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
楊虎格外抵觸這個小孩,看到他便滲得慌,不想和他待一塊,於是道:“不如,我們分頭行動。”
“你們跟隨小孩,去查探虛實,我去追捕逃犯。”
“可以,”秦曉曉暗想果然如此。
也罷,跟著劇情走,準沒錯。
沉呤稍許,秦曉曉說:“三日後,我們在此會和。”
眾人無異議。
打定注意,楊虎獨自右行。
燕傾雪和秦曉曉跟著小孩走。
小孩動作僵硬,走得略慢。
她們也不急著催他,默不作聲地緊跟在他身後。
四分鐘後,她們穿過街道,走過拐角,停於一座屋前。
這間房屋築造得比其它房子要精巧,大門周遭比較乾淨,無任何垃圾和屍體,顯得與環境格格不入。
小孩打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秦曉曉和師妹互看一眼,跟著走了進去。
裡屋寬敞明亮,陽光照射進窗台,灑在桌前女人的身上。
黑娃安靜地站在她身旁,神情木然。
“好孩子,”女人對小孩笑道,而後拈起桌上擺放的一塊糕點,遞給他。
小孩接過,一口塞進嘴巴,嚼也不細嚼地吞了進去。
“打擾了,請問是你找我們嗎?”
秦曉曉出聲詢問,邊走上前。
見之,燕傾雪緊隨其後。
“咯咯咯。”
女人未作答,她發出嬉笑。
接而,女人轉頭看向她們,一張清秀的臉坦露在兩人眼前。
她黝黑的長發披散,未梳發簪,鬆散地搭於肩頭。
皮膚則泛著健康的小麥色,眼眸細長,唇形飽滿,塗有朱赤色的口脂,麵色紅潤,看上去氣色很好。
不過,女人脖頸和手上長的膿包異常引人注目,它們個頭奇大,圓鼓鼓的,撐得表皮呈半透明,畫麵容易引起不適。
而見到來人一身白袍,衣袖繡有金竹葉,這昭示著她們的身份,正為青雲派弟子。女人麵色一僵,唇角的笑容定格。
隨即,她恢複正常,勉強地笑:“兩位姑娘好,我是西陵鎮的鎮長,何羽。”
“抱歉,我雙腿殘疾,不能直立,無法親自去找你們。”
“這是我的孩子,小名叫黑娃,他的舌頭由於長了膿包,整塊腐爛了,隻能割掉。”何羽攥在小孩肩膀處的衣服,將他拉在身前,而男孩如個布娃娃,任她擺布。
她接著道:“他方才跑回來和我比劃,看見牆外爬進來三人。”
她頓了頓,繼續道:“我誤以為你們是之前鬨瘟疫,離鎮出走的居民,如今回來了。”
“作為鎮長,我關心居民,所以想找你們過來,了解具體情況。”
“但現在看來,你們並非本地居民。”
何羽垂首,抱歉地說:“原諒我冒昧地叫你們趕過來。”
她麵帶歉意,又有些激動:“兩位,這裡不安全,請趕快離開鎮子!當心染上瘟疫,那會沒命的!”
“沒事。”
燕傾雪安慰她,想讓她放心:“我們不是普通人。”
少女忽然抬腳,走到何羽麵前。
她麵色堅定,語氣誠摯:“我清楚,這場瘟疫奪取了無數人性命,幸存者亦流離失所,不被世人所接待,活在痛苦之中。”
她說:“對此,我做不到坐視不管。”
“治好你們,這也是我選擇來到西陵鎮的目的之一,還望鎮長信任我,我定會把這場瘟疫連根拔起,徹底斬除。”
聞言,何羽不自然地說:“原來如此,我先謝過姑娘了。”
“有你這份心,我很開心,倘若做不到也不必勉強,彆給自己壓力。”
瘟疫已持續整整一年,無人能解,她也末對這個小丫頭抱有期望。
“那我就行使房主的待客之道,邀請兩位今晚住下。”
“一到晚上,便有野獸出沒,非常危險,希望你們勿嫌棄,好生住下,我也心安。”
聽完,秦曉曉思索片刻,應道:“恭敬不如從命,麻煩鎮長了。”
燕傾雪也點點頭。
有楊虎在尋找逃犯,她們不急,逗留一會無傷大雅。
何況天色不晚,鎮長說的也有理,夜晚在外麵遊走很不安全,可能碰到啃食屍體的耗子,師父曾告誡過她,勿被西陵鎮的耗子咬到,否則治療起來會非常麻煩。
所以,最好的選擇是留宿。
但秦曉曉答應留下,是為了另一件事。
念此,秦曉曉睇視何羽,嘴角勾起。
******
是夜。
月光清涼。
窗外響徹著風的呼嘯聲,席卷堆積如山的屍體,空氣中的屍臭愈發濃烈。
客房中,秦曉曉和燕傾雪躺在床上沉睡,不受外界影響。
兩人均為右側臥,秦曉曉躺於外側,麵朝少女的背部。
忽而,一根管子捅破窗戶紙。
緊接著,管中源源不斷地飄出黑霧,融入空氣。
隨著黑霧的彌漫,床上的兩人吸進了些,呼吸變得綿長。
“吱呀——”
見計劃順利,站在門外的人收起木管,推門闖入。
月光照在她手背上的膿包,隱隱可見膿包中密密麻麻的盎蟲,它們正順應主人心情,興奮地蠕動。
“叫你們離開,你們偏不聽。”
此刻,女人的聲音比起白日,多了幾分陰毒感。
她走近方床,咯咯發笑:“那你們便永遠留下罷。”
未等她笑完,陡然,一道淡漠的聲音從床那邊飄來——
“哦,是嘛。”
聽到對方能說話,何羽心臟驟停,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床上,女子若無其事地坐起。
由門漏出的月光照射於秦曉曉臉上,卻是照不進眼底,瞳孔漆黑無光,仿若無邊深淵,叫人不敢對視。
“你怎麼…清醒著……”
哢嚓一聲,手中的管子被女人掐斷,她一麵後退,一麵控製不住地大吼:“你不應該是睡死過去了嗎!”
秦曉曉穿上鞋子,不疾不徐地走向她,與她狂躁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你呢,鎮長。”
“不該雙腿殘疾,無法行走麼,”秦曉曉走到她身前,抓住她的手腕,聲線低沉:“不,應該叫你養盎人。”
手被緊緊桎梏,何羽掙脫不能,她敏銳地察覺到危險。
而且,對方這不死不休的架勢,仿佛要將她活剮了。
何羽吞了口唾沫。
“姑娘,您可是名門正派,何必同我一般見識。”
何羽抱著僥幸的心情,商量道:“我沒有騙你,我確實腿腳不便。”
“是我一時糊塗了,請您原諒我的不敬,我可以給你跪下。”
聽之,秦曉曉搖頭。
何羽咬嘴唇,還想求情。
“不要廢話了,”秦曉曉打斷她接下來想說的話,語氣冰冷:“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可以暫時當做無事發生,前提你必須配合我們,抓捕一名逃犯。”
“我知道你對這裡很熟悉,也知道你為人如何。奉勸你,彆給我耍滑頭,否則……”
秦曉曉唇角上揚,笑了。
凝視女人瞬間慘白的麵容,她笑得比反派還反派。
那眸中顯現的笑意,猶如最陰暗的角落開出的花,凝聚了所有惡意和黑暗,邪惡至極,叫人不敢與之逼視。
名門正派?
不和你一般見識,原諒你?
抱歉,不存在的。
原主的人設本就是卑鄙小人。
她無恥下作,表裡不一,手段殘忍,對待蓄意謀害自己的鼠輩,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而秦曉曉會完美的扮演原主。
隻是養蠱人還對師妹下手了,秦曉曉稍微有點生氣。
想此,她拽住女人的手收緊幾分,聽著她的痛呼,啟唇…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