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2)

董長河一行趕到VIP候車室的樓層, 遠遠看到丁誌誠他們進了走廊右邊的第二個房間,正要把門帶上。

“丁總!丁總!”董長河率先跑過去, 一邊追一邊喊。

離得有些遠,丁誌誠沒聽到,把門帶上了。

董長河嗓門挺大,他們三個大男人還加上三個司機,六個大男人跑起來腳步聲音可不小,吵得好幾個候車室的旅客都開門出來,跟這一層的服務員抗議。

兩個女服務員小跑過來,攔住董長河他們,禮貌地請他們不要在此喧嘩。

董長河說明來意,指著丁誌誠進去的那個VIP室, 說自己要找那間房裡的人, 那是他朋友。

服務員耐著性子微笑:“您可以先給您朋友打電話, 讓他出來接您, 不要吵到其他旅客, 好嗎?”

董長河一拍腦袋:“對對對,打電話,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著急了都忘了這茬, 我這就打電話。”

丁誌誠出來接電話,一抬頭看到董長河他們就在長廊的另一端。

丁誌誠走過來,董長河和他打過招呼, 說明自己趕過來是要見時櫻。

他把自己臉上的口罩摘下來:“丁總,您看,我這歪成這樣都沒臉見人了,之前時醫生親口說過她能治好我們, 本來我是準備跟到海城去掛她的號,可醫院說她現在在休假,開年兩星期的號都掛完了,我哪裡等得了啊,我不得已就追到這裡來了。”

丁誌誠為難:“你這來得不巧啊。”

“這話怎麼說?我特地查了,離發車時間還有幾十分鐘呢,她人應該還沒走啊,隻要能見到她人,讓她給我們治一治,我給她換機票,換頭等座的機票!”

丁誌誠:“……”

她要肯換飛機,訂機票的事哪還輪得到你!

“丁總,先前我們一個二個的有眼不識泰山,時醫生給我們診明白了,我們都不信任她,待會見到她,我們都會向她道歉,還麻煩丁總去幫我們說說好話,讓我們和她見上一麵。”董長河旁邊一個夥伴誠懇地說。

丁誌誠失笑,“時醫生年紀雖輕,但心懷寬廣,這點小事她是不會擱在心上的,隻不過這會兒真的不方便,她現在就在給人針灸,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快過年了,就彆再把她卡在咱們江城了,你們也不是非她不可,就再去找其他的中醫看看嘛。”

要再一個接一個地接診下去,時櫻恐怕年前真回不了海城了,丁誌誠可不忍心呢。

“找了,都找了一夜的醫生了,都說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這不是有時醫生嘛,要是沒有她,咱們也就死心了,可現在都知道時醫生厲害,要是不讓她再看一看,我們沒法死心呀,丁總,你就幫幫忙,讓我們進去見見她,至於她肯不肯接診,我們全看她的意思,成不?”

“是啊,丁總,她治一個也是治,治三個也是治,不行我們就進去等她嘛。”

丁誌誠擺手:“那不行,會打擾到他們。”

“我們不出聲就看著還不成嘛,等前麵那人灸完了我們再跟時醫生談。”

丁誌誠沉吟幾秒,壓低聲音:“前麵在接受針灸的人是朱市長。”

董長河和兩個夥伴:“……?!!!”

丁誌誠:“現在還要進去打擾嗎?”

董長河和兩個夥伴:“……”

就啞了口,就說不出話來了。

排在前麵的可是市長,他們得多大臉,才敢進去盯著滿身是針的市長繼續等時醫生?

那畫麵,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丁誌誠拍了下董長河的肩:“回吧,市長在這接受針灸治療的事彆聲張。”

董長河一行啥話也沒了,識趣地點頭應允並離開,想找時醫生治療的事,也隻能到時候再去海城另想他法了。

丁誌誠重新回房。

董長河到樓梯口又撞上徐維。

徐維看他們這麼快就打了回轉,疑惑地問:“沒見到時醫生?”

“在是在,就在前麵那第二間房,時醫生這會兒正在給人針炙,咱們不便去打擾,徐總也回吧。”

徐維哦了一聲,沉吟一秒,笑著對董長河他們揮揮手:“那行,你們先走,回頭見,我這找了這麼半天跑累了,先休息一會就回去。”

“行,那徐總回頭見。”董長河一行下樓去了。

等他們走出下麵的公共候車室了,徐維對旁邊的司機調侃董長河他們:“董長河真夠慫的,一句前麵有人在針灸就給打發了,都不知道爭取爭取,難怪搞了大半輩子房產生意最後還隻是在江城內打轉,這哪是成大事的人嘛。”

司機陪著笑附和了他幾句,又問:“徐總,那我們現在還是去找時醫生嗎?”

“找,當然要找,估計時醫生現在接待的是比董長河來頭大些的人,還帶了人在守著門不讓彆人進,所以那董長河才慫得一比,打道回府了。”徐維想了想,轉頭吩咐司機,“你現在打王申的電話,我記得他家離火車站很近,你讓他趕緊帶幾個人過來,待會要有人攔著我們,就讓王申帶著人硬闖,今天無論如何,我都得把這時醫生攔截住,讓她去給我兒子看病!”

“好的徐總!”

乾爹有令,不出十分鐘,王申就帶著李文和田勝緊趕慢趕地過來了。

本來是想走出氣勢洶洶的架勢,奈何三個人都鼻青臉腫,尤其王申還柱著根拐仗,咋都凶不起來,一派殘兵敗將的樣子。

進了貴賓樓層的長廊,徐維和司機正在那裡等他們。

王申踮著一隻腳跳過去,“乾爹,您說,是要闖哪個房?我們現在就去!”

剛才司機已經在電話裡大致把要做的事給交代了,王申從徐維的公司裡下班後,這會兒正在屋裡和幾個兄弟鬥地主鬥得起勁,因為乾爹有吩咐這才放下牌衝過來了,王申想的隻是闖一道門而已,那太簡單不過了,趕緊去把門給闖了,給乾爹壯完威,回家接著鬥地主。

“嗯,你們跟我來。”徐維開路,到第二間房門口,抬手敲門。

丁誌誠過來開門。

徐維剛才就想過肯定是比董長河來頭大的人物,倒是沒想到居然是江城第一望族的家主,徐維忙客氣地打招呼。

丁誌誠對他沒什麼印象,疏淡地問他是什麼人,有什麼事?

“丁總您好,我是徐發煤礦公司的徐維,我想見一見時醫生。”

丁誌誠眉心一蹙:“你怎麼知道時醫生在這裡?”

徐維:“……我有朋友在天仁醫院,從他那裡打聽的。”

丁誌誠看他也不像是有什麼急病的樣子,拒絕道,“時醫生馬上回海城,你要看病年後去海城暖泉醫院掛她的號。”

丁誌誠說著,就要關上門。

“丁總,時醫生的號難掛,還請你通融通融,就讓我見她一麵——”說著,徐維迅速對王申使眼色。

王申立馬帶著李文和田勝,假意扭打著撞開丁誌誠,衝了進去。

徐維對被撞得趔趄退開的丁誌誠嗬嗬笑著:“得罪了丁總,我這也實在是事出有因,還請丁總原諒。”

徐維還沒看清裡頭的人。

撞進房裡的王申和李文抬起頭,一眼就看到正向他們望過來的時櫻。

因為他們剛才撞進來,時櫻剛從朱驚飛後頸取下的一根針一時沒拿住,這會兒掉到了沙發旁邊的地上,現在已經在拔針,針灸都做完了,這次她用的一次性針具,用完就得收好了再處理掉,不能隨便亂扔,她看到針掉了,便走到沙發旁邊去把針撿起來。

王申和她的目光對視上,就看到她手裡拿著一根針,表情嚴肅森冷,王申頓時嚇得整個人都一陣哆嗦。

時櫻看到是他們,皺起眉頭,就邁步要向他們走來。

而她手上還捏著那根長針,王申一看這架勢,感覺她是要用那針當飛鏢,下一秒就要把那針射紮到他肉裡,他被自己想象的畫麵嚇得心肝都裂開,臉色慘白驚恐地嚷了聲‘媽呀’,連拐杖都不要了,拖著膝彎還痛著的腿落荒而逃。

李文和田勝也認出了時櫻,其恐怖程度不比王申輕,立刻腳底抹油也溜之大吉。

沒幾秒,三個人就跑得沒了影。

“王申你中邪了——”徐維惱得不行,以前還從來沒見過王申這麼明目張膽違抗他命令呢,徐維話音還未落,就聽到一道威赫的低沉嗓音,“你是什麼人?”

徐維驀地轉頭看向聲音響處。

這一看,他呆了。

沙發旁邊站著天仁醫院的院長閻覺,旁邊是江城中醫權威韓教授。

而沙發上躺著的,頭部紮著針頭的患者,赫然是江城市長朱驚飛!

徐維懵了,傻了,呆了,被這一座又一座大山似的大人物給震得頭皮都一陣陣發麻。

董長河沒說錯,前麵確實隻有一個患者在治療,可那坑比貨為嘛不告訴他,正在接受針灸治療的竟然是江城市長?!!!

縱是見慣各種場麵圓滑無比的徐維此刻都傻了,尷了,尬了,他杵在原地,就跟僵硬的石頭一樣,全然忘了做出反應。

時櫻從沙發旁邊走出來,“徐先生還真是鍥而不舍啊,為了自己的目的,就一次又一次地強迫他人,先前派人請我,我沒答應,你的人就對我動手,後來又派人到酒店裡騷擾我和我弟弟,現在還跟到火車站來,這次想做什麼?強行綁人?”

徐維聽到她的聲音才勉強找回都已經被震飛的魂魄,他轉頭看向她。

看清她人後,徐維瞬間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不暢。

眼前也不由得一陣陣發黑。

怎麼會?

怎麼會?!

怎麼會是這個丫頭?

現在幾乎整個江城醫界都在口耳相傳的時醫生,竟然是她?!!!

徐維還瞠目結舌不敢置信著,其他人聽到了時櫻那一番話,一個個的臉色都一凜。

時醫生在江城,竟然遇到過這麼多危險的事?

這徐維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要命了嗎?

在座的江城人都被氣到了。

閻覺怒了。

韓教授怒了。

丁誌誠怒了。

市長朱驚飛也怒了。

“時醫生,他派的哪些人去騷擾你,你可還有印象?”朱驚飛這會兒做完針灸,人也精神了,在沙發上坐起來,沉著地問。

石頭一樣的徐維額角開始冒起冷汗。

時櫻清晰地回答,“記得,剛才撞進來的三個人都參與過,一次是在機場門口,一次是在安納酒店。”

一直坐在角落裡的時陽出聲:“姐,酒店那次我拍了視頻。”

徐維更是整張臉上都布滿了黃豆大的冷汗珠子。

“好,時陽,你把視頻發給我。”朱驚飛沉聲道。

“好的,市長。”時陽走過來,加他的號碼,把視頻發給他。

當然,視頻內容隻有王申那夥人強行闖入酒店房間,並強行要帶走時櫻的過程,至於後麵時櫻把他們一個個打的落花流水的過程則是沒有的。

……

大過年的都是拘留所裡過的徐維一直都是無比懵比的狀態,他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他就弄不懂啊,怎麼都弄不懂所發生的事情。

你說那丫頭是騙子吧,可騙一個兩個還說得過去,又怎麼可能騙得過那麼多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