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剛剛出手,我能感覺到,我的武藝比起巔峰時弱了不少。”最後半句,她刻意加重了語氣。
“至於掌門,”秦曉曉正色,臉不紅心不跳地誇道:“師父武功蓋世,他的造詣,我窮其一生也無法企及。”
楊虎:“……”
這廝拍馬屁,怎比他拍得還溜?
楊虎好慌,他以前在宗門的時候,和秦曉曉不親近,隻聽說過她的傳聞,知道她是個厲害角色。
不曾想,她厲害到了這等地步,居然一瞬間打得幾十名凶匪無招架之力,若換作自己,楊虎自知做不到。
他則有眼無珠,不識高人,出言侮辱她。念此,楊虎汗水涔涔,直想掌自己嘴,內心祈禱她大人有大量,日後莫報複。
“師姐原本就那般厲害!”
一旁,燕傾雪瞥向遠處的男人,理所當然地說。
在她的心目中,師姐形象高大,是座不可跨越的高山。
即使那群賊人耍陰招,偷襲師姐,害得她受了重傷,需要休養。
而她昏迷不醒、臉色慘白的樣子格外脆弱,讓人不由得想保護。
但見師姐她恢複了點氣力,拔出劍,以一挑百,燕傾雪稍稍驚訝,接著便很快接受了,未有起疑。
因為,她的師姐——
永遠強大。
永遠高潔。
永遠善良溫柔。
恍如蓮花一般不染淤泥,不可褻瀆。而她遠遠看著,感受著她從靈魂往外散發的美麗,便心滿意足。
不知何時,追尋師姐待她的溫柔,牽起她手時,對方掌心炙熱的溫度,成為了支撐她的重要支柱。
而為了守護這份溫暖,燕傾雪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師妹與師弟各懷心思,秦曉曉心裡則在想另一件事。
爾後,秦曉曉問道:“你們還有水嗎,我口有些乾。”
“有,”楊虎應聲。
繼而在腰間摸索了一陣,似乎未找到想要的東西,他僵了臉,語氣懊惱:“不見了。”
青年訕笑:“大約是路上時,我和山匪頭子打鬥,不小心把水囊弄丟了。”
“你還有臉說!”
燕傾雪指著他的鼻子,厲聲:“全怪你執意離開……”
“好啦好啦,莫氣。”
場上硝煙彌漫,秦曉曉出來當和事佬,適時撲滅兩人間彌漫的戰火,提議:“我們先去找水源,然後趕路吧。”
楊虎點頭:“行。”
“聽師姐的。”
燕傾雪亦無異議。
注視乖巧可人的師妹,仿佛讓她往東,她絕不往西,秦曉曉甚是省心。
看著她,愈發的順眼。
現今的美好,越叫秦曉曉覺得,原主簡直不是人,喪心病狂啊!
…竟對這麼可愛的師妹下手,讓她替自己背黑鍋。
你忍心?
我不忍心。
可劇情照樣得走。
略加糾結後,秦曉曉打起精神,和師弟妹出發尋找水源。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行。
夕陽西下。
夜色逐漸漸掩蓋瑰麗的朝霞。
他們經曆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
補充了水後,楊虎找來木柴,接著燃起了篝火。
時光流逝。
月掛枝頭,晚風清爽。
在月光的照耀下,溪流水麵波光粼粼,像碎開的鏡子。
楊虎已然睡下,鼾聲如雷。
“師姐……”
這時,燕傾雪起身,對秦曉曉道:“你過來一會。”
“嗯,怎麼?”
秦曉曉自然不會拒絕。
借著月色,她緊跟少女身後。
須臾。
燕傾雪停下,回身凝視白衣女子,道:“師姐該換藥了。”
“不…不用了,”秦曉曉揮手,推脫道:“我沒事,不必在意我。”
“怎會沒事,傷勢拖延不得呀。”
燕傾雪鎖眉,攥緊拳頭,補充道:“我會小心,不會弄疼師姐的。”
月光清輝撒在她精致漂亮的臉上,將膚色映襯得幾乎透明,無血色的唇為她添上了一種易碎的美麗。
她白裙飄飄,仿如月下仙子。
好像下一秒,便會消失不見。
——早產之女,落得一身病根,活不過二十歲。
忽地,腦海中,念頭一閃,浮現原著對燕傾雪身世的描述。
“好,”秦曉曉不免感到心疼,一咬牙,同意了。
聞言,燕傾雪眼眸一亮。
為師姐願意換藥,保重自己的身體而舒了口氣。
“我幫你脫衣。”少女一麵說,一麵朝她伸出手。
為傷患上藥,燕傾雪以往做過無數次,在她眼中,和平常相同,此時師姐的身份是病人,無其它感情色彩 。
秦曉曉卻不習慣。
“不必。”秦曉曉拒絕了她的好意,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被師姐疏遠,燕傾雪一怔,手頓在半空,心裡有些受傷。
見狀,秦曉曉儘量緩和語調,溫柔道:“我自己來。”
月下,白衣女子麵道微笑。
實則欲哭無淚,跳下自己挖的坑。
她抬手,捏住自己的衣領,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