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揪著後頸皮毛逮捕歸案的黑魔王, 想將自己從貓身裡解救出來都是個大難題, 估計短時間內是沒什麼興風作浪的機會了。
海拔近九千英尺的高地森林裡, 魔法部年輕傲羅們時不時故作無意的看向郝樂蒂,就好像隻是在觀察遮天蔽日的茂密灌木時, 不小心瞄到她一樣。
如果他們眼神裡的好奇與納悶,能彆表現的那麼明顯的話。
但這無疑是正常表現, 畢竟這一隊精英傲羅已經在此地搜尋多時,結果這位尚未成年的小女巫來到耶澤爾察山還不滿二十分鐘, 伏地魔就在她手上倒了大黴, 還是自己撞上去的。
而這個穿著條漂亮精致的吊帶小裙子,就像是在加州海灘或是南歐半島度假的單薄少女, 剛剛還在眾人麵前直接跳到德拉科·馬爾福身上,將這個把陰險狡詐刻到了骨子裡的馬爾福,哄得既想得意炫耀, 又害羞惱怒, 連耳朵都開始燒紅。
整個魔法界所有花花公子捆一塊,估計都沒她如此擅長泡妞(?)。
在馬爾福少爺被郝樂蒂哄得五迷三道,幾乎將因為她剛才陡然消失, 而升騰的危險怒火都拋到腦後之時,吊帶裙少女就輕盈的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郝樂蒂看向正在將黑魔王附身的挪威森林貓,塞進秘銀魔法牢籠的哈利·波特,“伏地魔順利捕獲, 你和赫敏的婚禮終於不用擔心被迫延期了。”
作為“大難不死的男孩”、“救世之星”,哈利·波特在傲羅中的聲譽當然極佳, 稱得上一呼百應了,此時郝樂蒂提到他的婚禮,年輕巫師們無論男女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臉上神色也都流露出年輕人該有的活力。
而德拉科·馬爾福聽著身邊大多畢業於格蘭芬多的魯莽小蠢貨們討論著波特的婚禮,視線卻一直放在郝樂蒂身上,“你完全沒必要對波特和格蘭傑的婚禮如此上心,霍莉,你可以籌備自己的——”
馬爾福少爺還未說完,就直接被郝樂蒂打斷,她不知從哪翻出一張老舊地圖,“我們去亞得裡亞海灣度假怎麼樣?乘船直接航向威尼斯,那裡簡直是亞得裡亞海這顆海藍寶石上的璀璨明珠,我們選一棟拜占庭式建築住下來,體會偉大的文藝複興魅力。”
她語調柔軟,語速卻一點也不慢,將德拉科想說的話完全截住,他當然知道這小混蛋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什麼見鬼的拜占庭建築和文藝複興,她純粹就是不想聽他提到婚姻,沒有一點嫁給他的意思。
這個滑頭的小騙子是不願意被他套牢?還是仗著年輕想要多積累幾段戀愛體驗?
——她難道準備甩了他?!
德拉科·馬爾福先生的想象力一向很是豐富,如果給他時間繼續發散下去,估計都能想出一百八十個意圖勾引郝樂蒂的泥巴種來,而他明顯會將那些家夥全宰了沉進英吉利海峽裡喂鯊魚。
郝樂蒂看著金發男人藍眼珠裡的惡意昭彰,他的金發與眼眸都是極淺淡的色澤,膚色同樣蒼白,一身黑衣巫師袍下,身姿高挑消瘦,形成一種帶著點神經質的優雅俊美,如同中世紀哥特古堡中的瘦白公爵。
即便英國魔法界並沒有貴族、王子這樣的存在,但德拉科的氣質明顯區彆於陰霾森林中一眾年齡相當的精英傲羅——
儒雅中隱藏著透骨危險,冷淡且倨傲。
郝樂蒂在馬爾福的惡意顯露之前,已經貼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你不想去意大利度假?那希臘怎麼樣?盛夏正是愛琴海最美妙時分,不但有泛著金色光線的‘葡萄酒色之海’,海灘更是白沙細軟,所有一切都充盈著浪漫情調。”
馬爾福少爺黑著臉,看著靠在他懷裡一派乖巧,侃侃而談的郝樂蒂,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準備兼職歐洲海島導遊,為了堵住他的話題可真是儘心儘力。
你瞧她多具說服力,一旁的傲羅們都被她說動,“不如我們將伏地魔靈魂送至魔法部關押後,用這段時間積累的帶薪假期,來場歐洲東南角海島之旅?”
這些年輕巫師長期工作於總是陰雨連綿的倫敦,東歐南歐的明媚夏日可謂極具吸引力,誰能不愛湛藍的地中海呢。
德拉科·馬爾福看著一眾被郝樂蒂帶偏的青年巫師,再看看他的小騙子一臉無辜神情,他幾乎想要捂著肋骨狠狠吸一口煙。
她可真是不能再棒了,現在這勢頭他還說個鬼的求婚、訂婚,這一幫畢業於獅院的單細胞蠢貨,嗬,他們都開始討論起波羅斯島上的檸檬樹和米克諾斯島的日光浴了。
而郝樂蒂竟然還睜著她這雙讓他著迷沉淪的藍眼珠望著他,“您又在生什麼氣,馬爾福先生,您的脾氣可真是糟。”
德拉科壓下邪火,手臂將她摟的更緊,貼在她耳邊低語威脅,“你再激怒我取樂,我就——”
因為離得十分近,郝樂蒂能輕易在他脖頸皮膚印上一個輕柔親吻,離他的喉結非常近,他說話時喉嚨聲帶的振動,仿佛貼在她柔軟的唇瓣上進行。
德拉科覺得他腦壓升的有點高,而郝樂蒂貼著他問,“你就怎麼樣?馬爾福先生?”
耳邊那些魯莽蠢蛋還在討論愛琴海曲折狹長的海岸線,而德拉科感覺他好像又被郝樂蒂敷衍的打發了,隻是一個吻,如此草率搪塞,他卻每次都心軟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