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告訴程凉,俞修遠今天劇組剛殺青,坐他前一班飛機回來了,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前排窩著閉目養神等他。
程凉心很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覺得高考複習也沒有現在這麼疲憊。
他跟俞修遠真怎麼著,也不應該是這樣的開場白啊。
這種開場白簡直是對一個男人的臉麵進行威脅。
雖然倆人印象不深,好歹父輩母輩關係不錯。兩個人就算裝也要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偽狀態吧。
程凉現在呆在座位上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說話了,洛一朝他眯眼笑他也不說話。
一想到一會兒下車要怎麼跟俞修遠對話,程凉頭疼,想哭!
不然,就說‘嗨,其實我不知道你那裡是不是粉色。’扯淡!這樣肯定不可以!
要麼說‘嗨,其實你那裡很大!’虛偽!他又沒看過,怎麼會知道大不大。
程凉在心裡默念一百個霧草之後。祈禱自己接第一場吻替就暈厥,之後就直接回京複命。跟他媽報備,這法兒不行不治病。卷鋪蓋走人得了。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程凉一路暈暈乎乎,被拉到了一個大彆墅。
這座歐式大彆墅應該就是俞修遠的窩。
程凉還沒下車門就看見了一排排保鏢在外邊候著,還專門排開給車騰了一個道。
程凉家也住的彆墅,但是那是小區彆墅群裡的彆墅,巴掌大點的綠地都被他媽給種上菜了。
俞修遠的大彆墅周圍的綠地有小半個公園那麼大了,修剪齊整的草坪,行道旁邊種的都是他在北方沒有見過的花樹。
程凉頗有種穿越到偶像劇當女主的感覺。
俞修遠先從車上下來,這回程凉可算見到一個多小時都背著他坐的真人了。
真人要比在電視機上見的帥多了,他覺得俞修遠要比百科上寫得一米八/九的身高還要再高點。星眉劍目襯得他攻氣十足,細膩的皮膚又襯得他溫柔如水。
程凉總算知道俞修遠為什麼有那麼大一匹腦殘少女粉了,這個人怎麼看都像是行走的荷爾蒙嘛。
這要是他是個女生,估計也會為他腦殘吧。
洛一和強哥開著車出去乾彆的事了。就剩下俞修遠和程凉。
氣氛有些尷尬,俞修遠看程凉的眼神很奇怪,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是他一路沒有說話。
這也正中了程凉下懷,他也不說話,拉著行李箱跟著俞修遠默默進了大彆墅。
彆墅內部裝飾沒有程凉想的那麼金碧輝煌,裡邊從擺設到裝飾都是古樸明媚的歐洲田園風。俞修遠走到一個實木桌案前停住了腳步。問道,“怎麼不說話?”
程凉尬然,心中暗想,你不也沒說話。
再說發生了之前的事情,程凉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說什麼呢?程凉突然想到他來的時候,他媽讓他帶了三根人參。
他急哄哄的從行李箱中掏出來獻寶似得獻給俞修遠,“這是我媽買的人參,據說是百年的,不知道有沒有百年,但是應該很補,你工作比較忙……”
“你覺得我需要補補?你覺得我很虛?”俞修遠打斷程凉的話,眉毛微皺,轉過身審視程凉。
“不是、不是!”程凉忙解釋,他這是在說什麼呀!今天的誤會太特麼大了。
“那是什麼?”俞修遠冰涼的聲音飄在程凉頭頂上。
程凉覺得俞修遠的聲音似乎在一截一截結冰,他秒慫的性格立馬展現出來,低著頭,盯著俞修遠那雙看著很貴的馬丁靴。
蒼白解釋:“那啥,是我媽,我媽覺得咱們兩家長輩的關係好,說來你這,就是走親戚呢,讓我一定要帶上禮物過來。”
那雙很貴的馬丁靴向著程凉走了兩步,停在了那裡。程凉擦擦汗,多虧自己機智,套套近乎也是好的。
俞修遠接著道:“你來這裡不是串親戚的,而是工作的,你知道嗎?”
“知道。”程凉腹誹:他當然知道,他一個學美術的,正經的工作還沒找,就出來給他當吻替,他自己還不樂意呢,要不是他有那什麼什麼病,請他來他都不來。
“我是你的吻替。”程凉繼續道。
“除了吻替你還有彆的工作,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俞修遠道。
“什嘛?!”程凉難以置信的抬起臉,不是說好隻當吻替的嘛。
這回他看清了俞修遠的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壓根不是要商量的語氣。
俞修遠又道:“我聽說,你來當我的吻替,是因為你有接吻恐懼症,林阿姨是來讓你鍛煉的。準確的說你來我這裡,是為了——治病?!”
“嗯。”程凉點頭。
“以前有過接吻經驗嗎?”
“沒有,我一接吻不是吐就是暈,所以這個工作我很肯能勝任不了,實在不行我就打道回府。”程凉非常實誠地回答。
“沒關係。”俞修遠向程涼身邊走過來。
每個人對於陌生人都有一個安全距離,一旦超過了這個距離,就會有壓迫感,不自覺後退。
程凉下意識開始後退,因為兩個人靠近的已經不僅僅是身體了,還有他的臉,這是呼吸可聞的距離。
程凉退了兩步便再也退不動了,俞修遠直接箍住了他的腰,一隻手伸出來直接卡住了他的下巴往上抬。
身高差帶來的壓迫感和男人身上散發出來凜冽的氣場,讓程涼忘記了反抗。
俞修遠盯著程凉那張臉,目光專注卻帶了一些不同,好像是在檢查一個貨物到底合不合格。
程凉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小差了,他盯著俞修遠的嘴開始看,似是在欣賞一個頗有年代的花瓶,心中暗想:“這嘴唇比我的好看多了,要是我去替他,觀眾買賬嗎?”
盯著盯著,那張嘴開始說話了,均勻溫熱的氣息鋪灑在程凉麵上,“不錯,你可以當我的吻替,你的吻技,我會後期培養,你的病我也會治好。”
程凉臉上有點癢,想伸手撓,卻發現人還在俞修遠懷裡。
他趕忙掙出來,端詳這個人的表情,他很驚訝,這人怎麼這麼有信心。他的病醫生可都是沒轍呢。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不用勉強,這麼多年,我媽就差給我下藥壯膽了去親人了。我都習慣了,這次我過你這來,這是想讓我媽圖個安心,也對這個方法圖個死心。”
俞修遠無視他的話:“這段時間我接了兩個戲,有好幾條吻戲片段需要特寫,但是時間都不是很長,我先帶你去片場適應一下。等你適應我滿再拍。”
“行。”程凉點頭,他本來就是來做這些事情的,方才的的提議程凉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好拒絕的。
不過他進屋前想趕緊逃離這個尷尬之地的心情倒是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