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黑漆漆的,隻有兩盞燈光忽明忽滅。
路夕生平第一次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跑了兩步氣都喘不勻了。
他到了賀鈞潮房門口後,很輕很輕地敲了兩聲。
賀鈞潮正在裡麵抱著手機等消息,直到他敲第三遍才聽見。
“誰啊,大半夜的。”他以為是戴蒙,煩躁地拉開門道。
路夕盯著他,眨了眨眼睛。
賀鈞潮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了有那麼半分鐘,然後路夕被一把拽了進去,門也砰地關上了。
“大晚上不睡覺,來我門口乾什麼呢,路老師?”賀鈞潮用手撐著門板,明知故問道。
路夕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揚了揚手機道:“是你說想見我的,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賀鈞潮的嘴角翹得老高,忍不住低下頭道:“喂,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喜歡的不行了?”
路夕沒理他。
他不依不饒地說:“說話啊,藏得夠好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的身體離路夕很近,幾乎連胸口都在貼上他了。
就在賀鈞潮耍流氓的時候,路夕的手機猛地震動起來。
他趕緊推開賀鈞潮,發現是秦皓宇打來的語音電話。
“什麼人,這麼晚了還打給你乾嘛。”賀鈞潮疑心病發作,看著他道。
路夕皺了皺眉,他原本也不想接秦皓宇的電話,便乾脆利落地掛斷了。
“你掛了乾什麼,心虛了?”賀鈞潮不滿意地說。
路夕道:“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我來找你不是看你吃醋的。”
賀鈞潮被他說得咳嗽了兩聲,道:“我們不提彆人,夕夕,我想……”
他話還沒說完,秦皓宇的語音電話又打過來了。
路夕冷著臉接通電話道:“喂。”
秦皓宇似乎沒想到他會接的這麼快,猝不及防道:“喂、喂,請問是路夕嗎?”
“有事?”路夕的聲音聽起來像冰凍了一樣。
秦皓宇咬了咬牙,說:“不是,我就是想正式跟你說一聲對不起,路哥。”
路夕:“在淩晨一點?”
秦皓宇:“啊……”
他“啊”字說了一半,對方就狠狠地掛斷了。
當他再次試探著發消息過去的時候,界麵出現了一個紅色感歎號。
——他被刪了。
秦皓宇傻眼了。
路夕清了清嗓子道:“我聽戴蒙說,你明天要去上海了,大概要去幾天?”
賀鈞潮說:“去參加個頒獎典禮,一天就回來了,回來之後我去北京找你。”
“好。”路夕應了一聲,然後又陷入了沉默。
賀鈞潮慢慢地向他靠過來道:“我給你帶點你喜歡吃的,記得給我電話。”
“嗯。”
兩人越靠越近,路夕的呼吸一緊。
忽然,賀鈞潮的手機響了。
他一愣,和路夕對視了一眼,雙方眼中都閃過一絲尷尬。
賀鈞潮惱火地接通電話,是伍承煥打來的。
“喂,pd,路老師出去好久了還沒回來,我在想要不要通知保安去找他?”伍承煥的聲音透著焦急,“他不會又遇上私生飯之類的了吧,我好擔心啊。”
賀鈞潮扶著額頭,覺得腦袋疼。
“沒事,不用叫保安,他馬上回去。”他隻得說道。
等他掛斷電話,路夕邊轉身邊道:“那我先走了,你早點睡。”
“等等。”賀鈞潮叫住了他。
“?”
“記得吹頭發。”賀鈞潮看了眼他還有些濕潤的發梢,“彆感冒了。”
路夕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又被叫住了。
“再等等。”
“怎麼了?”他回過頭道。
賀鈞潮點了下自己的嘴唇,眯了眯眼睛道:“欠我的,等我去北京給我。”
路夕的臉刷的紅了,他故作鎮定地說:“再說吧。”然後便匆匆離去了,出門的時候還被絆了一下。
身後傳來賀鈞潮曖昧的笑聲,他從來沒這麼局促過,馬上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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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賀鈞潮的車一早就不在了。
團隊這邊開始接洽相關活動,今天有兩個行程,一是出道發布會,二是一家衛視的演出。
接下來,還要籌備他們的第一張專輯。
路夕昨晚幾乎每怎麼睡著,一大早就覺得鼻子堵了,說話悶聲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