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2 / 2)

灰色牆麵老舊斑駁,卻掛滿了極具傳奇色彩的油畫名作,這一原本的戰爭時期防空洞,被改建的極具氣派,甚至隱隱有著如同即將坍塌的醉生夢死毀滅感。

而在這座建築風格複雜的俱樂部地下賭場裡,貴族名流與通緝罪犯似乎無甚區彆,他們全都穿著上等禮服,玩著古老的二十一點牌戲,或是現代的三人賭.博牌戲,最受歡迎的輪.盤周邊賭徒更是圍坐站滿。

在紙醉金迷的地下賭場內,郝樂蒂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似乎都與之格格不入。

她柔軟微卷的黑色長發披在身後,白裙子滿是少女柔美,而她的皮膚仿佛比白裙還要潔淨,湛藍眼眸更是有著令人詞窮的難以言喻色彩。

可她現在卻正站在二十一點牌桌前,麵前籌碼高堆,而這個私人俱樂部的擁有者歐洛斯女士,全程將目光放在她身上,那種專注性前所未有,她的灰眼珠像是被點亮的燈盞。

既然被歐洛斯一再邀請,郝樂蒂顯然很是懂得點“非賭不可怎麼賭”的方式——

她頂尖的數學天賦得到充分運用,利用複雜的獨特運算方式,她每一次的獲勝率都能科學提高百分之七,而百分之七的數字乍看平庸,卻能讓她在牌桌上始終以高頻率取勝,橫掃全場。

當麥考夫·福爾摩斯與德拉科·馬爾福乘坐的轎車行駛進攝政街時,在街區另一邊的地下賭場內,郝樂蒂剛剛狂贏一筆,瞬息間坐擁百萬,而她今晚目前為止已經攫取了近三百萬英鎊。

不過“大英政府”福爾摩斯先生的即將到來,也象征著郝樂蒂今晚的掘金之旅到此結束,因為這位特務頭子竟然提前通知了蘇格蘭場來此查抄地下賭場。

隨著警局探員的封鎖,地下防空洞人群慌亂,那些名流貴族似乎現在才知道慌張,就像是被驚醒的呆頭鵝,眼珠裡滿是驚疑,“天——”

而歐洛斯似乎一點不對眼前景象感到驚訝,她將郝樂蒂帶到角落處的斑駁吧台,灰眼睛在豬群一樣的名流與罪犯身上掃過,竟然對郝樂蒂說道,“他們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現讓我誌趣盎然,今晚這場賭局上的所有人,也許都會在我的催眠下縱火自焚。”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極端殘忍,但此時卻向郝樂蒂露出笑容,也許是因為太多年沒笑,或者是她從來沒笑過,她的笑臉看上去有些古板不適。

遠處下沉的電梯位置,古老鐵門正徐徐開啟,歐洛斯甚至沒向再次前來逮捕她的兄長看上一眼,她隻是對郝樂蒂說道,“也許我們能治愈彼此的孤獨。”

那種淩駕於所有人之上,不懂如何著陸的孤獨感,使兩人有著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馬爾福與福爾摩斯已經走下電梯,正朝兩人所在的位置走來,郝樂蒂卻擁抱住消瘦蒼白的歐洛斯,“暑假裡我會去見你,我保證。”

彼此溫暖隻是短暫停留,便已經分開。

被視作“魔鬼”的危險天才女性,幾分鐘後便被送上重返謝林福特島嶼的直升機,而郝樂蒂也已經被惱羞成怒的馬爾福少爺一把揪住帶回家中。

郝樂蒂的臥室中光亮灑滿室內。

高挑英俊卻總是冷淡待人的德拉科·馬爾福,此時身上的冷冰冰氣勢全然消失,他胸膛起伏,表現出目前心情的暴躁。

郝樂蒂看著站在她麵前來回踱步的德拉科,他長腿上裹著黑色西褲,皮鞋踏在地毯上,聲響沉悶,而他的動作幾乎繞的她眼暈,“你剛滿十五歲卻貿然進入地下賭場,那個該死的防空洞裡甚至遍布罪犯!”

“萬一有人對你不利——”他英俊的五官上因為這一想象就浮現出後怕,緊接著又是旺盛的報複欲望,似乎想將那些莫須有有可能對郝樂蒂不利之人全宰了拋下河喂魚當養料。

德拉科·馬爾福總是英挺整潔的西裝下擺隨著他的惱怒踱步而在空氣中掀起衣角,就連他總是一絲不苟的金發也蕩下來幾縷,幾乎遮擋住一側眼眸,有種強勢野性的氣勢。

郝樂蒂坐在他麵前,“如果有人不懷好意,我能用自學的黑魔法讓他們當場炸成煙花,我可不是乖乖聽從霍格沃茨校規的模範優等生。”

她有著充分的自保能力,所以才敢任性妄為。

但這一解釋依舊沒讓德拉科的情緒平穩,他又回想到郝樂蒂和歐洛斯·福爾摩斯“再續前緣”的擁抱,這讓他腦門都快氣的著火。

而此時,郝樂蒂還在添油加醋,“我用數學算法賺了百萬英鎊,而且還交了新朋友。”

見鬼的新朋友!德拉科沒去理會稍顯散亂的發絲,而是擺出一副像是從麥考夫·福爾摩斯處得知她的“新朋友”多具有危險性的模樣,“軍情六處首腦,也就是她的兄長表示,這位女士的精神錯亂程度嚴重到必須要關押治療。”

可惜郝樂蒂似乎完全不將他的言論放在心上,她故意看向擺鐘,“已經很晚了。”

見鬼!她現在是想要直接將他趕出房門?

德拉科停下踱步,站在她麵前,灰眼睛泛著冰色,嗓音沉壓,“你為了一個所謂的‘新朋友’,要將我轟出臥室。”

郝樂蒂坐在柔軟的高腳凳上,仰著白嫩臉蛋看他,德拉科以為她會反駁,對他的無理取鬨不滿皺眉,這很正常,因為他現在似乎就是在沒事找事,無事生非。

可郝樂蒂竟然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腰腹,她的臉正好擱在他的胸膛與腰腹相連的位置上,隔著一層襯衫布料,他似乎能感受到她臉蛋的柔軟,“德拉科,我真的有些困倦。”

德拉科感覺他滿腹的怒氣就快要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總是能想出一萬種方式對付他,讓他的火氣就像是被針刺破的爛氣球,就好像無論她做了什麼壞事,最後他總是會默許放任一樣。

“你——”

德拉科的聲音被打斷,郝樂蒂揪著他的衣領讓他彎下腰,而她則挺直背,像是八爪魚一樣的攀在他身上,接著在他臉上製造了“啵”的一聲。

唇瓣非常快的碰觸就離開,就像是在糊弄六歲孩童。

德拉科氣她的敷衍,但又無法忍住心臟處正逐漸變的柔軟的趨勢,他甚至得努力壓下又開始不爭氣要翹起的嘴角。

他看著郝樂蒂,色厲內荏,“你彆指望每次都這樣打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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