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色蓮09(2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10625 字 6個月前

林昭上前來,“姑娘怎還在看這些?是沒找到嗎?”

“找到了,不過如今在看佛門秘寶和法器的記載,敢問公子,此兩類的典籍刻都在此處了?”

薄若幽這般一問,林昭想了想,帶著薄若幽往後走,“你跟我來。”

二人走過兩排書架,林昭指著眼前一處書架道,“這裡多有記載類典籍,佛門秘寶,佛門禮製,傳習教義等,都在此處。”

數百本典籍放滿了書架,雖然隻是藏經閣內的冰山一角,對一個人而言還是太多了,林昭看了看薄若幽,“姑娘隻怕看不過來。”

薄若幽唇角微彎,“沒事的。”

見薄若幽頗有些堅持,林昭與她不熟,自然也不好多說,便轉身到另一處藏室裝點經文,薄若幽搬來個架子,站在上麵開始翻看起來。

……

霍危樓將當年之事重複問了數遍,嶽明全忍不住道:“侯爺可是疑下官三人?”

霍危樓倒也不遮掩,“淨空死的時候,你三人在寺內,如今馮侖身死,你三人也在寺內,不得不讓人懷疑,當年大典許多事皆是你三人經手安排,本侯查問嚴謹些,也好洗清你三人之疑。”

嶽明全苦著臉道:“侯爺秉公辦差自然應當,不過下官的確不會害人,聽說已經找到了淨空的遇害之地,可能在那裡找到什麼線索?”

嶽明全是個粗人,自然也是最沉不住氣的,霍危樓道:“過了十年,林中早已大變,檀香木多半也早已腐朽,再去找沒什麼意義。”

見三人也屬實被問的頹喪,霍危樓擺擺手,“你們先退下,若有疑問,再召你們來。”

嶽明全聞言一時如蒙大赦,行了禮方告退出來,很快王青甫和吳瑜出來,吳瑜歎了口氣道,“哎,事情難辦啊,今日天氣好,王兄,不如我們去山頂佛塔看看,也紓解紓解。”

吳瑜和王青甫交好,自有此約,說完了才覺忽略了嶽明全,便又道:“嶽將軍可要同往?”

嶽明全看了一眼天穹,“我便不去了。”

吳瑜倒也不意外,三人一起離開了院子,福公公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有些失笑,待進了門,便見霍危樓眸色沉凝,遂道:“侯爺也鬆快些,學學三位大人,如何當差不是當差,何必如此勞頓。”

霍危樓抬手捏了捏眉心,目光一掃問道:“鴻兒呢?”

福公公失笑搖頭,“還在睡呢,明公子倒是一早起來,找寺中僧人要了兩本寫佛教秘藥的書在看。”

一聽到書,霍危樓問:“薄若幽還在藏經閣?”

福公公點頭,霍危樓眼底便有些暗沉,忽然,他站起身來朝外走去,福公公趕忙跟上,出了門霍危樓徑直出院子,福公公一看他走的方向,可不就是藏經閣!

“侯爺去看幽幽?”

霍危樓不置可否,卻是默認了。

二人到了藏經閣外,兩個繡衣使立刻上來行禮,又說,“薄姑娘還在裡麵,一直沒出來,林公子早前也在,適才剛離開了。”

霍危樓頷首進了門。

一進門便是一股子撲麵而來的書香氣,霍危樓左右看了看,未找見薄若幽,略一凝神,這才聽到經樓深處有些響動,便抬步往裡去,他腳步本就輕,此刻落在經樓內也不顯突兀,一排一排的書架從他身側晃過,隻等到了儘頭,霍危樓看到了薄若幽。

木質的爬梯靠在書架上,薄若幽已站到最高,伸長了手卻還是拿不到最頂上一排典籍,她甚至連踩在木欄上的腳尖都踮了起來,霍危樓眉頭一皺,“你當——”

你當心摔下來。

霍危樓本想提醒她,可這兩日薄若幽神思本就緊繃,他乍然出聲,直嚇了她一跳,隻見她人一抖,腳下猛地踩空,下一刻便往下摔來!

薄若幽嚇得輕呼一聲,人仰著摔下,木梯也被她蹬倒,哐當聲中,一隻手臂卻攬了上來,下一刻,她落入了一個寬厚懷抱之中。

霍危樓將她橫抱了住,他身子一轉,背對著書架穩穩定身。

薄若幽仰著腦袋,看著霍危樓一時未曾回過神來,可就在這時,倒下的木梯撞到書架,兩本才被薄若幽看過卻沒放好的書冊從上掉了下來,霍危樓背對著看不到,薄若幽卻看得清清楚楚,她神色一變,下意識抬手抱住了霍危樓,她一手護著霍危樓的背脊,一手護著他頭頂,遠看去,姿勢頗為纏綿悱惻。

薄若幽人埋在他頸側,隻覺幾本書在她手背撞了一下才落在地上,佛門典籍皆有二三寸厚,如此撞下並不算輕,她疼的眉心一跳,抬眸時,便見霍危樓眸色晦暗的望著她。

薄若幽驚悸未消,喘息稍快,見霍危樓神色沉凝難明,便顫顫巍巍將手收了回來,人亦離遠了兩分,正要令霍危樓將她放下,兩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

“這……”

薄若幽豁然轉眸,竟見福公公和霍輕泓竟然不知何時站在了拐角處!她神色一變,立刻掙了掙,霍危樓自然也看到了他二人,可他眉眼間波瀾不驚,泰然從容的將薄若幽放了下來。

薄若幽退開一步站好,雙手交疊在身前,好似解釋一般的斂眸道:“多謝侯爺相救。”

木梯倒地,書冊淩亂,倒也不難想象,福公公和霍輕泓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而霍危樓卻看著薄若幽落在身前的手,她肌膚細膩如瓷,一雙手掌心雖有些粗糙,可手背上卻一絲瑕疵都無,因此,桃核大小的紅腫就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那是剛剛護他被書砸的。

霍危樓覺得難以置信,適才剛受了驚嚇的薄若幽,竟有那個心思去護他那一下,書冊雖重,可砸在他身上又如何?

他武昭侯又何時需女子相護?

福公公上前來將木梯扶起來,“怎麼弄的,幽幽沒事吧?”

薄若幽下意識將發疼的手背攏去了袖子裡,“沒事。”

霍危樓又看見了,他睨著薄若幽,一時沒說話,霍輕泓撿起地上的書,“好厚的書啊,聽說你從昨天看到今天,你在找什麼?”

薄若幽便道:“找關於寺內秘寶的記載。”

霍輕泓看了看這冷清的藏書樓,尤其此處靠後,更是有些陰森森的,“你也太有毅力了,我在此處,絕對待不了一炷香的功夫。”

薄若幽不知如何應答,隻好老實道:“民女愚笨,想不出彆的法子。”

霍輕泓又道:“你這般用功,可是會有什麼獎賞嗎?”

薄若幽頓了頓,“眼下民女隻想把差事辦好。”

霍危樓深深看了她一眼,“可找到什麼了?”

薄若幽這才抬起頭來,擰著眉頭答話,“暫未找到和案子有關的線索,不過也有些奇怪,寺內地宮內所供奉秘寶皆是佛門聖物,可佛塔,靈帳這些皆有記載,偏偏供奉佛陀舍利的五重寶函找不出。侯爺當還記得地宮後室之中,有一三重寶函,民女適才已查到,此三重寶函之內,供奉著前朝一位高僧圓寂後的舍利子,共有三枚。第一重寶函為我們看到的鐵質塔狀匣,第二重是曜石槨,第三重乃是壺門座玉棺,民女找到的典籍,對此物都有詳細記載,出處構造皆寫的十分清楚,卻偏偏沒有最寶貴的五重寶函的記錄。”

“若這五重寶函亦有記載,民女懷疑,其上必定記載著銅匣之上的方形鎖的構造和鑰匙形製,可民女找遍了也未找到,如今,隻剩下最上一排佛典未看過。”

薄若幽看著最上麵一排佛典,眼底頗寄希望,霍危樓將木梯扶正,往上站了一階便伸手拿到了最上一排的佛典,薄若幽在下麵接著,隻需粗略一翻,便知幾本佛典並沒有她要找的,待將數十本翻完,仍無所獲。

薄若幽苦著臉道:“難道寶函寶貴,寺裡將記載的典籍毀了?或者,放去了其他地方?”

霍危樓將她手上書冊接過,一邊放回書架一邊道,“藏經樓本就是佛門重地,放去其他地方的可能性不大,或者……是被有心之人拿走了,舍利子被盜,銅匣之上未有任何損壞痕跡,盜竊者多是以鑰匙打開,既然佛典之內有可能記載著銅匣鑰匙形製,那要偷舍利子的人,自然會對不起眼的佛典下手。”

放好了書,霍危樓吩咐福公公,“去找淨明來。”

福公公轉身出去,霍輕泓不喜此處,也跟著離開,薄若幽本打算跟在霍危樓身後出去,卻見他一時未動。

下一刻,霍危樓轉身朝她走近兩步,“手伸出來本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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