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戰國策(去和諧+補充作話)(1 / 2)

第57章

月牙和池內勝兩人離開花街就開始分頭行動了,畢竟誰也不知道鬼會從什麼時候竄出來。

不過這倒是小事,月牙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鬼的痕跡呢?彆說痕跡,就連一絲氣味也無。

月牙走在街上,夜風吹起了他垂落在身後的發絲,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他一個人走在路上未免顯得有幾分淒涼,雖然他本人是沒有多大的感觸。

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現鬼的蛛絲馬跡的月牙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夜風微涼,他停在街上抬頭看了看滿天的繁星。今晚沒有月亮,所以星星都一個個都冒了出來,他想著不久前在花時屋和水月相對而坐的情景。

他其實很排斥和其他人接觸,但是水月卻是一個例外。

那雙眼睛還有熟悉的神態和動作都帶給他難以拒絕的魔力——就像當初遇到鬼舞辻無慘。

他想不通水月和無慘有什麼聯係,雖然水月對紫藤花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依然不能說她沒有嫌疑。更何況看著花時屋的老板娘還有花魁麵對水月的種種異常,都表明了水月的不簡單。

月牙並不想深究,他總覺得深究下去或許會得到他並不想得到的答案。

他害怕了。

夜空中傳來鎹鴉振翅的聲音,鎹鴉黑色的翅膀撲扇著滑翔天際,羽翅乘著風飛速的向月牙飛去,他扇著翅膀帶起旋風,在月牙頭頂盤旋,黑色的翅膀遮住了月牙眼睛裡落下的星星。

這隻鎹鴉月牙認得,這是池內勝的鎹鴉。

鎹鴉張開鳥喙嘶啞的鳴叫。

“東南南!東南南!池內勝——遇鬼!”

月牙搭在刀柄上的手一緊,黑色的眸子微沉接著腳步一轉就朝著鎹鴉嘴裡鳴叫著的東南南的方位奔去,即使穿著不便行動的木屐對他來說也並不防事,風擦過他的身體拖慢了他的速度,耳邊是陣陣呼嘯的風聲,好像有野獸在他耳邊嘶吼。

他腦海裡是宮下渚那張慘白的臉。

人類,死了其實就不那麼好玩兒了。

*

池內勝覺得自己有點倒黴,他和月牙分頭夜巡卻偏偏撞上了朝著花街前來帶著一幫武士準備來找他報仇的富商。

這倒沒什麼,男人嘛被當著一群人的麵被教訓了,怒上心頭重新報仇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富商這個人就很沒種,連報仇都是帶著一大幫子人,自己躲在後麵囂張的指揮。

跟在池內勝身邊的鎹鴉撲扇著翅膀落到了池內勝的頭頂上“呱——”的叫了一聲,還歪了歪腦袋露出頗有人性化的疑惑表情。

池內勝嘴裡叼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揪下來的狗尾巴草,環在胸前的手伸出來不耐煩的揮趕落在自己頭頂上的鎹鴉,明明周圍圍了一大幫子人但是他卻完全忽視了將他包圍在一起不懷好意的那些人,反而開始對著自己的鎹鴉開始說起了話。

“你這臭鳥,不要總是落在我頭頂啊!”池內勝伸出手揮趕著鎹鴉,嘴巴還對鎹鴉說著:“去!去!”

鎹鴉從他的頭上飛起來,扇著翅膀大叫:“笨蛋笨蛋!”還用翅膀不停地拍打著池內勝的臉。

富商臉都黑了,看著還在和烏鴉拌嘴的池內勝憤怒的揮手讓身邊花錢請來的一幫武士舉著刀朝池內勝衝了上去。

因為大部分都是花錢請來的流浪武士,本事沒有多少張牙舞爪嚇唬人的樣子可是不小,池內勝看著朝他包圍過來的人無奈的歎氣,手搭在了身側懸掛的刀劍上,大拇指頂著刀鍔將倒抽出,電光火石之間,隻閃過一道白色的銀光,朝池內勝衝來的武士就已經倒了一小片。

為了防止流血傷亡,池內勝還是用著自己太刀的刀背,畢竟這刀是為了斬殺惡鬼而誕生的,可不是為了沾上同類的鮮血。

十數個人將池內勝圍在一起,密集的拳腳朝他襲來,但這卻對他來說卻遊刃有餘,池內勝流暢地穿梭在這些人的縫隙之中僅僅用著刀背和刀鞘就將那些武士打的落花流水。

將刀收回劍鞘,以池內勝為中心倒下了一批人,那些人捂著自己被池內勝打中的地方呻/吟,根本無法從地上站起來。

池內勝吹了吹因為剛才的動作落在眼前的碎發,一步一步朝著已經被嚇得僵在原地地富商走去,那富商一邊往後退一邊左顧右盼的嘶吼:“你!你不要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池內勝翻了個白眼,他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人對自己自視甚高,不管他們有什麼背景終究也隻是個人類,而人類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走到因為害怕已經摔倒在地的富商麵前,彎下腰伸出手摸著下巴困惑地瞧著麵前明明驚恐還色厲內荏的富商,“你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池內勝輕聲說,他看著富商就想起了這個滿身橫肉的男人在花時屋那副囂張的模樣,黑色的眸子暗沉下來,就算嘴角還勾著微笑但是卻無端讓富商背脊發涼。

他又想起那潛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了,同樣相似的場景,被人推倒的女人被圍觀的眾人看著笑話,但是卻沒有人像幫助花顏一樣去幫助她,被欺淩被侮辱,那雙黑眸深處滿是漠然——直到最後那個女人死在鬼的嘴下都帶著解脫的微笑。

池內勝心想,可能那個女人覺得死了才算是解脫吧。

他也永遠忘不了那女人站在他麵前的模樣,那眼睛裡空無一物,翹起的嘴角帶著譏誚,她說:“花街就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是男人的銷金窟也是女人的斷魂處。”在花街的女人,除非出人頭地,否則不過都是男人手上的玩物。

池內勝看著富商癡肥的身材和涕泗橫流的臉忽然覺得無趣,他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一個被他打倒正在地上呻/吟的流浪武士身邊時卻忽然感覺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氛圍,他下意識地迅速地向後退了兩步躲開了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一道抓痕,地麵被那鋒利的劃痕割裂,而躺在地上的武士同樣也被攔腰截斷,飛濺起溫熱的鮮血撒了池內勝半身。“嘻嘻嘻嘻嘻——”鬼魅的笑聲傳了過來,池內勝早已經下意識地拔出刀警惕的四周查看,他來不及看那個被殺死的武士警惕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鬼。

他迅速的移動步子轉過頭朝還沒從這突變的情況反應過來的武士們喊去:“愣著乾什麼!跑啊!”

沒顧得上看那些因為驚恐而聚集在一起的武士,池內勝雙手握著刀警惕的瞧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惡鬼,那惡鬼身材瘦小蹲在道路旁的牆上,咧起的露出了一口尖銳的牙齒。

鬼興奮地笑著,猩紅的眼眸看著池內勝就像看著什麼高檔的食材,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鬼抬起手隔空再次朝池內勝狠狠揮了過去。

“嘻嘻嘻哈哈哈——沒想到遇上了鬼殺隊的隊員!”

雖然隻是隔空揮了一爪,但是空中卻傳來尖銳的破空之聲,池內勝瞳孔放大心知不妙立刻蹲下身子從地上翻滾開。

他猜對了,那一擊雖然看不清樣貌卻是實實在在將風變成了風刃,足以將人的身體攔腰截斷。

那些武士還有富商早已經屁滾尿流地從地上爬起來準備逃走,但是還沒跑兩步他們的麵前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卻再次出現了一個和剛才身形瘦小的鬼是兩個極端的惡鬼。

惡鬼低著頭看著那些人,然後伸出手像捏蟲子一樣捏起了一個武士的衣領把他提到了自己麵前。

不幸被抓到的富商連抵抗的力氣都沒了,恐懼地看著眼前形容恐怖的鬼大聲的求饒,但是那鬼卻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

“肉太少了——不夠吃啊。”

一邊這樣說著,鬼將視線緩緩投注在了癱軟在地上的所有人緩緩的露出笑意,“這樣就夠吃了。”

“嗚啊——饒過我吧!!”

“我們不好吃啊!!!”

但是他們哭喊的聲音再大對鬼來說也不為所動,高大的鬼提起手中的富商就要將他的胳膊扯下,但還沒有動手卻被突然出現的池內勝狠狠地砍向了手臂。

但是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出現,鬼的手臂分毫無傷反而和劍刃相撞的地方摩擦起一陣火花。

“嗤!”池內勝不爽的哼笑,然後手臂一轉就將刀劍刺進了鬼的眼眶裡。

就算身體堅硬,但是眼睛永遠是最脆弱的地方。

“唔啊啊啊啊!!!”

沒吃到人肉反而負了傷的痛苦讓鬼甩開手上的富商後退幾步捂住了血流不止的眼,他痛苦的朝那個剛才還在和池內勝爭鬥的瘦小的鬼喊道:“瞬!!!你怎麼沒解決他!”

“這不就來了嗎!凱勇你叫什麼!”那被叫為瞬的鬼同樣滿心不耐,朝著將富商救下的池內勝虎視眈眈,然後翹起嘴角露出充滿惡意的笑。

“馬上就解決他!”

池內勝警惕地看著麵前的兩個鬼,將身後的富商還有其他武士往後趕,手中握著的刀刃泛著銀輝,他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看這兩個鬼朝空中盤旋的鎹鴉喊道:“去吧月叫來!”

鎹鴉鳴叫一聲就扇著翅膀朝未知的黑暗中飛去了,池內勝苦笑一聲,心裡想著要是月牙來遲一點自己大概就要沒命了。

他還沒有活夠,當然不想就這樣死在鬼的嘴下。

“大人!!大人救救我!!”

剛才還耀武揚威說著要給池內勝教訓的富商扯著池內勝的衣袖哭嚎,他從未見過鬼,也不知道這些怪物是什麼東西,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在場能救他的隻有池內勝。

在死亡麵前,所有人都是卑微的。所以富商轉頭就像自己剛才還怨恨恐懼的池內勝求救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真是的。”池內勝歎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富商,“我為什麼總是要保護你們這些渣滓呢?”

他一點也不想這麼做,但是卻還是麵對著兩個虎視眈眈的惡鬼舉起了自己的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