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大正史(1 / 2)

第101章

沒了妖力的月牙和常人也沒什麼不同,最多也隻是比常人更多了幾分超絕的劍技罷了,但就算是這樣依然不能打消無慘心中的疑慮。

妖力被壓製的月牙整個人也變得慵懶了許多,也是為了讓無慘放心,就連門也很少出,最愛做的事就是閒適的坐在陽光下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植物本就離不開陽光,月牙勉強也能說是半個彼岸花妖,所以喜歡曬太陽也是情理之中。隻是月牙一個人曬得開心,對於無慘來說就是極其不快的事情了。

兩人一個在屋外,一個在屋內,無慘陰沉著臉為了避免意外還朝屋子裡的陰影處更靠近了幾分。

“月牙——”

無慘先是叫了一遍月牙的名字,但也不知道是月牙故意無視還是真的沒有聽到,坐在緣側躺椅上緩緩喝了一口溫水發出閒適的歎氣聲。

“月牙——!”

無慘咬著牙,這次聲音更大了幾分,但也帶上了些許淺薄的怒意。

月牙放下手中的杯子回頭看,瞧見無慘站在昏暗處臉色難看的模樣勾著嘴角輕輕笑了笑。陽光下月牙的笑容好像平白增添了一圈光暈,晃的無慘眼睛有一瞬的暈眩。他總覺得下一秒好像月牙就要離開了,但是月牙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露出手腕上那刻滿符咒的銀鐲又讓無慘將這點錯覺打消了。

瞬息之間,月牙就從緣側的靠椅上走了下來,不用無慘過多言語月牙就已經明白了無慘的意思。他走到無慘身邊,就和往常一樣牽上了無慘的手。

月牙剛剛才曬過太陽,現在渾身上下都帶著暖融融的氣息,就連月牙身上純棉的和服似乎都帶上了陽光的溫度。這種溫度並不熾熱,但是卻好像能將無慘融化。

“你的手好冷。”

月牙忍不住搓了搓無慘冰冷的手。

雖然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無用功,也知道無慘對於自己身體的微涼的溫度並沒有什麼不適,但是月牙依然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讓無慘變得溫暖起來的念頭。

“沒用的。”

無慘垂眸看了一眼被月牙泛紅的指尖所包裹的手指。

他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隻是單純的用體溫來溫暖毫無用處,一旦離開熱源那點溫度很快就會消散。

月牙揚起眉角,帶著笑意。

“不一定。”

隻是雙手好像也不夠,月牙轉了轉眼睛,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想法,他解開最外麵的一層純棉的和服,將衣襟向無慘敞開然後笑著用和服將無慘緊緊包裹在了懷裡。

月牙比起無慘要稍稍矮一些,所以做出這樣將人包在懷裡的姿勢有些奇怪,就好像笨拙的企鵝一般。

不過,這些隻是小事。

無慘毫不抗拒月牙溫軟的擁抱,隔著白色的襦袢,無慘好像能聽到月牙體內血液奔流的聲音,感覺到月牙身上如陽光一般的溫度,還有那好像與生俱來的發間淡淡的香味。

他想。

明明是想讓月牙依賴他才對,怎麼現在卻好像完全搞反了呢?

無慘順水推舟,伸出手輕輕環住了月牙的腰,月牙還專門往他懷裡蹭了蹭。

和服寬鬆,足夠把兩個人包在一起,兩個人粘糊起來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胖乎乎的壽司,月牙想著無慘雖然不能曬太陽,那麼享受一下曬過太陽的懷抱也是一樣的吧。

被陽光曬過的懷抱,好像也像是陽光一樣溫暖而且令人感到安心。

“就算曬不到太陽也沒什麼。”

月牙拍了拍無慘的後背,手腕上的鐲子也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無慘的後背。

“有我在也是一樣的。”

無慘的頭埋進了月牙的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月牙現在太乖了,就像是想要把曾經無慘失去的東西都要一個勁的補償給他一樣,對無慘的話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百依百順沒有說過拒絕。

屋裡那天煙火大會上撈起來的兩條金魚搖了搖自己的尾巴,從魚缸裡濺起來幾滴水滴。

院子裡飛進了幾隻棕褐色的麻雀落在院子裡蹦蹦跳跳,時不時低下頭在地上啄兩口地上的麵包碎屑。

夏日的明媚的陽光,敲響石塊從中潺潺流水的驚鹿,時不時從池塘上冒出頭來的錦鯉還有從杯中升起的悠悠的茶香。

安靜的日子最是消磨人的意誌,但是真要讓人做出選擇,卻很少有人抗拒這樣的生活。

兩人抱在一起溫存了片刻,在鳴女到來之後就不得不離開了。

鳴女離開了無限城,抱著她從不離手的琵琶跪坐在兩人不遠處,因為害怕無慘會因此不開心,鳴女還低下頭避免看到無慘和月牙兩人黏在一起的擁抱。

她做的沒錯,不然下一秒她的眼睛可能就要廢了。

月牙看見了到來的鳴女,原本低斂著的眼皮顫了顫,輕輕拍了拍無慘的背輕聲說:“鳴女來了。”

無慘擰著眉鬆開了環著月牙的手臂,然後轉過身麵對鳴女,月牙低著頭重新理好和服,抬眸看向了院中的那幾隻麻雀。

無慘看不出來,當然很有可能是根本沒有注意,聽完鳴女的話皺著眉頭暫時離開了廣間,而月牙卻挑了挑眉,瞧見了幾隻麻雀之中眼熟的那一個。

他記得,那好像是我妻善逸的麻雀。

月牙想了想,記得我妻善逸哭喪著臉被他的麻雀啄腦袋時喊著麻雀的名字。

“啾太郎?”

那麻雀瞬間精神了起來,揮著翅膀帶著自己圓滾

滾的身體飛進了月牙伸出的手心,張開鳥喙輕脆的“啾啾”了兩聲。

當初分配鎹鴉時出了事故,我妻善逸的“鎹鴉”變成了一隻可愛的麻雀,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飛到這座宅邸之時才不會引起無慘的注意。

想來也是產屋敷耀哉想到了這一點才會派出我妻善逸的小麻雀出來,隻是這麻雀膽子實在有點小,現在縮在月牙的手心裡顫顫巍巍地發著抖,裝作普通麻雀直麵鬼舞辻無慘對啾太郎來說還是第一次,現在還害怕的“

啾啾啾”個不停。

普通人聽不懂,但是幸好月牙可以。

月牙:“是產屋敷派你來的嗎?”

啾太郎叫了兩聲。

答案是肯定的。

很快,在啾太郎一連串的鳴叫聲中月牙已經知曉了現在鬼殺隊的處境,為了能夠在即將到來的和無慘的一戰中取得勝利,鬼殺隊已經和珠世達成合作製作好了能夠將鬼便成人的藥劑,隻要等待著無慘的到來將這藥劑注入無慘的體內就可以將無慘重新變回人類。

月牙垂落在身邊的手緊握起來,他該高興才對,但是心裡那絲不好的預感告訴他就算藥劑成功注入無慘的體內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讓無慘重新變回人類的。

但是這種預感不能明說,心神不定的月牙抿了抿嘴,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