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給女主準備的酒, 這是一個手誤引發的悲劇。
秦曉曉表現得十分淡定, 目光放空地把酒瓶放回吧台,暗暗慶幸自己一入口,便察覺不對, 及時止損, 並未猛地灌一大口。
參照說明書,藥勁頂多持續半天,由於食用的份量不多,勉強在忍受的範圍內。
而女主那一整杯子下去,起碼得欲.仙.欲.死一整夜。
想到這裡, 秦曉曉看向女主。
隻見, 她除了臉紅了點, 神態和平時並無二致。
“你感覺怎麼樣?”秦曉曉趁自己的藥效沒發作, 好奇地詢問。
“很熱。”
項莉薇的嗓音濕軟,眸子蒙上一層水色, 繾綣旖旎。
接著,她放下杯子,困難地將視線從女子身上移開。
非常熱。
想脫裙子。
但旁邊那麼多人看著,她不可以。項莉薇絞緊了手指。
項莉薇小時候喝過一次白酒, 那次嗆得嗓子眼火辣的疼,喉嚨仿佛要被燒壞了一樣。事後難受了好久, 從此對烈酒敬而遠之。
若有人同她敬酒, 她也會找理由推脫掉。
不過, 對於女子請她喝的果酒, 她很樂於接受。
果酒的酒精度不高,味道相對醇而平和。不開心的時候,她會拿來當飲料喝。
事實上,她喝果酒醉過。
但不曾有哪次,像現在這樣……
那麼悸動難耐、那麼讓她興奮。
興奮到渾身燥熱,四肢酥軟,令她不敢多看女子一眼。
否則,項莉薇恐怕會控製不住內心渴求,在大庭廣眾下,做出不可描述的事。
她才不要。
少女麵帶害羞。
她的一切,隻給愛人看。
另一邊。
保持沉默,時刻注意動靜的秦曉曉突然站起身。
原因無它。
越過人群的頭頂,她看到影帝從門口走了進來。
聚光燈下,男人能輕易地將路走出T台的效果。
他身材修長,上穿黑色中長款風衣,配修身的黑褲子,戴黑色口罩和黑色鴨舌帽,僅露出一雙狹長的丹鳳眼。
通常,這類眼形看起來十分魅惑,但長在他臉上,隻會讓人覺得冷酷,一如他的氣質。
或許因為當慣明星,他舉手投足之間體現出的氣場非同一般。
這個影帝努力地想要低調。
他打扮得一身黑,完美的融進夜色。
最後,段龍澤行至吧台前,點酒水。
他站於台前,背挺得比直,側對著她,似乎注意到角落盯住自己的女子。
若非清楚記得,原著對段龍澤出場的描寫,秦曉曉大概也不能夠一眼認出他。
現今天合地合,萬事俱備,隻欠酒吧老板回來,聯係壯漢前來搗亂,創造機會,撮合男主女主。
然而,秦曉曉預感,她望眼欲穿也等不到老板回來了。
——男人沒一個靠得住。
沒辦法,秦曉曉決定親身上陣。
稍加思索,她便粗略地建立了方案。
計劃大概為,自己突而暴動發瘋,大聲脅迫女主,拉扯女主的衣擺,從而引起男主的注意,吸引他過來。
然則,未等計劃實施。
異變又起。
前方。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走近。
大叔的臉很胖,鼻梁塌得像以前被人打過一拳。
臉頰的肥肉頗為鬆弛,垂至嘴角,兩隻小豆眼望著角落的女子。他印證了相由心生,笑容油膩猥瑣,眼神仿如陰溝裡的老鼠,無端地令人嫌惡。
原本,大叔想再坐會,觀察一陣,待少女離開前去搭訕。
接而,見女子站起。
以為她要離開,他坐不住了。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眼前的女子是上等的尤物,不容錯過。
他是個老手,作案幾起,自有一套手段和經驗。
看中的女人,無不落網,沒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小麗,原來你在這。”
他擺出一副跟她很熟的樣子,道:“彆生我的氣了,我們回家。”
“你認錯人了。”
這邊,莫名其妙被不認識的人親昵地喊著不認識的人名,秦曉曉斜睨他,“我不是小麗。”
“不是,小麗,你聽我說……”
“不聽,你給我麻溜的滾。”
秦曉曉不耐道,內心則在想:快點走開,你擋著男主的視線了。
“我錯了小麗,不要慪氣了,家裡還等著你燒飯。”胖大叔卻不依不饒,甚至伸出手拽她的手臂。
眼看鹹豬手伸過來,觸到自己。
“燒個錘子,叫你滾開聽到不。”
秦曉曉用了全力拍開它,暗想,該不是遇到神經病了吧。
右手遭受攻擊,胖男人吃痛。
被打到的部位迅速紅了,他不怒反笑。
真是個愛抓人的小貓咪。
性子夠烈,他喜歡。
征服這樣高傲的女人,看著她們在他的□□下屈服於他,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態度從不屑變得依賴,他就特彆有成就感。
正意淫著,兀地,一道微微顫抖的聲音於背後傳來。
“她不認識你,你彆糾纏她。”
項莉薇忽然起身,蹙眉望他:“你沒看到她不喜歡你麼?”
那雙純黑的瞳孔意為不詳,被它冷冷地看著,直教人心裡發毛。
美好的臆想被打斷,胖男人有些不悅,他聞聲扭頭,看到了一張漂亮的臉。
雙目迷離,唇色紅潤。
手軟軟地扶著桌子,膝蓋彎曲,站不直。透著種無力。
恍若下一刻便醉倒,卻仍執拗地站起,幫助她人解圍。
逞強的模樣,倒不失可愛。
如隻幼獸,叫人忍不住逗弄它。
見此,胖男人色心發作,鬱氣頓時消散。
他嘿嘿一笑,轉而調戲她,說道:“小朋友,你現在幾年級了?看著臉好嫩,你知道喜歡是什麼嘛。”
“叔叔教你好不好?”
說著,他想去摸少女的臉。
“走開!”
項莉薇偏過頭,情緒激動,聲音尖銳到有些破音:“彆碰我!流氓!”
少女反抗的聲音,響於喧鬨的酒吧,如同石沉大海,很快,水麵的波瀾平息,未留下一絲痕跡。
因女主引走戰火,秦曉曉得以脫身。
他們推搡之跡,她出現了異樣,身體逐漸發熱。
一波接一波春潮,刺激著神經末梢,摧殘理智。
該死……
秦曉曉咬住舌尖。
皮肉破開,血珠子泌出。
劇烈的疼痛席卷,壓過了若有若無曖昧的思想。
秦曉曉稍稍清醒。
經此波折,她發現,自己果然太年輕了。
——竟低估了春.藥的威力。
剛才那一下子,雖然暫時壓製住了藥力,但依舊留有餘韻,仿佛螞蟻萬千在身體裡爬,又癢又麻,直讓她意欲扭動身子,用肌膚磨蹭衣料止癢。
抿了一小口,便淪落至此……
而對於喝光了一整杯的女主,秦曉曉有點不敢想象。
那都能熬得住,保持理智,得是多麼恐怖的自製力。
這時候,秦曉曉不知道。
女主看到自己,便自動處於發春狀態……
對於那些不可言說的欲望,她早有了抵抗性。
儘管,此刻多了媚.藥作調劑,卻也和平日沒有多大差彆。
而目前。
形勢嚴峻。
時間容不得拖延。
她不動聲色地遙望著男主的身影。
心中盤算:待會,要是男主還不過來,她就先把那個胖子趕走,然後安頓完女主,便閃人回家,去解決不可描述的事宜。
酒吧不能再待下去了。
和任務相比,節操重要。
秦曉曉感覺自己要遭不住了。
許是先前倒黴慣了,根據物極必反定律,這一次,秦曉曉迎來了時來運轉。
僅見,不遠處的男主不負期望地轉頭,看著角落推推搡搡的一男一女。
他皺起眉頭,朝他們的方向走去。
表麵看上去,他隻是過路人。
現今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但他清楚,自己到夜色酒吧,是為了追尋項莉薇。
似乎冥冥之中,一起早已注定,他參加一項試鏡,當評委麵試新人的時候,遇上少女,對她一見傾心。
爾後,他在彆人那裡要了她的聯係方式,加她好友,想對她展開追求,但她愛理不理,視自己如空氣。
可他不曾放棄,越挫越勇。
近日,段龍澤買了禮物,想當麵送她。
可惜,項莉薇太努力,沒日沒夜地窩在公司裡練習,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
而他不能貿然走進她的公司,否則將引起不必要的輿論。
今夜,他得到手下發來的,項莉薇最新行蹤消息。
看到這條福音,段龍澤心知機會來了,便火速趕來。
到了以後,他見少女的身邊有其它人,隻好走至吧台,企圖等她們分開後,再找項莉薇單獨說話。
哪知。
等了一會,他餘光瞥見一個肥頭豬腦的胖子率先走過去。
然後那個胖子竟然調戲他的明戀者。
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段龍澤耍了個心機。
他要等項莉薇被逼到絕望時,無處可避,才上前拯救她。
屆時,成為了她黑暗裡的光。
想必,他得到的愛慕與感激是雙倍的吧。
想到這裡,男人步伐加快。
“放開她。”
他聲音冷酷。
聞言,胖男人偏頭,淡淡了眼身後的男子,繼續戲弄少女。
項莉薇蹲在旮旯,縮著身子。
臉埋於兩膝之間,兩隻手抱住腦袋,看上去好不可憐。
胖子正扯她的頭發,意圖將手指塞入胳膊於腿的間縫,摸她臉蛋。
另一隻手則偷偷伸入褲袋,撫摩著一根黑色硬物。
胖男人麵色微沉。
他提防著身後。
已然蓄勢待發。
“我讓你放開。”
口罩下的段龍澤冷然一笑。
胖男人不動,如塊木頭。
見狀,他不多廢話,握緊拳頭往胖子腦袋上招呼。
打人就要打要害,他一副誌在必得。
段龍澤的動作很快,胖男人動作更快。
惟見,胖子猛然從褲袋裡,掏出了根防狼電擊棒,繼而衝向男子,將電擊棒觸碰至段龍澤的胸口。
電流鑽進身子,心臟遭受電擊。
呲呲呲——
空間彌漫淡淡的烤肉味道。
段龍澤抽搐片刻,繼而直接休克了。
這場戰鬥毫無懸疑。
一眨眼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