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平安京(2 / 2)

“因為我擔心若是再晚一些,大人或許就要把我忘記了。而且傷口也差不多要痊愈了。”月牙說到這裡像是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用一種歡快而雀躍的聲音:“我那些天看著大人的黑眼圈,心想大人或許夜裡睡的並不好,所以還從醫生那裡學了一些按摩的手法。”

說完,月牙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無慘臉上的神色,帶著試探與孺慕問:“大人,或許,我可以為您做一點這些微不足道的事嗎?”

月牙天生就會討人喜歡,再加上一副漂亮的臉,當他用這種眼神看著你的時候,很少會有人忍心拒絕他——就算是現在的鬼舞辻無慘也一樣。

鬼舞辻無慘沒有說話,哼笑一聲就轉身回到了室內,將月牙留在了門外。

月牙略有些緊繃的身體終於微微一鬆。但是沒有無慘本人的命令,月牙並不敢做些什麼,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微微垂著頭盯著地板,直到聽到了無慘的聲音。

“跪在那裡做什麼?”無慘坐到茶桌旁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嫋嫋的熱氣從茶杯口嫋娜地盤旋上升,散逸開一片沁人心脾的茶香。

將茶杯口放在自己的鼻尖輕輕地嗅了嗅,無慘微微的偏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月牙。

“進來吧。”他說。

月牙這才把一直低垂著的頭揚起,黑亮的眼睛一眼望的到底,他看著無慘,嘴角上揚露出了再自然不過的笑容。

“無慘大人。”月牙彎起眼睛,就像是夜空中的彎月,“月牙終於可以再次侍奉您了。”

月牙回到鬼舞辻無慘身邊繼續服侍他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飛到產屋敷家大宅的角角落落。

做工的傭人無一不在笑話著月牙年紀輕輕就想不開非要到鬼舞辻無慘那裡尋死,還有人說月牙為了攀權附貴連命都可以不要。

更甚至還有根本沒見過真實情況的傭人還在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月牙是怎樣從無慘的屋子裡被抬出來的。

“那血呀,把他半個身子都染紅了,那位大人連臉都沒有變一下,還在笑呢!”那人揮舞著手臂講的眉飛色舞,其他人也聽的津津有味。

月牙邁著步子走進這裡的時候正是那傭人說的正開心的時候,旁邊的許多人圍攏在一起聽他講的也開心,直到發現被討論的正主進了院門才開始吵吵鬨鬨地一哄而散。些許的人臉上還帶著一副尷尬的表情。

月牙並沒有理會這些人,隻徑直朝著水井走去,拿著木盆打了些水就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沒有閒心更懶得去應付這些精神生活匱乏至極的人,剛剛從鬼舞辻無慘那裡出來的他隻覺得身心俱疲,連往常的笑容都懶得裝了,端著木盆準備去打掃自己的房間。

“喂,月牙,給我們講講你那天和大人發生了什麼事唄。”一個人攔住了路,嬉皮笑臉的靠近月牙,眼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嘲諷與惡意。

“你在說些什麼。”月牙用公式化的笑容應付著男人的詢問,“我聽不懂。”

男人才不信月牙的說辭,若是一般人看出月牙並不想多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該知趣的閉嘴了,但是或許那男人看不懂也或許是那男人純粹就是想挑釁,他繼續問:“就是那天你滿身血地被人從那位大人屋子裡抬出來的那天啊。是那位大人做的嗎?”

那人的視線落在月牙衣領根本遮不住的纏著繃帶的脖子上,隻讓月牙覺得惡心而反胃。

端著木盆月牙向後退了一步,嘴角敷衍的笑意消失無蹤,用一種冷淡的語氣說道:“並沒有發生什麼,是我自己劃傷的,與大人無關。”

這種話,彆說男人不信,就是其他人也不信。誰會信月牙的說辭呢,畢竟好端端的誰會發瘋用刀給自己脖子上劃一道傷口?能做出這種事的隻有瘋子。

可是他們不知道,月牙本來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