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四和香03(2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10681 字 3個月前

孫釗的殷勤眾人看在眼底,薄若幽這才明白原來霍危樓是來看她的,她心底有些高興,便聽霍危樓道:“時辰的確晚了,都散了吧,她本侯先帶走了。”

霍危樓又看薄若幽一眼,轉身朝外走去,薄若幽愣在原地,孫釗忍不住道:“快跟上去呀,侯爺就是來看你的。”

薄若幽福了福身,這才出了義莊大門,到了外麵,便見霍危樓已上了馬車,此刻掀開簾絡望著她,“你上來——”

薄若幽走到馬車前麵,有些無措的看了一眼鄭良,鄭良愁眉苦臉的,也不知武昭侯是何意,落下的簾絡又被掀起,霍危樓道:“你且回府,稍後本侯會令人送她回去。”

薄若幽皺眉想了想,交代鄭良,“那良叔先回去吧。”

鄭良欲言又止,可這是武昭侯啊,他如何敢違抗,於是行了一禮,上了自家馬車走了。

義莊內,笑嗬嗬的看著薄若幽離開,等腳步聲遠了些,孫釗笑意一收,轉身便變了臉,怒斥道:“好你個吳襄,你可知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若不是看你跟了我多年,我真想革了你的職!”

吳襄眼下也知道薄若幽所言不假了,於是苦著臉道:“這……大人也未交代過啊,卑職見一小姑娘要來做仵作,心想這不是鬨呢嗎,這才帶過來試了試手。”

孫釗哼了一聲,“幸好你機靈,知道往好了說,否則下了侯爺的麵子,我真是想救都救不了你。”

這時吳襄神色一正,“大人……卑職剛才那話可不是奉承之語,這小薄姑娘是真的會驗屍,說起來此案有一處被我們忽視了,大人不著急的話,我們進去看看屍體?”

孫釗眉頭一揚,想著來都來了,到底還是跟著吳襄往後堂去。

……

薄若幽爬上馬車,矮身鑽進車廂裡,一眼看見霍危樓大佛一般坐在當中,她尋了邊角處坐下,又問道:“侯爺怎會來此?”

霍危樓望著薄若幽,鳳眸沉沉的:“你怎今日才來衙門?”

他不答反問,薄若幽也不覺什麼,便道:“這兩日幫著往宅子裡置辦了些東西,想著並不著急,便今日才來。”

想到適才孫釗跟著霍危樓同來,薄若幽恍然,“啊,是因耽誤了幾日,孫大人尋到了侯爺跟前?”

霍危樓“嗯”了一聲,薄若幽便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是剛搬回來家裡頗為忙亂,沒想到孫大人去找了侯爺,可曾耽誤侯爺公務?”

霍危樓有些匪夷所思的看著薄若幽,他拔冗前來,任是誰,都要覺得他待她不同,唯獨她自己瞧不出一分半點,竟隻害怕耽誤他的公務。

“耽誤不耽誤的本侯都已經來了。”他語氣有些不善,仿佛當真被耽誤了正事有些不滿。

薄若幽一時更覺愧責,“民女實未想到會給侯爺添麻煩。”

霍危樓冷眼看她片刻,隨後歎了口氣,“罷了,你是本侯舉薦,孫釗自然上心些,有何疑問,自然是要來尋本侯的。”

薄若幽秀美擰著,霍危樓此刻冷冷一笑,“你當你說與本侯無關,彆人便真的以為你與本侯無關了?”

薄若幽一時有些無措,竟問,“那民女該如何?”

霍危樓看她如此,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什麼該如何?薦書已經送到了孫釗手上,你除了兢兢業業莫要丟了本侯臉麵,還欲如何?”

薄若幽何曾想到一封薦書乾係這般重大,可想到霍危樓必定不常保舉人,倒也有些明白,“侯爺放心,民女定是認真辦差的。”

二人在馬車內說著話,催馬的繡衣使不知該將馬車趕去何處,於是往侯府的方向趕,待馬車從義莊周圍的荒僻之處離開,轉眼便駛上了繁華禦道。

薄若幽此刻掀開簾絡朝外看,也有些狐疑,“這是要去何處?”

“回侯府。”霍危樓落下三字。

薄若幽不由睜大了眸子,適才上馬車,還當霍危樓有何吩咐,此刻要去侯府,難道也要她同去嗎?

“侯爺要回侯府,那民女……”

“福安想見你。”霍危樓斷了她的話。

福安為福公公名諱,薄若幽一訝,“民女也十分惦念公公,公公這幾日可好?”

也不過才分彆幾日,哪有什麼好不好的,且見了他怎不問他好不好?

霍危樓一時不想說話,薄若幽見他如此,也不知何處惹了他不快,便規規矩矩坐著,眉眼間有些忐忑,霍危樓歎了口氣,“他在侯府能有何不好?”

薄若幽應了一聲,見他眉眼間有些不快之色,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霍危樓睨著她,這時才問:“衙門近來是何案子?連孫釗也說難辦。”

說起案子,薄若幽來了精神,她背脊一挺,“是一個姑娘被扼死了,屍體在城隍廟之後的巷子裡發現的,並無被侵犯之象,身上釵環都在,一時瞧不出因何被謀害,不過民女今日驗屍發覺一處古怪,這個姑娘背上竟有一塊皮被剖走了。”

若是尋常案子倒也罷了,薄若幽說至此,引的霍危樓起了兩分疑竇,“皮被剖走?”

薄若幽頷首,“屍體腐壞嚴重,瞧不出是何利器,不過邊界分明,一看便是有意為之,而那姑娘衣裳卻是好的,當是被扼死之後,將其衣裳脫下而後剝皮。”

這古怪行徑令人不寒而栗,霍危樓麵上也浮起兩分沉色,“衙門未找到彆的線索?”

薄若幽搖了搖頭,“今日還未細問,想來還未有方向。”

霍危樓歎了口氣,“你在京兆府做仵作不算什麼,可京城之中魚龍混雜,往後最好在天黑之前便歸家,免得出了岔子。”

薄若幽一時受寵若驚,“侯爺放心,民女省得。”

說到此處,霍危樓又問,“可曾去過薄氏?”

薄若幽便搖頭,“尚未去過。”見霍危樓凝眸,薄若幽笑了一下道:“也不急這一時半刻。”

霍危樓的眉頭微擰了起來,不急這一時半刻,卻始終要回去的,若要回去,又或者薄若幽的義父打算將當年之事和盤托出,那薄若幽必將知道那門婚事,萬一她覺得與林氏定親乃是父母之意,想要爭取回來呢?

“你可還記得林昭?”霍危樓忽而問。

薄若幽眉頭微皺,“林昭?林昭是誰?”

她這反應令霍危樓眸色微鬆,唇角更生了一分笑意來,“林侍郎的公子。”

薄若幽恍然,“哦,林公子,自是記得的。”

霍危樓睨著她,“你覺得此人如何?”

薄若幽有些莫名,想了想才道:“林公子看著頗為儒雅溫文,生的亦有些俊逸,隻是民女與他不過幾麵之緣,實在難做判斷。”

霍危樓摩挲著指上黑玉扳指,“若令你像他這樣的世家子弟定親,你可願意?”

薄若幽驚的往後縮了縮,“侯爺此言何意?”

霍危樓劍眉微揚,“看你這般模樣,本侯便當你不願意了。”

薄若幽苦笑起來,“侯爺忽而起此言,實在令民女心驚,民女剛回京城,哪裡想過這些,侯爺為民女保舉了差事,難道還要為民女議親嗎?”

馬車速度減緩,已到了侯府之前,霍危樓冷笑一聲,“想得倒美。”

說完,先起身要下馬車,他矮身往門口走來,肩膀幾乎擦著薄若幽鼻尖而過,簾絡起落之間,人已消失在了馬車門口,薄若幽摸了摸鼻尖,呼吸之間儘是霍危樓身上的氣息,令她禁不住有些麵熱,然而想到霍危樓那似是而非之言,她又覺莫名其妙,愣了愣神方才走下馬車,這是她第一次來武昭侯府。

霍危樓早已入了門,此刻立在門內等著她,薄若幽便提著裙裾拾級而上,待進門之時,心底莫名生出一絲古怪之感,她怎麼就這般進武昭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