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大正史(1 / 2)

第75章

某深宅之中——

寬敞的書房中整齊的排滿了一座座書架,上麵絕大部分都是一些由國外引進的醫學書。

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的年幼的孩童站在書架之後,身上明明穿著的是現代的服飾,但是身側卻掛著一副半麵的狐狸麵具,那麵具似乎是經常被握在手中撫摸時間也久遠的樣子,麵具上的漆有些地方已經脫落,但是就算是這樣陳舊的麵具依然被保護的很好。

少年翻閱著手中尚未被譯製成日文的書籍,厚重的硬質書本被他握在手中,書頁上滿是高深莫測的複雜詞彙,這樣的一本書對於這個年齡的小孩子來說應當是晦澀難懂的,但是在他的眼裡卻如平常的讀物一般無二。

雖是年幼,臉上卻滿是成年人才有的成熟感。

樓下傳來這所宅子的主人——一家日本數一數二的醫藥公司董事長夫婦——和客人交談之聲,聲音不大但言辭之間滿是對正站在樓上年幼之子的疼愛。

“雖然並非是我們親生之子,但是我們兩人卻喜歡那孩子喜歡得緊。”

坐於沙發之上的和服婦人捂著嘴巴輕笑,“那孩子可是聰明的很呢。”

“我打算就讓那孩子繼承家業。”

“是嗎?”

“是,隻可惜那孩子身患皮膚病,沒法在白天出門……”

“是嗎……真可憐。”

樓下傳來的細細密密的說話聲並沒有影響到樓上書房之中正翻閱手中醫書的孩子。

忽然,溫暖的室內吹起了一陣微風,原本緊閉的窗子已經敞開,被風吹動的窗簾微微起伏,隨風落入了幾片粉色的花瓣。

陽台上落入了一個身影。

昨日淩晨之時才甩脫月牙追蹤的猗窩座落進了屋內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這樣一個奇怪的人進了屋子若是常人早就發出驚恐地叫喊聲,但是屋中年幼的孩子卻神色未變。

猗窩座並沒有對眼前的少年做出什麼威嚇的舉動,反而恭敬地單膝落在地上對著麵前的孩子底下了自己的頭顱。

“無慘大人。”

他輕聲喊出了眼前之人的名字。

無慘收攏手上的書本,書頁合攏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他將手中的書循著位置塞了進去,然後轉過頭看向了離他數米遠的猗窩座。

“找到了嗎。”

原本緋紅色的眼瞳在一瞬間變成了如野獸一般的豎瞳,無慘看著眼前的猗窩座眼中滿是冷漠。

“……並未。”

猗窩座低下自己的頭,無慘曾委托上弦替他去尋找所謂的黃泉入口還有青色彼岸花,但是猗窩座這些年來不論怎樣尋找都未曾找到那個無慘口中曾見過的黃泉入口還有所謂的青色彼岸花。

他甚至懷疑這一切不過是無慘的臆想,這世上沒有神靈又哪裡來的黃泉入口?更何況從未聽聞過的青色彼岸花。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當麵對無慘說的,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因為誰知道無慘會不會心血來潮忽然探聽你腦子裡的想法,一旦發現有不好的念頭,就不要想在無慘的手下活下去。

但是讓猗窩座不解的是,明明無慘相當排斥彆人口中提到死這個字眼,但是為什麼卻對傳說中的死人之國黃泉充滿探尋之意呢?

無慘沒再看猗窩座,視線轉向眼前的書架搜尋著這書架上排列的一本本書,這上麵集聚了世界各地的醫學名著,無慘之所以化身成小孩成為醫藥公司董事長夫婦的養子一是為了能夠占據優勢條件研製能夠讓自己照射陽光的藥,二是能夠將這世界上的醫書都讀懂來尋找傳說中青色彼岸花的蛛絲馬跡。

但是費儘心力,卻依舊一無所獲。

心情糟糕,對下屬的態度也好不起來。

就算知道身邊的下屬猗窩座是難得的武力強大用起來也方便之人,但是這也並不妨礙無慘對於猗窩座的辦事不利的指責。再加上被選出的下弦一魘夢的死亡,深感自己浪費血液的無慘更是憤怒。

“本來是為了以防萬一才派你去將那少年殺死,但是你做了什麼——猗窩座。”

無慘嘴角的獠牙露出,臉上露出一絲猙獰,“像個喪家之犬一般在日出之時逃走,就連一個普普通通的柱都沒有殺死。”

額上青筋冒起,本該是美貌的少年此時神態猙獰的像是惡鬼。

“猗窩座,猗窩座——身為上弦之三你是有多沒用!”

“怎麼你的本事越來越回去了!”

就算身體變小但是周身那股壓抑恐怖的氣勢鋪天蓋地朝著猗窩座湧去,猗窩座低垂著的眼神一凝,難以言喻的痛楚瞬間蔓延了他的全身。

蒼白的肌膚一寸寸崩裂,鮮血順著傷口溢出,但是猗窩座卻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他清楚自己要是一旦露出讓無慘不滿待的舉動隻會遭受到更痛苦的對待。

等到無慘憤怒逐漸消退,猗窩座這才頂著滿身的傷給自己解釋:“無慘大人,是中途又出現一個劍士阻止了我。”

半張臉晦暗不明的無慘伸出手抽出了書架上的一本書,聞言微微昂著頭垂眸看向了地上的猗窩座,“什麼?”

猗窩座這才給無慘解釋起了遇到的陌生劍士,“他使用泛著月色銀輝的日輪刀,身上穿著黑色繡著紅色彼岸花的羽織……”

剛聽了開頭無慘的臉色已經變了,他不耐煩猗窩座的描述,就這樣直接控製著猗窩座的思想看到了昨日猗窩座的記憶。

那張臉,就算再過一千年他也不會忘記。

記憶被翻看的痛苦持續了片刻,猗窩座便發現那種痛苦已經褪去,遍布身體的細碎的傷口開始逐漸愈合,無慘剛才還狂怒的臉色現在已經變得平靜了許多,但是若是仔細觀察便可以從他捏著書脊讓厚實的書本都微微變形的力道可以看出無慘內心的不平靜。

猗窩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讓無慘轉瞬平靜下來的原因隻有剛才他提到的那個忽然出現的劍士,但是這兩人之間能有什麼聯係呢。

無慘原本憤怒的臉色已

經平穩了下來,他沒有耐心再看手中那滿是英文的醫書,將書放進了排列齊整的書櫃中,輕聲說了一句:“你先退下吧。”

猗窩座沒有停留轉身走向了陽台,就在他扶著欄杆從陽台上一躍而下之時,從被風揚起的窗簾之後稍稍瞥見了無慘輕輕撫上了身側懸掛著的那個他在這百年間曾見過無數回的麵具。

還有無慘凝視著書架嘴唇微動時流瀉出的那點信息。

月……

猗窩座離開了,無慘站在書架麵前發著呆。

他想著再次看到的月牙,卻發現就算又是四百多年過去了月牙還是沒有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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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慘並不介意,甚至早有預料月牙不會這樣輕易死去的無慘心中升起了一絲雀躍。

他還是想去見月牙,但是又將這種衝動忍住了。

他想讓月牙親自來找他。

屋外傳來腳步聲,是無慘現在偽裝的身份的養母,一個風韻猶存舉止優雅的婦人。

婦人身邊正跟著一個侍女,手中端著一碗甜湯。

“月彥,看了這麼久的書肚子餓了吧。”夫人臉上帶著溫和慈愛的笑,對著化名為月彥的無慘招手,“快過來喝碗湯。”

無慘自然表現出自己這個年紀該有的表現,揚起嘴角的微笑走到了婦人麵前。

“好的,母親。”

*

冥冥之中感覺自己好像被提到的月牙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

雖說這世界上的人都身處在不同的地方,人生經曆社會地位各有不同,但是抬頭仰望的卻都是相同的一片天空以個月亮。

今晚月色很美,街道兩旁的燈閃著五顏六色的光,穿著和服在路上行走的月牙並不突兀,反到因為過於出色的外表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月牙來到這個小鎮也是巧合,不過也有意外之喜,倒是聞到了那麼一絲淺淡的惡鬼之味。

“這位先生!這位先生!請等等!”

身後傳來陣陣呼喊的聲音,月牙並不認為那是在叫他,畢竟他在這個時代並沒有認識的人,而認識的人早已經化為黃土白骨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之中可。現在月牙正在尋找可以居住的旅店,昨夜他沒找到,於是一個人在街上待到天明。

現世變化太快,大大小小的商鋪堆在一起,對於月牙來說想要從中找個不錯的旅店似乎沒那麼容易。

就在月牙左顧右盼找著顯眼的旅店之時,那呼喊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