本生活條件。

她現在可不是孤身一人,一腔孤勇哪兒刺激往哪衝,她想嘗嘗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平淡,富有,家人環繞。

阮鴻興嘖了一聲:“有點難搞,對口的人倒是找到了,暖泉人事科科長黃義平,可他說沒有這樣破格外招的先例,都是從指定學校或是人才網,再不就是海歸什麼的,說來說去就是暫時不缺人,不好進,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攻略黃科長的法子。”

“什麼法子?”

阮鴻興四處張望,後麵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刷地縮進了牆後麵,速度特快,愣是沒讓阮鴻興瞧著。

阮鴻興看到並沒人在附近,壓低聲音對時櫻說:“就是他太太!”

本來阮鴻興也沒想過要走旁門左道,可最近之前那大師又找上門來了,說這個月就有個吉日,讓他兒子趕緊和王麗麗領證結婚衝喜,要不然,過了這個吉日可又得等半年,之前是徹底沒希望了阮鴻興才想著要衝喜,可現在時櫻這裡還沒開始治呢,他哪裡甘心就給兒子配那麼個媳婦。

更何況,自打時櫻回來新民區,王麗麗做的那些事兒阮鴻興也聽說了一二,尤其之前還說時櫻打她,要他去轟走時櫻一家的事,後麵他也打聽清楚了,從頭至尾,就是她王麗

麗在興風作浪,還要幫著那什麼石家真千金來對付時櫻,現在阮鴻興和莫湘已經徹底反感起王麗麗,就算是大師危言聳聽,他們也還是想把希望寄托在時櫻身上,而不是找王麗麗那麼個心術不正的丫頭來給兒子衝喜。

時櫻一聽他提那黃科長的太太,眼眸都一緊:“?你想乾嘛?”

上一世的職業本能讓她下意識想到的就是挾持綁架。

“你乾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又不會乾壞事!”阮鴻興被她尖銳的目光盯得頭皮都一陣發麻,連忙解釋道,“是這樣,黃義平是個妻管炎,大事小事都會聽他太太的意見,他太太呢有個偶像,追那偶像追得可瘋了,一年四季她那偶像在哪裡演出,她就滿世界地跟著去哪裡看,場場演出都不落,但每次都是在台下,而且最近她那偶像不知道怎麼了,好像今年下半年都沒有演出安排,她想見偶像想得不行,就生出了想和偶像近距離合個影的念頭,卻屢屢找不著機會,我要是能幫她把和那偶像牽上線,讓她倆合個影,那要黃義平安排你進暖泉,還不就是水牛背樹葉——輕而易舉?”

“她那麼追都沒追到張合影,你能?”

“能啊,出錢就能啊,我跟你講,原本一開始我是要給他們暖泉捐樓,好讓你進去,結果他們還瞧不上,你說氣人不氣人,那行吧,既然出錢捐樓的路子行不通,咱們就曲線救國,從他太太身上著手。”

“房東,麻煩你了。”賺錢不易啊,那麼高薪酬的地方,不好進也是情有可原。

“說這些乾嘛,我還不是為我兒子著想,再說了,憑你的能力那是給他們臉,現在他們是不知道內情,等往後你進去了就好好打打他們的臉,讓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出錢捐樓都還要堵我們的路。”

“黃科長太太她追的偶像是什麼人?演員?歌手?”

她在琢磨著,不知道容大公子那裡能不能幫上忙。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明星,還以為是個男明星呢,後來打聽清楚了才知道是個舞蹈家,女的,叫陸清。”

時櫻:“……”

本來想跟阮鴻興說自己認識陸清,但現在陸清那裡先前找自己看的懷孕也還沒有個結果,這時候去請求幫著滿足

一個粉絲要合影的要求,時櫻還挺不好意思張這個口,於是暫時也就沒跟阮鴻興提起,如果不出意外,陸清那裡應該過不了小半月就該出結果了,就到時再說吧,也不急在這個把月的時間了。

——

出了電梯,阮鴻興一路哼著歌往醫院大門走去。

“房東先生,請等等!”一個白大褂從另一部電梯裡快步追出來。

阮鴻興:“……”

難不成是叫他?

他在這崇悟區是有幾幢樓在出租,可他是請的專人管理,自己很少來這,誰會認得他這個房東。

陳嚴敬跑到他麵前,“房東先生,能打擾您一點時間嗎?我們院長找您有點事。”

到院長室,陸鳴還給他泡了壺鐵觀音。

“房東先生,找您來,就是想向您打聽點事。”陸鳴幫他斟了杯茶。

“什麼事?”阮鴻興警惕,也不喝他那茶,“院長,你要是談的還是挖人那事,那沒什麼可談的啊,我不同意。”

“您誤會了,不是挖人的事。”陸鳴笑容可拘,“您喝茶。”

隻要不是挖人都好說,阮鴻興端起那茶擱鼻子底下聞了下,香味純正,是上好的鐵觀音,“院長您說吧,什麼事?”

“我聽您剛才和時櫻說,她有去處了,我就想打聽打聽,她去的是哪家醫院啊?”若是時櫻真有了合意的去處,他陸鳴已經儘人事也隻能聽天命了,他會尊重她的選擇,但他還是想提前弄清楚,時櫻她到底去的是哪家,他實在是太好奇了,到底是哪家醫院在自己前麵捷足先登了,而且先前和時元廷聊天,也沒探聽到說時櫻有去處了呀。

“這個,嗬嗬,暫時還不好說,不好說。”阮鴻興嗬嗬笑道,端起茶來喝茶拒絕了回答,畢竟事情還沒成,阮鴻興當然不好說出來,不怕一萬還怕萬一,萬一沒搞好,到時豈不是會失了時櫻的顏麵。

陸鳴身體坐了坐直,清清嗓子,“房東先生,我聽說您要請一位舞蹈家去幫忙攻略一位太太啊?”

阮鴻興噗的一聲差點把一口茶都噴了,他強行忍住把茶又咽了回去。

而後他就看到立在門口的陳嚴敬,覺得他那穿著白大褂的身板有些眼熟。

他就說先前時櫻送他出病房時,看到身後有個

穿白大褂的,後來再看時又沒看到了,現在想來就是這家夥沒錯了。

陳嚴敬耳朵尖都是紅的,尷尬的連連清嗓子,迅速轉開視線,看天花板看窗戶看地板,就是不與阮鴻興對視。

阮鴻興哼笑:“院長啊院長,在自己醫院裡派人跟蹤來客,你這行為很不光彩啊。”

“嗬嗬,嗬嗬,我這也是求賢若渴,還不是你突然跑出來截我的胡,要不然,誰還不想一直做個偉光正的人了。”

阮鴻興:“……嗬。”

老不要臉的,他也配提偉光正三字兒!

阮鴻興把茶杯擱回茶幾上,也坐直了些,清清嗓子,“所以院長你想怎麼樣?要去那位太太那裡揭穿我?”

“我都不認識那位太太,我去揭穿你做什麼?”陸鳴笑眯眯的,“是這樣,還是剛才的問題,我就想知道,時櫻她到底是準備要去哪裡高就?”

阮鴻興咬著牙不做聲。

“房東先生,跟您說件事,您要攻略的那位太太的偶像,舞蹈家陸清女士,她是我們院長的女兒。”陳嚴敬俯下身來貼心地介紹道,末尾還又加了一句,“真的,親生的。”

阮鴻興:“……”

他扭頭對上陳嚴敬的笑臉,惱火:“你離我遠點!”

年輕輕的學什麼不好,學什麼跟蹤人,還偷聽,不正派!

“你就透露一點,讓我知道她去哪裡後死死心,彆說合影了,我讓我女兒去陪那什麼太太粉絲逛一天街完事還一起喝個奶茶吃個飯怎麼樣?”陸鳴為了打聽點時櫻的八卦,也是把張老臉都豁出去了。

阮鴻興哼笑,“還什麼粉絲逛街喝奶茶吃吃飯,陸院長,你一把年紀了懂得還不少。”

“那是那是,年紀再大,也要與時俱進嘛。”

阮鴻興權衡了一會兒,咬咬牙,“行,那你說的,不許反悔,你先讓你女兒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