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四和香08(2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12279 字 4個月前

吳襄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可真是不將我們放在眼底啊。”

薄若幽也有些無可奈何,“這要如何是好?”

吳襄歎了口氣,“還真是沒法子,這李家也是官門,這般硬氣,我們也不好硬闖,除非等李都尉回來。”說著一邊搖頭一邊返身上馬,“說是京兆府衙門,可在這地界兒,京兆府衙門還真是隻能管管尋常老百姓,這般場麵我算是見怪不怪了。”

薄若幽麵生幾分唏噓,隻得跟著吳襄先回衙門。

待回了衙門,孫釗一聽朱砂痣之言,神色便有些凝重,吩咐吳襄道:“此事你們知曉便可,莫要讓太多人知道了,到底事關她們清白,又是此等隱秘之事。”

吳襄忙應了,“大人放心,屬下明白。”

孫釗略一沉吟,“問是要問的,隻是……”孫釗看向薄若幽,“小薄隨我同去吧,此事女子問也好問出口些,老夫人本就極介懷此事。”

薄若幽自然應了,孫釗一邊命人準備車馬一邊道:“看來有個小姑娘在手下做事倒也頗有利處。”

車馬很快備好,孫釗未乘官轎,亦做了馬車往忠勤伯府而去,忠勤伯府在常樂坊之內,眼見得馬車越來越靠近常樂坊,薄若幽不由掀開車簾朝外看,一排一排私宅整齊排布,大都為頗有名望的世家,在路過一處街口之時,薄若幽尤其往長街內看了一眼。

等馬車在忠勤伯府停下之時,便見伯府大門緊閉,孫釗理了理官袍上前叫門,很快門房將門打開,一看到是孫釗,竟然行了禮便道:“孫大人,老夫人交代過了,二小姐的案子無需官府查處,您來若是為了二小姐的案子,便先請回吧。”

孫釗一愕,他貴為京兆尹,專為問案而來,竟然連話都沒說便被堵在了門外?

“你……你去通報老夫人,就說有至關重要的疑問需要解答,不會耽誤時間,也不會損了伯府名聲,便問她還想不想抓出那謀害二小姐的凶手了。”

孫釗態度有些強硬,門房卻苦著臉道:“大人請饒了小人吧,不是小人不去通報,實在是老夫人早早便料到大人還會再來,所以一早吩咐了,小人此刻若去通稟,隻會惹得老夫人不快的,到時候是要受罰的。”

孫釗不由瞪大了眸子,有些氣惱,“你這……那本府並非來文案的,你令本府進門去見見老夫人。”

門房卻還是不願,“大人莫要哄騙小人了,小人今日當真不敢讓您進來。”

孫釗簡直氣的眼前白光簇閃,抬手指著門房,卻一聲不知該說什麼,“罷罷罷,陛下未同意讓繡衣使接管此案,老夫人便想如此耗著嗎?你且將此話帶給老夫人,本府也不進你們府門了,隻可惜伯爺不在,若是他在京城,哪裡會有這些事。”

孫釗說完便走,門房倒是連連致歉,卻如何能平息孫釗之怒,可就在此時,府門內傳出一陣說話聲,這時,門房將門打了開。

門內走出一人,孫釗還未走到馬車跟前,便聽身後有人輕喚。

“孫大人?”

孫釗駐足,回身一看,唇角扯出了兩分薄笑,“竟是你。”

薄若幽本也要上馬車,聽到那句“孫大人”隻覺聲音有些耳熟,不由也回了身,這一眼看去,卻是微微一訝,出言之人,竟是林昭。

林昭的目光亦落在了她身上,他一愣,滿臉驚訝,“薄姑娘?”說著便快步走下來,先對著孫釗拱了拱手,然後看看二人麵帶不解。

孫釗見林昭和薄若幽相識亦有些意外,薄若幽福了福身,“林公子,沒想到會在此處再見麵。”

孫釗看著二人,“你們……”

薄若幽便道:“侯爺在洛州辦案之時,林公子亦在法門寺內。”

孫釗頓時恍然,“竟有這般緣故。”

林昭亦望著薄若幽,“薄姑娘怎會和孫大人在一處?”

孫釗笑道:“林公子想來知道小薄是做什麼的,她回京之後,被侯爺舉薦到了京兆府衙門,這兩日已來衙門應卯了。”

林昭欲言又止,似乎沒想到薄若幽竟在京城衙門做起了仵作,可想到伯府之事,還是問道:“你們來此,可是為了伯府二小姐之事?”

孫釗笑意一淡,“正是如此啊,你想來知道了,不過老夫人不願衙門插手,知我來問案,竟是連門也不讓進。”

林昭略一猶豫,“我亦是奉父親之命來探看的,老夫人想讓繡衣使接掌這案子,適才麵見,老夫人麵有餘悲,也未多言。”

孫釗歎了口氣,“此事陛下若是交給繡衣使,我倒也覺輕鬆了一分,可若陛下不願,我還要見見你父親,看令你父親出麵,老夫人能否配合一二。”

林昭掃了薄若幽一眼,“既是如此,不若現在便去府上見父親?”

孫釗聽到這話心生意動,見時辰不早也快到了下值之時,便點頭,“那也好,你父親可在府上?”

林昭熱忱的道:“這般時辰,當也出宮回府了。”

孫釗很快做了決定,卻又看向薄若幽,薄若幽見此便道:“大人且隨林公子前去,我便先回家了,明日再去衙門。”

孫釗和藹的應聲,林昭欲言又止,薄若幽卻已福了福身往自己馬車走去。

等薄若幽上了馬車,林昭到底也未能出聲相留,孫釗見他神色有異,便歎道:“是不是沒想到侯爺會舉薦個小姑娘來京畿衙門?便是我也未想到,隻不過你在法門寺見過她,當知道她是厲害的。”

林昭扯出一絲笑來,“是,我是知道的。”說完又問,“她如今在衙門當值,可是日日皆至?”

孫釗應了一聲,“的確如此,這小丫頭頗為儘心力,實在令人十分欣慰,早前我還當她和侯爺關係匪淺,後來才知隻是侯爺惜才。”

林昭一聽這話下意識便道:“不是,侯爺隻是賞識她罷了。”

他言語著急,也不知是在為誰開解,孫釗想他是小輩,忙笑著應道:“那是那是,侯爺可不是公私不分之人。”

若是彆的吏治之事,孫釗大可不必前來見林槐,可此番乃是命案,若當真懸而不破,遲早也要令刑部問責,他自然早些來見林槐為好,林槐身份在他之上,且與伯府相熟,令他出麵斡旋,方可令伯府老夫人鬆口。

孫釗同林昭一起到了林府,一問門房,林槐果然回來了,門房又道:“老爺今日是同武昭侯一起回來的,二人如今正在書房議事。”

此言令孫釗和林昭都有些意外,孫釗一喜,“那正好,再問問侯爺的意思。”

林昭略一思忖,倒也沒想那許多,帶著孫釗往書房去,二人到了書房門口,經了稟告才入內,果然見霍危樓在房內坐著,二人行了禮,霍危樓麵色鬆快的令他二人免禮。

林槐見孫釗一臉苦色便問:“孫兄這是怎地了?”

孫釗落座,唉聲歎氣的道:“林兄不知我適才受了哪般委屈,伯府的事想來你已經知道了,今日得了些線索,我要去伯府問詢,誰知老夫人早有交代,連府門都不讓我進,我和我們府衙上仵作姑娘,竟就被阻攔在了門外。”

霍危樓聽見孫釗說起伯府之事並不在意,可聽到孫釗提起薄若幽,劍眉不由微揚,可他卻也不曾出聲,懸而未決的民間要案,州府衙門大都先遞去刑部,如今孫釗來找林槐乃是尋常,他做為孫釗上峰的上峰,隻需靜觀其變便好。

林槐一聽此言便皺了眉,“當真如此強硬?”

孫釗苦笑,“我亦是沒想到,可這般下去,案子如何破?案子破不了,便是底下人的過錯,哎,林兄,莫不如你登門試試?”

林槐不由擰緊了眉頭,“此案還未走流程,刑部還不便直接過問。”

孫釗歎了口氣,還未開口,一旁林昭道:“父親,適才我去拜見老夫人,老夫人的確頗為忌諱府衙探問,隻怕憑著京兆府衙門,是難讓老夫人鬆口的。”

這便也是在勸林槐,林槐蹙眉:“你懂什麼,各衙司皆有章法,哪能亂了規矩?”

林昭便不再插言,可麵上卻有些欲言又止之色,霍危樓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忽而問孫釗:“你同林昭是在伯府門前碰上的?”

孫釗頷首道:“是啊,小薄本是跟著的,見下官要過來,便先回家了。”

霍危樓的神色頓時意味不明起來。

林槐聽的心底微動:“小薄?”

孫釗還未解釋,林昭先忍不住道:“父親,就是在法門寺的薄姑娘,她被侯爺舉薦,如今在京兆府衙幫忙做仵作。”

林槐聽的一訝,不由轉眸看向了霍危樓,“侯爺竟有如此安排?”

霍危樓不動聲色的,“她驗屍尚可,此前青州洛州兩處辦的亦算合心,既有此才,荒廢了也是可惜,本侯便令她有個地方施展所長。”

孫釗忙道:“小薄姑娘的確精於仵作之道。”

林槐咂摸了片刻,“小薄姑娘也是個奇女子了,此前她要回京,我還當她回了京城便不再行仵作一道了,卻不想仍然執著此道,當真是難得。”

霍危樓看著林槐父子,心底明知薄若幽與此二人也算故舊,卻就是不說出口,反而神色淡淡的轉了話頭:“伯府的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事關幾條人命不說,魏伯爺如今守著邊關,老伯爺又埋骨沙場,若衙門手段強硬,又或者久難勘破,倒是讓伯府中人和滿朝武將心寒。”

伯府爵位雖不高,卻是忠烈之門,宮裡太後和陛下尋常也都頗為體恤,孫釗苦著臉道:“可不是如此,若是尋常人家,案子既出,也容不得如此不配合,如今下官當真進退兩難,強硬是強硬不得,可這般拖著又當如何交代?”

林槐見霍危樓開了口,便知他心有所決,“侯爺怎麼看?”

霍危樓輕歎一聲,似有些被逼無奈的道:“此事本侯和陛下說,便如老夫人所願,令直使司分派些人手出來儘快將案子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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