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2)

九十高齡的老前輩吳坤豪病在榻上, 他最得意的一個年輕徒弟湯意到門口來迎接的時櫻他們。

老人說話都已經中氣不足。

時櫻給他把過脈,把他身體的各部位狀態都如實說明了一遍。

吳坤豪點點頭,並露出讚賞的微笑。

他對自己身體的症狀很清楚, 時櫻這麼一把脈, 診的都很準,她這診脈的程度已經更勝過一些行醫問藥了一輩子的老中醫。

時櫻給他針灸了半個多小時,吳坤豪精神氣好了些許, 但到底是高齡患者了,眼神和言語都不是很利索。

知道時櫻是為什麼來的,他把自己珍藏了大半輩子的關於舍命草以及其他珍稀藥材資料都送給時櫻去學習。

厚厚一大箱子的資料,湯意打開給時櫻看了一下,有好些都是珍貴的古藥學材料。

不時地有人來到吳家探病, 吳坤豪趁著這會兒精神好, 一一見了,並把時櫻介紹給他們。

吳坤豪是著名藥學家, 這一輩子都跟藥材打交道,為醫藥事業做出過無數貢獻,來探病的也都是醫界泰鬥級的人物。

最近時櫻聲名鵲起, 這些老泰鬥們看她年紀輕輕, 確有本事, 人也謙遜, 也都願意與她結交, 這一天下來, 時櫻收了一疊的名片, 每一張名片都拿出來,都是讓人歎服的人物。

臨走,吳坤豪還要給時櫻做媒, 把自己在中醫方麵最有天賦的徒弟湯意介紹給她。

當時容隱也在。

吳坤豪這麼一說,湯意臉都紅了,忙上前對自家師傅小聲:“時醫生有男朋友了。”

吳坤豪這才作罷。

這點小插曲說清楚也就沒事了,雖然吳老並沒有幫時櫻和自己的得意門生牽成紅線,不過他還是把自己那些珍貴資料都借給了時櫻,時櫻也就沒有再把這事放到心上,看容隱當時也挺淡定,想必也是沒有介意的。

回到酒店,時櫻便和景淵去研究那些資料,翻找到天快亮時,終於找到了關於舍命草種植的法子,景淵拿去複印了好幾份,而後收進自己的行李箱,熬了一夜連休息都顧不上一大早又飛往珪城去了。

時櫻送走他後,這才回到房間睡覺。

一覺醒來,自己都已經在機場候機。

“這麼急,是海城有什麼急事嗎?”時櫻揉著眼睛,看到是回海城的機票,問旁邊的容隱。

要不然,他都等不及她睡醒,直接就把她帶來機場,馬上就要上飛機了。

容隱遞給她一瓶水和一盒甜點,“嗯,急事,餓了吧?先吃點墊墊,上飛機再叫餐。”

“我不餓。”時櫻隻接了水,起身去洗手間漱口,回來坐下後問他,“什麼急事啊?”

容隱微笑,“回去就知道了。”

時櫻隻當是他公司的事,也沒在意了,把頭靠到椅背上,“行吧,我再睡會,登機的時候叫我。”

“嗯。”容隱把她的頭輕輕挪到自己肩上。

時櫻也沒客氣,靠進他懷裡繼續睡。

——

到海城是上午十點多,劉千城開了車來機場接他們。

上車後,劉千城把一個布袋子遞給容隱。

時櫻瞧著那個布袋子很是眼熟。

而後才想起來是吳詠麗裝家人們各種證件的袋子。

她伸手從容隱手裡把證件袋拿過來,拉開拉鏈,裡麵躺著一個戶口簿,翻開,正是自己一家人的,時櫻,“……你要我戶口簿做什麼?”

容隱將證件又拿過去,把行李包裡一個文件袋拿出來,將裝有她戶口簿的布袋子也裝進去,並細心地封好文件袋的袋口,“去領結婚證。”

時櫻:“……”

她嘴角抽了抽:“這就是你說的急事?”

容隱一本正經地點頭,“嗯。”

時櫻:“……”

她失笑:“這有什麼急的,什麼時候辦都一樣啊,距離我們的婚禮都還有大半個月呢。”

容隱抱著文件袋,隻回她一笑,不說話。

時櫻現在太受歡迎,到哪都有人冷不丁地要給她牽紅線,他是相信自己,也相信她,但戴著對戒,都有人還惦記著要給她作媒呢,雖然但是吧,容隱就覺得還是隻有領了證他才安心。

時櫻盯著他想了好一會兒,而後笑了,“你是在計較吳老要給我作媒的事?”

容隱:“……沒有。”

表情還一本正經。

“真的?”

容隱點頭,“嗯,沒有。”

時櫻笑著抬手就把他短發一陣猛捋:“唉喲明明就是計較了還不承認。”

容隱伸手把頭上的短發又捋順,笑得一臉寵溺,“彆鬨,待會辦結婚證要照相。”

時櫻:“……”

看著他那乖順又不好意思的樣子就忍不住了,哈哈哈地笑了一路。

進了民政局,容隱才真正地有了安全感。

這下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了吧。

不是什麼特彆的日子,再加上兩人來得晚,都不用排隊。

兩人到結婚登記窗口。

裡麵的工作人員是位眼神慈祥的大媽,戴著口罩,瞅了瞅容隱,而後瞅時櫻,瞅著瞅著大媽的眼睛就放起光來,“時醫生!你是時櫻時醫生吧?”

時櫻微笑:“你好,我是時櫻。”並把自己的身份證遞進去。

“唉喲,時醫生我可算見到你了,我前天就開始掛你的號一直都沒有掛到,老天有眼,竟然讓我巧遇上了你,時醫生,你快幫我看看,我這嘴旁邊是怎麼回事?”

這位大媽的侄女去年生了耳朵長紅瘡的怪病,就是去暖泉找時櫻治好的,因此大媽就一直在搶時櫻的號,都沒去其他醫院找其他的醫生,一門心思就想找時櫻治。

容隱:“……您先幫我們把手續辦了,待會再看病行嗎?”

這一接診下去,今兒搞不好都領不成證了。

“小夥子,我這泡真的很嚴重,你放心,時醫生是你的那就是你的,給我看完病我立馬就給你們辦手續。”說著,大媽把臉上的口罩摘下來,確實,她右邊唇邊都冒出了無數細碎的血紅色泡,看起來有些透明,像是水泡。

時櫻看過後,臉色微變,下意識轉頭看向容隱,“她這是毒疹,得去醫院。”

容隱:“……”

他拉住時櫻的手,“讓千城送她去醫院,我們先□□。”

那大媽一聽容隱要讓彆人送她去醫院,時櫻不去,急得過來哀求,求著要時櫻去給她治療,時櫻一下子就知道是什麼病症,那時櫻肯定知道怎麼治,要是去醫院找彆的醫生,還不定要檢查多少項才能知道是得的什麼病呢。

時櫻對容隱軟聲:“還是先去醫院吧?治完再來領證?嗯?”

容隱:“……”

到底還是又去醫院了。

一去醫院,事情就沒完了,下午朱勁來了,還帶來了一位要員,讓時櫻治療。

然後,一天的時間就完了。

容隱默默回自己旁邊的餐廳去了。

時櫻晚上十點多才結束手頭的工作,去容隱的餐廳。

餐廳都已經關門了,就容隱一個人在店裡靠窗卡座的沙發裡裡看書。

時櫻走過去,挨著他坐下,笑嘻嘻地問:“在看什麼書呢?”

容隱默默地轉向另一邊,繼續看書。

時櫻:“……”

時櫻含著笑站起來:“那你繼續看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才走一步,容隱就起身,從她身後伸手過來抱緊她的腰,低低地出聲,“答應我一件事。”

時櫻笑著轉過身來,仰起臉與他對視:“嗯,你說。”

“我們婚禮從簡,去國外辦,好不好?”

“不是要在北城和海城辦兩場?”這都是兩家老人的意思,容家要在北城大辦,而時家則是要在海城也辦一場,因此加起來是準備要辦兩場,兩個當事人也沒參與過具體的準備工作,因此全部都聽從長輩們的意思,他們要辦兩場就辦兩場。

容隱抱著她,“不了,就去國外簡辦,把我們的親人都接過去喝喜酒。”

“怎麼想到國外去辦了?”

容隱:“國內認識你的人太多。”

頓了頓,他又低聲,“我不想婚禮也被患者打斷。”

後麵一句話他語氣裡明顯透著委屈。

時櫻不禁失笑:“好。”

說實在的,當初接那台綜藝她還確實是想過幫自己打打廣告,可沒想到,這廣告效應太驚人了,現在幾乎她到哪都有人認得她,並且也再沒有人質疑她的醫術,有些人千方百計得知她的行程後,有病都會先撐一撐,而後專程堵著她,請她去治呢。

容隱這才重新展露笑容:“希望明天再去領證會順利。”

“放心吧,遲早會領到的。”

容隱:“……”

遲早?是遲還是早?……

——

彆墅重新裝好又通了半年的風,時家舉家搬遷。

特地趕在時櫻出嫁前搬過去,就是為了親朋好友過來後有寬敞的地方可以一起熱鬨熱鬨。

搬家後,容家舉家前來祝賀時家的喬遷宴。

容文雄和路雲珠商量好了,把名下跟醫藥有關的公司都轉到時櫻名下,算作賀禮。

文件都準備好了,就準備宴席結束後,單獨找時櫻,拿給她簽字接收。

老兩口是想到時櫻雖然名聲在外,但資產並沒有多少,他們這做公公婆婆的就想給她名下掛幾個公司,也能幫時櫻壯壯財氣,這也是老兩口的一番心意。

本來還想給更大的公司,但覺得一下子怕給時櫻太大心理壓力了,於是隻挑了幾個普通的,一年也就上千萬利潤的那種小公司。

宴席即將開始,陸續有不少客人前來。

秦顯政和秦窈來了,在他們身後,還跟著暖泉醫院的所有股東。

秦顯政和容文雄是老朋友,一來自然就湊一塊兒坐著開侃了。

容文雄調侃剛才秦顯政被一眾醫院股東簇擁進來的畫麵,“老秦你這愛出風頭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你怎麼不把你們整個醫院的人都帶來呢,全部都簇擁著你,那更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