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空氣不流通, 頗為悶熱,飄蕩著股過期般的酒味。
不知何時,女主解開了繩子。
重獲行動能力,她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伏在門側守株待兔。
隨後, 便是漫長的等待。
期間汗液濡濕了她的後背,神智逐漸模糊不清,每一分一秒,皆如立在刀尖上行走,舉步維艱。
項莉薇閉上眼,背靠著牆, 腦海中排演起自己和女子纏綿的無數種姿勢, 幻想被辱弄、被狠狠地鞭打。
快樂抵達高峰之際,少女啟唇,用濕濕軟軟的音色, 念出她的名字。
——尹倪。
過了許久。
終於, 她等到秦曉曉來此。
鑰匙插入門鎖裡轉動,發出一聲輕響。
“嘎吱…”
房門往裡偏移,接著砰的打開。
麵前的場景,清晰地顯露於雙方眼中。
隻見, 她們以極近的距離, 麵對麵相望。
空氣忽地凝滯。
秦曉曉不由得倒退一步。
這邊, 秦曉曉首先看到的, 便是女主那張透紅的臉蛋, 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衣衫不整,小白裙蒙上了灰塵。
而對方原本灰暗無神的雙眼,在瞥見自己的一刹那,迸發出光芒。
活像一隻小狼崽被媽媽拋棄,幾天未進食。
此刻,突而看到媽媽回來,喜悅得搖尾巴。
“嗚嗚嗚,尹倪……”
少女眼泛淚光,如見初戀。
接而,她抹了抹眼睛,霍然撲了過來。
見狀,秦曉曉的內心狂刷臥槽,慌忙往右一閃。
擁抱被躲開,一撲不成,女主扭頭看向秦曉曉。
慣性原因,她身子下傾,半彎腰,望著女子時,細碎的發垂落,蓋住大半張臉,但仍能感受到秀發遮掩下,那炙熱至極的目光。
項莉薇抿唇。
然後,她再度撲上去:“嗚…你回來了。”
“你昨晚哪兒去了,為什麼丟下我……”
“彆過來!”
秦曉曉一麵喝令,一麵後避。
“哦好…”
聽言,項莉薇一震,隨即站住腳。
她表情淒愴,哽咽道:“我…好想你。”
“嘖。”秦曉曉冷硬道:“你給我態度放端正一點。”
一夜過去。
她發現,女主的畫風越來越歪了。
怎麼說呢,感覺愈發癡女了。
簡直不忍直視。
而項莉薇異常聽話,寂然地站在原地,沒有想動手動腳的意向。
見狀秦曉曉走上前,試圖把她扳回正道。
“看著我,”秦曉曉指著自己臉,道:“我討厭你,你不也應該討厭我麼。”
“老實說,你老對我做出親密的舉動,這讓我相當厭煩。”
聞言,項莉薇反問:“那麼,我喜歡你,你也得喜歡我?”
“喜歡?”秦曉曉嗤笑。
“我隻知道,喜歡絕非放任自己無下限,做出不可理喻的事,讓自己變得麵目可憎,你的喜歡……”
“我要不起。”
她無情的話語,落於少女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項莉薇收起哀怨的神情,在思考她的話。
繼而,她搖搖頭,重複道:“我是真正的喜歡你。”
“放縱自己,隻顧著自己開心,倘若我真像你說的那樣…”
“那麼,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沒有了溫度,再也無法開口講話,無法回應我的愛,就這樣躺在我的床上,順從地依偎在我懷中。”少女癡狂地想象,露出一抹淺笑:“那般光景,我是覺得很美好,但你應該不喜歡。”
至今為止……包括以後,項莉薇都不會這樣做。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向她保證過,不去傷害她,更是一種讓步,可對方似乎沒意識到,那她不介意提醒她。
想到這裡,項莉薇勾起唇角,口氣透著淡淡的威脅:“如你所見,我向來不是良善之輩。”
“但是,我不曾對你造成過實質性的傷害,是不是正因如此,讓你過於安逸了?”
“隻要你一聲願意,我馬上叫你體驗一下,被強上是何滋味。”
她垂眸,語氣輕緩,恍若在討論天氣一樣輕鬆:“然後你就明白了,你所說的放任,是我最大的克製。”
秦曉曉:……
秦曉曉:…………
媽耶!女主好可怕!
原來,自己竟遊走在被殺的邊緣?
念及此,秦曉曉挑眉,瞟了眼她的小胳膊小腿,對她的話保持懷疑。
抱歉,就憑你狂風一吹就飛走的小身板,強上我?
白日能做春秋大夢真好。
話雖如此,秦曉曉選擇默聲,不敢挑釁女主,在有關節操的問題上作死。
爾後,秦曉曉鎮定下來,不耐道:“行了,我不想聽你的心路曆程,我隻想警告你,彆再纏著我了。”
舉起眸,注視著女子妍麗的臉,項莉薇看上去冷靜了些許。
然則一開口,話裡行間儘顯癡迷,暴露了她的變.態屬性。
“若是你不喜歡我,不願我靠近你,那昨天你就不該出現於我眼前,不該搭理我,更不該在我說要離開的時候,出言挽留。”
“你總待我若即若離。”
“明明一開始,是你招惹我的。”
“你討厭我,不想看到我,最後卻又回到我身邊。”
嗓音清越,如顆顆珍珠落於寶玉盤裡,十分好聽。
說的內容也極具迷惑性,秦曉曉險些被她繞暈。
仿佛回想起了一件不愉的事,秦曉曉厲聲反駁:“喂,你彆顛倒是非。搞清楚,最初是你先招惹的我。”
“要不是你自找打,橫衝直撞過來,撞翻了我的飲料,我會去教訓你嘛。”
聽言,項莉薇道:“當時的境遇,充滿了巧合。一定是命運的安排,讓你站在路中間,等著我撞過去。”
“它的錯,也要怪罪我嗎?”她烏黑的眼睛正對著女子,倒映出對方的麵容。
“你是認真的麼……”聽了女主一番意識流的話,熟練地甩鍋,秦曉曉抽了抽嘴角,暗歎她的邏輯強大。
“認真的哦。”
項莉薇用手指打轉發尾,狀似無意道:“我衝進了房間,而你剛好迎了上來。”
“如果說這不是巧合,”少女眸色暗淡,糾緊發稍:“難道,你想說,你是故意的,想乘機教訓我?”
說著,她湊近一步,呢喃:“可以哦,你想怎樣對我亂來都沒關係,現在正是大好機會,你在顧忌什麼?”
這個角度,幾欲吻上去。
秦曉曉呼吸一亂,退後幾步。
“夠了,你想多了。”
真是越扯越淩亂,她一陣心虛,不再深入討論,岔開話題道:“我問你,你是怎麼解開的繩子?”
包廂內,斷掉的繩子靜靜地躺地上,切麵整齊。
首先,排除是自己蹭椅子,把它磨斷。
其次,包廂裡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這個也排除掉。
……
“這個呀,”項莉薇沒有讓她糾結太久:“我用刀子割斷的。”
她往下一摸,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小刀,慘兮兮地傾訴道:“取它出來,花費了我好大的功夫,害得我沒能追及時追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